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佛爷,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随着八爷起身恭贺,众人举杯,先后道喜。满堂欢喜一人独忧,他一身白色囚服,手被手铐紧紧箍住,站在门口愣愣的观看这一场旷世婚礼,心却不知为何被扎的痛了一下。直到张启山与尹新月敬酒完毕,命丫鬟护送她回房之后,有人才发现了这个与此场景格格不入的人。
“咳咳,有人来了…”五爷声音不大却让场面一秒沉默,宾客席里的陆建勋一眼就看到了张副官,这一身着装当真有趣,岂是比让他在怀孕更丢脸,但看张启山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气氛有些死寂,副官被带到了前面,黑背老六斜眼呸了一口,沉着声音说了一句,“好好男人不当,竟干窑姐的事儿,养了什么狗东西”,张启山皱着眉头一阵不悦,六爷这话说的万分刺耳,主子部下倒是骂了个遍,张副官对上六爷眼神立刻避开了目光,铐着手铐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也开始徘徊恍惚。
“哎哎哎,六爷,你就少说两句,这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说是不是。”五爷抱着三寸钉多多少少开脱了一下,六爷哼了一声白一眼转头大喝一口酒,“佛爷这回可不地道啊,九门来喝喜酒,三娘不来,四爷来不了,也别让一个拿不出手的奴才来撑场子吧”张启山听着三爷一番话脑袋突然一阵刺痛,闭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人去管穿着囚服站在大厅中央的人现在的境况,只有八爷无奈的注视着张副官,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硬朗的兵变成现在几乎不敢去看任何人,心虚至极的样子。
事情有些无法圆场,张副官一句话打破了局面,“佛爷…是我在您昏睡中怀上了您的孩子…请您处罚…”“你在说什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启山抬头一声大喝,沉思中副官回想起刚才在牢狱中的一幕
【牢门打开,陆建勋笑着走了进来,张副官有些警惕的站起身,“不知陆长官来此有何贵干?”“自然是给你报喜了”“报喜?”“你家佛爷与尹新月大婚,岂不是喜事?”一阵轰鸣穿透脑子,双腿竟有些踉跄,佛爷爱夫人,天经地义,于是强逼着自己稍作镇定的回应,“的确是喜事”陆建勋伸手打算去摸他的肚子,张副官警觉的靠后一步,“你想干什么”,“不干什么,你这肚子里的秘密已经传遍长沙城了,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好好的副官不做,非要上位,还是靠个孩子,是在玩宫廷游戏么?”“你胡说什么!”张副官明显激动的声音抬高了一截,陆建勋也懒得打哈哈,“你这臭名昭著,自己身败名裂不要紧,可别害死了你家佛爷,启山兄是不会请你去喝喜酒的,他可不想让你碍事。但事情总是要有个人承担的不是么?别让人以为,启山兄是水性杨花之人,这就…不太好听了,你不说,谁知道发生了什么?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你自己掂量着办,话已至此不多说。”】
张启山看着一身囚服的张副官,脑袋上的青筋暴露,“没有我的命令你擅自出狱我给你记下一过,还有,你穿这身衣服什么意思,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张副官没有抬头,声音却足以洪亮,“不敢,我是戴罪之身,自然是参加不得佛爷的婚礼,我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只是孩子…还请佛爷…留给我”
一语既出,一个刀鞘甩了过来,正中张副官的头部,打得他一阵昏天黑地狼狈不堪摔在地上,不远处的坐席上六爷站起身,缓慢的走了过来,拾起刀鞘,眼睛盯紧了张副官,满身的戾气,“别让我在长沙碰到你,别脏了我的眼”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去。三爷打量了一眼张启山,由下人推着离开了,五爷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相继离去。
众人散去之后,解九爷走向前,看着张副官脑袋一侧流出的鲜血摇了摇头,“佛爷,或许有些话你不方便和我讲,但张副官如此贬低自己想必是要为佛爷分摊全部,如今我也爱莫能助,还请佛爷多珍重。”
张启山目不转睛看着副官,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八爷急忙扶起了地上的人,示意亲兵将副官送回牢中,好说歹说暂时抚平了他的怒火,催着他赶紧去洞房,以免夫人等着急了。
“张副官,你可真是大义啊,为了佛爷,可是什么都牺牲了”张启山曾经说过,八爷的算之精妙不仅在于他算得准,还在于能算透人心,可有时候看得太透也并非是好事。
月色之下,张启山与尹新月佳人美景花好月圆浓情似水中,此刻的陈府线人来报,陈皮收回翘着的腿吐了嘴里的草叶,不屑一顾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说,这事儿张启山早就知道了,二月红居然只字不提,看来心中早就对我有所防备”“那舵主,我们怎么做”陈皮端着茶杯静默咽下一口,目视前方站起身紧了紧袖口,“去牢里,观赏一下怀孕的人”。
第17章 另有隐情
【新婚那夜八爷命两个亲兵护送张副官重新回牢的路上,那两人窃窃私语不知嘀咕些什么,不过这些闲言碎语对于当时心如死灰的人来说并未在意。等到了牢房,这俩押送的狱卒却立在原地迟迟不走,张副官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到土床上,抬眼才留意到二人驻足门口,遂低着头懒得搭理低沉的打发了一句,“二位送到了,出去守着就好”,一个人怼了另一个一下,挑着眉端详张副官,“哎,你看他细皮嫩肉的,白净的过分,要是我是佛爷,我都把持不住,不知道,上男人是什么滋味,嘿嘿”这语气里满是轻佻的味道,“别瞎说,再怎么说也是佛爷的人,不过…他能生孩子倒是有趣,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别自讨苦吃,等他肚子大了碍事了,再弄他不迟”
这些话副官听得清楚,他只是淡淡一笑连回应都懒得回应,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自己本身也不是猛虎,遇到几只豺狗倒也不稀奇。
“这么说话就不怕张启山卸了你们的脑袋?”两个人惊慌转头才发现立在身后的人正面无表情的将这些尽收眼底,“陈皮!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佛爷的牢狱,你休得放肆!”阿四嘴角轻扬,话语里满是不屑,“我放肆起来,张启山都奈何不了我,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俩人向后退了一步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还是自保小命守着门比较好,否则…”九爪钩刚刚露出一个尖头,两个张家兵互相看了一眼急忙跑了出去。
“陈皮,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佛爷的地盘你也敢闹。”阿四依旧一副冷面孔,二话不说伸手就打,张副官双手虽被拷着但腿部胳膊的力量及身法还是了得,躲过了陈皮连续数招,直打的他一阵燥热,放在以前全然不顾时,张副官与陈皮的身手几乎对等甚至略胜一筹,但如今他招招躲避,时刻防止被袭击到腹部,终究被阿四一个虎钳扣到了脖颈掐到墙边。
“陈皮,你若是拿我要挟佛爷,想都不要想,我会立刻死在这里,你就等着收尸吧”陈皮用胳膊扣住他的身体,伸手抓住他的脉搏,于是一阵莫名的笑意浮在脸上,向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我很好奇,你和你家佛爷做那事的时候什么想法?”“你!”张副官愤怒的表情让陈皮玩味一般的品味端详,“我师父让我护你周全,所以我不会杀你,不过张启山就不一定了”“你敢动佛爷一个试试!”“呵呵,我这话双重意思,你好好理解,哦,对了,我还好奇一件事,你说,张启山会怎么处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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