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牧少爷,这其中可能有点误会……”伏特加笨拙的解释着,但牧北斗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心思,他一个闪身绕开他,继续向前走着。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琴酒皱起了眉,然后对跟着牧北斗过来全程懵逼脸的三个人道:“你们跟着他,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大哥,现在怎么办?”伏特加憨厚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纠结。
“……先解决这里的事。”琴酒看着牧北斗消失的地方,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冷酷。
他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只有先解决这里的隐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牧北斗的安全。
等组织的人把一切都做好之后,天色已经大亮了。
琴酒得到了一块不错的地盘,但他现在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感。
由于这件事情带有一定的危险性,他不希望牧北斗担心,况且这也属于组织机密,按照他和牧北斗间的心照不宣,他原本是不准备告诉牧北斗这件事的。
可是……琴酒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追过来。
不用仔细思考也知道牧北斗都想了些什么,对此琴酒又是欣喜又是愧疚。
突然,伏特加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大哥,他们跟丢了!”
琴酒骤然一惊:“在哪里跟丢的?”
“牧少爷出去没多久。”伏特加担忧道:“他们又找了半天,连牧家在这里的房子都找遍了,也还是没有。”
该死的!琴酒在心底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他不可抑止的想起在中东那次,牧北斗浑身是血的样子再次浮现在眼前,那大概是他最不想回忆的一个片段。
“继续找——”琴酒恶狠狠的说道,语气带着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轻颤:“直到找到为止。”
********
牧北斗坐在酒吧包间里,喧嚣的乐声被隔音良好的门隔绝在外。他晃动着手里的冰水,表情冰冷,黝黑的眸子里闪动翻滚着剧烈的情绪。
他神经质一样的隔一会就看一眼手机,但是上面什么也没有,连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早晨六点了。牧北斗一夜没睡。他的手机在最后一次翻看时终于承受不住连续使用的压力,嗡鸣一声关了机。
牧北斗愣愣的看着骤然变得漆黑的屏幕,过了一会才缓缓捂住脸。
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指望琴酒追出来?指望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解释一下?
真可笑。
冰凉的水液滑进喉咙,顺着血液游走入四肢,好像连心脏都随着结冰了。牧北斗无意识的伸手抚摸着心口的位置,眼神空洞而隐藏着痛楚。
突然间,包间门被敲响了。得到许可的服务生走进来:“先生,我们这里的早场开始了,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吗?”
“……来瓶琴酒。”牧北斗由于熬夜而略微混沌的脑子有些运转不灵,以至于他下意识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好的,一杯琴酒。”服务生在本子上记下来:“您还需要什么吗?”
“一瓶。”牧北斗阴郁着神情纠正道。既然已经说出口,他干脆就这样顺着下去了:“要年份最久最浓烈的。我付得起价钱。”
他要求的东西很快被端了上来。服务生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并且体贴的关好了门。
现在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牧北斗把酒倒进杯子里,神色不定的看着它。
看吧,都到了这种时候,他下意识的反应竟然还是琴酒。
真是该死。
牧北斗把一杯酒液猛地灌进去,由于喝的太急促,几缕淡金色的液体顺着嘴角蜿蜒而下。然后他扔开杯子,捂着嘴大声咳嗽起来。
……真是辛辣。
刺激的他胸口火辣辣的疼。
********
琴酒阴沉着脸色急迫的踹开包间门,伏特加和其余组织人员已经将这家酒吧清场了,保证没有人会打扰他们。
牧北斗半睁着眼迷蒙的看过来。他整张脸都泛着淡红,很显然是喝醉了。那条很显气质的领带已经被他自己拉扯掉,衬衫扣子也解开到第三个,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摆了几个酒瓶,手里还端着半杯酒液。
琴酒没空去注意那些,他上前几步,急促的说道:“北斗,你听我……”
牧北斗突然一扬手,那些淡金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脱离了杯子,然后顺着地心引力的呼应泼了琴酒满脸。醇厚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脸滑落,接着从下巴那里滴落下去,勾勒出琴酒因为震惊而微微瞪大的双眼。
“出去,滚——我不想看见你。”或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牧北斗的气息有些不稳。他松了松手,那个质地良好的水晶玻璃杯顺着手心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琴酒愣了愣,他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牧北斗会这样对自己。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皱着眉走进牧北斗,一边缓和下语气,试图安抚情绪明显处于暴躁不稳状态下的牧北斗:“北斗,你喝多了,先冷静一会好不好?”
牧北斗突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摇晃了一下,就在琴酒担忧的上前一步想要扶住时蓦地伸出手抓住他的领子,浓厚的烈酒味道喷吐在鼻息间:“我让你出去——你听不到吗?!”
他的语气骤然暴怒而急躁起来:“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有女人陪着不是很开心吗!”
“不,我不喜欢她们。”琴酒抿了抿唇,但还是认真的解释道:“我只喜欢你。”
他本以为说了这句话牧北斗的状况会有所好转,但没想到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嘲讽了:“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牧北斗抓着琴酒领口的手越来越用力,最后几乎微微痉挛起来,但表情还是嘲讽而暴怒的,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受伤:“你是喜欢我的顺从?觉得我一定不会反抗?所以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原谅你?!”
“我告诉你黑泽阵,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躺在别人下面承欢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你以为自己能肆无忌惮想什么时候压我就什么时候压我?!”他几乎是用吼的喊出这句话,然后沉默几秒,颓然放下了手,低声喃喃:“就因为我爱你……”他哽咽起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再次小声的重复:“……就因为我爱你……”
“……你就敢这样对我……”
琴酒一开始几乎是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而后开始变得震惊而又心疼,最后他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牧北斗,在他耳边不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牧北斗干熬了一夜,什么都没吃,又喝了将近一个上午的酒,身体早就快支撑不住了,现在支撑他清醒着的情绪发泄出来,没过多久就软倒在琴酒怀里。
等再次醒来,他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被柔软的床铺和被子包围着,并且头痛欲裂。
52书库推荐浏览: 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