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才离开,接着把这里的消息带到了张家。董灿虽然解决了存在的问题,但这个姑娘的死亡也让他失去了留在这里的意义。
我越发不解,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告诉我父亲关于我的存在。既然这样,那叫丹当初在土司画像面前给我的信件便是假的,他想借父亲之口让我离开康巴落。
而绿水……据这位小哥所说,则被他们当作了阎王的祭祀品,那他们是担心我知道所以才想让我离开吗?还是说,我现在手上这张才是假的,其实是他在骗我,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茶,抬眼往他所在的方向望去。他神情依旧淡然,并没有关注我的动静。
看他望过来,我又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个阎王骑尸的女子就是我的母亲?是她自己告诉你的?父亲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她并没有提及你。”他摇摇头,“我刚进入康巴落的时候,在一座庙宇里,看到一截女孩,身上盖着一层毛毡一样的东西。手和四肢是被人连着肉打断的,眼睛也是被熏瞎的。外表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异常。董灿可能并不知道她还活着。”
我奇怪道:“你说那是个女孩,岂不是和我一般大?又怎么会是我的母亲?”
“可能因为是祭祀的缘故,年龄一直没变。”他的眼神有点不自在,“她也略微提了一下董灿,并没有告诉我太多。”
我看着他,总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假。父亲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她是否活着。不过他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也没有再去拆穿他。而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好象完成任务了一样,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我静静地望着悬在水中的茶叶,想着他欺骗我的目的。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多语的人,刚刚却说了那么多话,且句句不离那女孩的凄惨。
他是想让我回去救她?那他为何不自己去救?他之前并不知道我身份时,还带着我走出了雪山。如今,他反倒不想让我再跟着他。
而洛丹他们的目的又和他恰恰相反,在几年前就开始教我学习汉语,教我格斗技巧,为的就是有一天将我送出康巴落。
奇怪的是,洛丹也并没有告诉他我是董灿的孩子,难道洛丹正是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情况,所以在一开始便没有说出来吗?
而当初那封信也因为我一时情绪激动而被撕毁了,现在也无法对比字迹。难道那也是洛丹和叫丹一早就料到的吗?
我又想到父亲在手札里写的那句: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背负太多。只要他一生平安喜乐便足矣。
也许这真的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最大的愿望。
我又侧过头去看他,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便犹如清风明月。
难道…他也是因此才想让我离开他的吗?
第12章 关键在镯子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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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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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知道我并不相信他,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让我回去,而是告诉我,我的母亲还活着并且很痛苦地活着,他想以此让我回康巴落,并且给我看了父亲的手札,让我知道了父亲对我的愿望。
虽然我确实很想回康巴落。但是我也同样相信洛丹和叫丹,他们不会害我的。既然他们千方百计地想托这位小哥送我出来,那么也一定是有道理的。
我再次回想了当初叫丹给我的那封信的内容:让我跟着能进雪山的年轻人,并且找到其族人。到底有何含义?
而我的母亲…恐怕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才会将这镯子留给我。否则,在那位女孩见到他时,又怎么会丝毫不问问关于自己孩子的事?
也许还有一种假设,那便是她并不知道她的孩子还活着,或许,他们告诉她,她产的是一个死婴,这样的话,她也不会知道我的存在。那么,她不问他关于自己的孩子,这一点便也说的通了。
但是,我垂下眼帘,嘲讽地笑了笑。他编的这个故事看似百密而无一疏,却单单漏了一点,他恐怕也不知道我腕间这镯子的来历吧。
若那女孩真是我的母亲,自己的定情之物被取走了,又怎么会不知?又怎么会不怀疑?而他们又怎么可能因为她也许会怀疑而又将这镯子给我呢?那也就是说,这镯子是我母亲死后才遗留给我的。那女孩就根本不是我的母亲!
至于那女孩说认识董灿,董灿多大?她又多大?若是他还活着,都可以做那女孩的父亲了。也有可能真像这小哥说的那样,女孩的年龄一直未变,那也只有可能是我父亲以前的朋友,而绝非是爱人!
父亲那么爱母亲,他当初也不可能听信他们的片面之词,一定找遍了全村,甚至是看见了母亲的尸骨,所以才会心灰意冷。若是有丝毫希望,凭父亲的本事,他又怎么会不带着女孩离开而忍心让她继续遭受那非人的折磨呢?
第13章 一声也不吭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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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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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挺快。第七天晚上,我们就离开了墨脱,坐上了去长沙的绿皮火车。
月台上,人群攘攘。
他让我跟紧他,这里人声鼎沸,我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也没听清他说什么。
直到他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们才没有被人流冲散。
我的行李不多,只有几件衣服。临行前又将匕首绑在了裤腿里。
事后我知道了进站时会有个仪器全身扫描,才后怕幸亏当时没有被搜出违禁物品来。
因为有三天的车程,所以选了卧铺。他在上铺,我在他的下铺。
在火车上,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大概只比我大两三岁。她很有意思,说出来的笑话也闻所未闻。
她说她独自一人去西藏旅游,她还掏出她的画本给我看。我从不知道原来西藏的蓝天竟是这般美丽。
大幅大幅的色彩被充斥在宽阔的画纸上,就像失了翅膀的云朵一般被寄托在天空之上,大片的蓝色晕染在它们的身体之上,成为永恒的禁锢。
我笑着说,她的画就像有了灵魂一样。
她说这是她听过的最好的赞美。
她又问我跟我一起上来的那个人是谁?
我看见他还在睡觉,便朝她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他其实是我哥你信不信?
刚说完这句话,抬头间,一双淡然的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望着我。
我忙心虚地低头移开目光,就好像读书的时候考试作弊被老师察觉一样。
余光瞥见他眯起眼睛看了看我,一直到他又转过去睡着了,我才送了口气。
那女孩又凑上来笑我刚刚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我又嗔怪抱怨道都怪她。
我们嘻嘻哈哈地聊着天,仿佛倾盖如故的老友般。
她告诉我,其实她是因为她喜欢的人才离开了家乡四处漂泊。
她爱上的是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她很爱他,可是他却从没说过喜欢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感到倦了。
她知道自己还爱着他,但是没有任何回报的爱情让她有些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喜欢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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