那老妇人,哦不,估计该称她为美娇娘了,美娇娘娇笑道:“还说东方晓轻功多么了得,在你的药效下,神仙的本事也无处可使喽。”
那船夫的声音也很浑厚,与刚刚的声音简直截然相反,他冷笑一声:“赶紧将她丢到海里,她一死,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你说,这幻音楼怎么说也是她们东方家的,这到最后怎么还……”美娇娘似乎不能理解,却被船夫斥道:“不该管的事莫要管,只要拿到属于我们的东西。”
美娇娘哼了一声:“凶什么凶。我徐半娘真是瞎了眼,跟了你这么快不解风情的木头。”
徐半娘?力气没了,脑子还是好使的,这个人我知道,半老徐娘风韵香,二两沈松徐娘郎。
前一句正是说了徐半娘的年纪,听闻也是个丰腴的美人,她擅用香,美人香便是出自她手。
而二两沈松便是指这船夫,江湖流传的一则轶事便是这沈松花二两银子买的一包春/药加了自己的东西,赢得与徐伴娘的一夜销魂。
如果说徐伴娘擅用柔情的香,那么沈松便擅长刚烈的毒。
只是……恐怕这徐伴娘与沈松的命便也到今日为止了。
箱子一点点的沉下去,渗进来的水很快就溢满了箱子,水充进我的耳朵,我的鼻子,胸口灼热的痛,身子抽搐的厉害。这种感觉像是两块大石头,一块放在你的脑袋上,一块放在你的胸口,胸口里又烧了一团火,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我有些想哭,但是没哭出来,但是失去意识之前脑中出现的是楚留香那张多情的脸与无情的背影。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你看,我死了,而且死的很窝囊。
但是随即而来的愤怒,让我下一秒就要爆炸掉,沸水里的心脏,蹦蹦的跳。
带着浓烈的杀气,跃上甲板。
笑看着此刻如见了鬼的俩人。
我收敛了我的愤怒,放柔了声音,颇有情调的吟了那句——“半老徐娘风韵香,二两沈松徐娘郎。”说着,啧啧了两声,像是称赞,但是更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两位的易容真不错,瞧瞧现在,哪还有一丝一毫的老态,尤其是半娘,你这风姿,哪里像个四十岁的女人?”
“你!闭嘴!”都说女人的雷点是年龄,这话真不假,古今无异议。她涨红的脸像是天边的晚霞,可惜现在还是清晨,那就只能说是回光返照的血色了。
“哼,有点意思。”沈松七尺有余,眉目端庄,不怒自威。见到他的模样,我倒是有些好奇的问:“半娘啊半娘,这沈松长相如此平凡,莫不是榻上的功夫要好于一般的男人?要不然你这姿色怎会委身于他?”
话音一落,俩人齐齐变色,杀意浓的似乎可以杀掉十头牛,可是如今的我可不会任他们宰割,刚刚肯任他们宰割不过是想看看他们耍的什么把戏,再者,死的是我的分-身,我除了感同身受,性命却无忧。
“你恬不知耻!闭嘴!”说着,徐伴娘长袖一甩,冲我袭来,我屏息抬手在空中画了结界,任凭徐半娘怎么冲,怎么甩,就是进不来,我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沈松,突然觉得好生无趣,阴沉下脸说:“我从未得罪过你们,你们却来杀我,是不是忒不道义?”
徐半娘哼了一声:“如果你要杀便杀,莫要多废话。”
我哟了一声:“倒是一心求死?”我恍然的点点头:“杀你确实是要杀的,但是不是现在,让我想一想,我该怎么杀你?”
沈松终于听不下去了,他面色阴沉的好像一只毒蝎子,冷冷道:“想要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妖女!”
我听到最后那俩字,就如同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我诧异道:“我没听错吧?你说我妖女?”
说着,拍了拍手便是称赞:“真敢说,真是不怕死,你长相平平,倒是让我生不出怜惜,那么便先从你这下手吧。”说着我扬手幻出两把虚空的巨刀,指尖一指,那刀便飞向那身如孤松的沈松。
亲眼看他的身子是如何被那两把巨刀砍的遍体鳞伤。
他就算武功再好,比起这巨刀无疑是蚂蚁打大象,自讨苦吃。
“你这人,傲的太不是时候。”说着目光移向半娘,笑吟吟的说:“半娘,害我的也有你,要不要同他共赴黄泉?”
徐半娘闻言,牙齿都打颤,很好的诠释了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颤抖着身子说:“姑娘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我咧嘴一笑:“那你跪下来求我。”
话音未落,她就扑通一声,头磕在船板上,响亮极了。很快就破了一层的血色。
我见血就想到了刚刚死去的分.身,心中难过,连忙不耐烦的出声制止:“好了好了,别让我在看到你磕头,再磕我就杀了你。”
徐半娘真是怕死,这句话我说出来,她立刻就不磕了,
“你与他那么恩爱,当真不同他死。”这女人心狠起来,当真是无人能及。
“不过是逢场作戏,姑娘就饶了我,我愿意做牛做马的伺候姑娘。”
那沈松本是还有一口气的,但是听到了徐半娘的话,那最后一口气就硬生生被她抽去了。
“你看,他死了。”我吹了吹指甲,收了结界,仿佛刚刚死的是一只蚂蚁。
徐半娘还是有泪的,只在眼眶里转,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为沈松伤心的泪光。
“你放心,我不杀你,我只要你告诉我,幻音楼为何要杀我?”
徐半娘结结巴巴的说:“只是听闻……听闻,曲南雅洲被人、被、被人放火烧了透。”
就像是晴天霹雳,我握紧双拳,厉声追问:“是何人?那州里的人呢?!”
徐半娘似乎怕极了我迁怒于她,竟也哭了起来,说:“我不知,只是听说、听说里面的人……”
“快说!”我大声呵斥,将她惊的一个哆嗦。
“听说里面的人被人下了毒,都、都……”看到她欲言又止不忍言说的样子,我便什么都懂了。
无力的摆摆手,说:“你开船,送我回曲南。”
手覆在脸上,一片湿濡。
曲南……雅州竟落得如此下场吗?
究竟是谁如此歹毒!恨意浓的像是掺进了水里的黄沙,怕是再也除不掉了。
不论是谁,我都要他血债血偿。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是□□术,不是命多。一开始就是假的她。就是喝茶的时候他就怀疑了就没有喝。
楚留香新传13
照徐半娘所说, 要到曲南少说也要六日,还是要风平浪静的情况下。
我早就没有心思威胁她不给我快点走是会杀了她,还是如何如何。反正就随她去了, 谅她我不敢使什么幺蛾子。
连着几天都是阴天, 远远的看去分不清是雾色还是映在水面反射出来的那种白茫茫磨砂质感的光。偶尔会遇上几只驶过来的船只,但是都是远远的避开, 所以完全可以说,这几日我唯一能与之说话的就只有徐半娘了。
我不喜欢徐半娘, 觉得她冷心无情, 自私自利, 蛇蝎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