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结果,苏眠慢慢地回想起最后苏慕雪离开时候说话的深意,她说:对不起。
原来,她还是她心中那个温暖善良的小雪,依然,存着善心。
并且,经历了当时凄惨的场景,他们根本就无法再对他们进行抓捕。
显然,七人团的人,已经改变,不再暴戾冷血,不再冷漠无情。
所以,这并不是放任,而是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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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北方的某个小镇。
晨曦缓缓拉开了帷幕,太阳一点点地破开黑暗,再次绽放光明,这,又是一个绚烂多彩的早晨。
不甚宽敞的卧房之内,紧闭的窗户将冬日的寒气遮挡在外边,阳光透过半拉上的窗帘,还是清晰地透进了屋内。
生物钟的时间一到,徐司白准时睁开眼睛。抬眼看了看放置在床头的钟表,6:30。
他先侧身静静地端详了身边还熟睡着的人儿。等到大概过了五分钟,他才满足地收回了目光,蹑手蹑脚地起身穿衣。
如今,已经过了一年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样。
他,现在是一名朝九晚五的金融投资分析师,在一家中型的证券公司上班,拿着不菲的工资。他不再是法医、也不再是罪恶之王,现在的他,只是她的男人。
苏司白这么想着,忍不住偏头,朝着床上的小人儿看去。
然而,却看到了一双清亮澄澈的大眼。
他一顿,脸上立马绽出了和煦如海的微笑,不再顾及锁骨处还未扣上的扣子,他两三步走到床铺旁边,在她的身边坐下。
“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徐司白抚了抚她垂在枕间的头发,语气轻柔。
苏慕雪撒娇地将头朝着他的手边靠了靠,脸颊触碰到他手间后,才鼓了鼓唇,“没有,是睡得太多了……”每天晚上一到十点就准时上床,连续睡八个多小时,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另外……苏慕雪收回鼓着的脸,轻翘着唇,将拿出被面的手掌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处,对着他眨了眨眼,语气娇憨可人,“而且,他饿了……”
怀孕五个月的人,腹部隆起的弧度已经足够清晰,即使躺平了,依旧能够看到那翘起的形状。而已经五个月的孩子,胃口也大,所以她一早起来,多半是被饿醒的。
徐司白失笑,看着她红润嫣然带笑的脸庞,他忍不住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之上,感受着手心温热的同时,接着俯身,含住她嫣红如花的唇瓣。
一个吻结束之后,徐司白将手撑在她的身侧,沉重的喘息着。身上的欲·望已经袭来,但是他却只能忍耐。
苏慕雪的脸颊上也已经布满了绯红,白里透红的颊面上满是娇羞的笑意,同时,她却又因为他的反应而忸怩不已。虽然说怀孕三个月后,他们也有尝试过那事,但当前可是大清早,可也不能胡来呀。
徐司白本就是自制力极强的人,如今虽然场合恰当,但是时间却不允许他放纵。因此,在一阵喘息后,他只得慢慢地压下心中的欲念,缓缓从她身上抽离。
再次坐正了身体,他轻咳一声,掩去嗓中的暗哑:“我先把昨晚定点煮的红薯盛起来,你实在饿了就先吃一点垫垫肚子,其他的很快就好。”
“好,司白哥。”苏慕雪点点头。
徐司白小心地将她从床上扶起,接着怀着宠溺的笑容,看着她起身慢慢地在衣柜之中挑着衣服。
“对了,司白哥。”苏慕雪转过头,看了徐司白一眼,脸上笑意满满,“昨天小艾哥哥打电话了,说今天他们都要过来呢!”今天周六,除了徐司白这个被迫加班的人,其余人都已经按时休假了。
听她这么说,徐司白却微微蹙了一下眉,显然有些不开心。每次他们一来,都会围着慕雪,在她的旁边一直转悠个不休,再加上夏俊艾又是个极其能说能唠叨的,一说高兴了,不仅手舞足蹈,还无止无休;而且,自从一年前的事情以后,他们几人好似终于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无视他的存在了,因此,只要他们一来,他的待遇就是被他们挤得完全差不入靠近她的缝隙之中。
苏慕雪见状,侧过身,扯了扯他的衣袖,瘪着嘴撒娇:“司白哥,你怎么又不高兴呀。好啦好啦,我一定不和他们挨太近好不好?”
他们总围在她旁边,也是有原因的嘛~最初是因为她受伤,而后来,是她有了宝宝。而他,醋意太重。
徐司白挑了下眉,虽然没有消除心中对他们的不满,但是却还是任她扯着自己的衣袖,享受她的撒娇。同时,他在心底嗤鼻:哼,他就是不高兴。
然而,看着她娇俏可人的小模样,他心中的柔和便泛滥地一发不可收。随即叮嘱着:“那慕雪要小心一点,不要做危险的动作,免得闪到腰了……下午我会早点回来,晚饭还是我做。”
说到“危险”两个字时,徐司白的心明显一跳,那些黑暗压抑的时光又一点点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在大楼底部,失去她的痛楚和无比的懊悔袭来时,让他瞬间觉得自己成为了行尸走肉,空有一副躯壳,却不再有任何意识的驱使。甚至,在大楼倾覆的时刻,他都觉得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但又是他的救赎。
后来,当一队驻守在暗处的人马出现时,他都是一副浑浑噩噩好似失去魂魄的模样。直到后来他们要将她从自己手中抢走之时,他才突然回神,突然醒悟,他不能、让人把她带走。
在得知对方身份后,他才放松了紧绷的神情,然而,抱紧她的意念却一直没有退让。
之后,他紧抱着她,跟着他们从快速地转移出大楼后,在不少人的劝阻之下,他才将手中的她放下,交予医生检查。
那样的时光,他永远不想要再承受。
在确定她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时,他欣喜地快要发疯,只觉得原本已经漆黑一片的天际终于炸裂出了一小道光芒的裂缝。
可是,当发现她居然没有求生意志,意志消沉时,他却好似又再次堕入深渊,且是此生最深最黑的深渊。
那时的她,侧身躺在蓝色为底的手术台上,背后鲜红一片。刚被救醒的她,正被输着血,然而她身上所中的子弹却没有取出。原因是医生不敢轻易动手,她现在身体状况太弱,虽然输了血,但是一时间却依旧不能快速提升精力,再加上,他们担心病人会没有求生意志,不愿意配合手术。
当得知这个状况时,他只觉得自己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从外到内,疼痛一寸寸地加深。
他紧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爱她,可是她不信。
他求她,他恳求她活下去,而她却也不愿。
他看着她在病床上虚弱且疼痛地流着泪,试图说服他,让他放弃,徐司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停止跳动了。
她说自己活的很累,身边从小到大掩藏了那么多罪恶,早就让她疲惫不堪;而且,追随他脚步太久了,她也很累,她已经害怕、也不想再经历那些痛楚了,太疼了,疼得让她想哭,疼得会让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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