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阳光透漏下来，但密林中到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从巨大的树冠上垂下的藤蔓上、从巨木脚边冒出的花朵上、从巨冠的叶片上、从巨大的树干上甚至。还有很多萤火虫、发光的小蝴蝶一样的小东西到处飞舞着。
沿着脚下的小路，克拉克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这一片美不胜收的美景。
昏暗的光线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视力，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超级视力还是因为这里只是一个梦境的缘故。
小路带领着他走到了一条小河旁，泛着银色星光的小河安静的在整个密林中流淌着。
看着眼前梦幻的情景，克拉克不经思考着这幅画面到底是布鲁斯想象出来的还是他想象出来的。
很难想象那个理智至上到了经常被人认为是个毫无感情的男人会有如此梦幻的想象。
“哼，很像他不是么？”
黑暗茂密的丛林，从外面看起来是如此的恐怖，而当你身处其中之后却发现是如此的美。
就像是布鲁斯给人的印象，恐怖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温柔的心。
他是那么细心，总是在你还没发现之前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
就像脚下的这条树叶铺设而成的小路，在这看似杂乱无章的密林里细心的指引着闯入者。
没有丝毫的犹豫，克拉克沿着这条树叶铺成的小路一路向前走着，没来由的他就是相信沿着这条路一定能找到他要找的那个“布鲁斯”。
超人的直觉总是有着一种诡异的正确，蝙蝠侠为此不知道吐槽过多少遍了。
于是当克拉克走到了一片枯萎的丛林地带的时候，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第66章 绝望
从克拉克踏上这片枯萎的土地之时，无数的哀嚎声、责备声接踵而至。
不是听到，就像是直接灌入脑海的那种声音，清晰却又模糊，好像听到了却又转瞬即逝。
“这都是你的错，克拉克”
“超人是不应该存在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他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腻歪了和人类站在一边”
“超人，你为什么没有救我的父亲？”
“在我们求救的时候，你在哪？”
“地球不需要超人”
“他把宇宙的敌人都带来了地球！”
“间接死于超人之手的人远比罪犯要多得多得多！”
“地球不需要超人！！”
这片枯萎的大地，依然没有阳光的介入，这里远比其他地方更加黑暗，更加阴冷。
克拉克每走一步，脑海中的声音就越来越大。
吵杂着，吵闹着，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焦躁和不安。
烦躁的无所适从头疼欲裂。
而除此之外，脚下的这片枯萎的土地似乎有着强大的引力，其强大的吸引力甚至令可以适应太阳重力的超人，都感到吃力。
每挪开一步，重力似乎就越来越大，沉重的令他强壮的身躯不得不弯曲下来，以减少重力对他的阻碍。
“克拉克”
他的母亲玛莎就站在他前面不远，一如既往慈爱的看着他。
克拉克艰难的抬起了头，模糊的视线努力对着焦点望着那个这个世界上他最重要的女人。
“为什么还要走下去？”
为什么？他为何而来？又要去哪里？
被吵杂的责备声吵得混沌的大脑，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
“放下吧，你不该背负别人的责任”
玛莎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温柔，温柔的令他想睡。
“放下吧”
温柔的声音一如记忆中一样的温暖，遥远的记忆里总是记得在那些难以入睡的夜晚，就是这个声音哄他入睡的。
身体反射的涌出了疲惫感，原本就以失了焦的双眼也有了闭上的趋势。
“克拉克，我需要你！”
黑暗的、冰冷的、但却带着无法言喻温柔的声音突然闯入了他的脑海。
对了，他是为了那个人而来的，那个和他一样孤独的黑暗骑士而来。
狠狠的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那些吵杂的声音狠狠的晃去，眼前的玛莎也在他晃动下淡淡的消失了。
这时候克拉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的这些枯草却悄然的爬上了他的腿，将他紧紧的困在原地。
射出两道热视线，轻松的切断了枯草的缠绕，但地上却不停的疯长出枯草向他缠来。
一边用热视线扫射掉了杂草、枯藤，一边努力的在在这些枯草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影子。
又一波的枯蔓向他袭来，一个冰冻呼吸过去之后冻住了大片的枯萎的植物，但克拉克知道这并不能坚持太久。
“该死的，布鲁斯在哪？！”
刚才的经历之后，如果克拉克还是没能知道为什么布鲁斯会陷入昏迷的话，他的超级大脑就可以改名超级愚蠢的大脑了。
那个神经毒素放大了所有的情绪，所有的。
所以蝙蝠侠可以不惧怕恐惧、蝙蝠侠可以没有懦弱、蝙蝠侠甚至可以不需要爱，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比布鲁斯韦恩，更加的具有责任感以及…内疚。
恐惧毒气对蝙蝠侠是无效的，但内疚毒气却是布鲁斯韦恩的致命所在。
因为内疚、因为责任而诞生的蝙蝠侠，在这两个支撑着蝙蝠侠每一次近乎超人的行动的因素，自然在无限的放大之后也会成为压垮布鲁斯韦恩的致命毒素。
克拉克已经能预见到布鲁斯所看到的那些幻觉。
他的父母、他的哥谭、他的市民、他的囚犯、他的…杰森……
“该死的！必须快点找到布鲁斯”
一边用热视线和冰冻呼吸扫射着袭击他的那些枯萎的植物…不，已经不能用植物来形容这些东西了。
凄凉的哀嚎声、若隐若现的面孔、从那些向他缠绕而来的东西上，他看到了很多他不认识的面孔、还有他认识的——小丑！
“该死的！”
一个冰冻呼吸又冻住了一大片，丢下那些被冻住也依然不停哀嚎的东西，克拉克急速的向着这片黑暗的中心飞去。
“布鲁斯！！！！”
使出最大的声音呼喊着那个被他呼喊过无数次的名字。
但回答他的之后声音不停的回响。
“该死的！”
地上的这些东西已经彻底的脱离了植物，变成了手臂，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有的带肉有的只有骨头、有老人的也有小孩的，手臂们紧紧的抓住克拉克的腿脚，不停的想要将他拖下那无尽的黑暗。
“该死的！”
热视线和冰冻呼吸同时上冰冻的地面下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但这层冰制的壁垒很快就被攻破了，手臂们更加疯狂的涌了过来。
克拉克感觉自己的力气快用光了，不光是体力，要抑制住那些不停在脑海中哀嚎的责骂声也使他的精神消耗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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