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那家伙把少爷出事的事情瞒得死死的,要不是公司里大少爷派过去的秘书长把消息传回来,他们根本谁都不知道这回事。
牧叔一听到消息就炸了,当即拍着桌子就要回来找琴酒算账,幸好牧父和大哥都在一边,拦住了他,免得这个护犊子的老人再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没有拦住他,牧叔直接坐着牧家的私人飞机来到了东京,并且一回来就气急败坏的把琴酒给赶了出去。
伏特加敢发誓,他从来没见过自家大哥被人怼成那样还没当即掏出枪崩了对方,并且一点报复性动作都没有。他见自己实在没有留下的可能性,脸绷的死死的,甩着风衣下摆一言不发的开车走了。
工藤新一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笑话,转头就去找贝尔摩德打听八卦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告诉他。
牧北斗冷眼旁观琴酒被怼的全过程,一点帮腔的意思都没有。他实在是被梦中的记忆气到了,黑泽阵道歉道的再怎么诚恳又怎样?!原主人都死了,他说这些有什么用。能让人活过来吗?
啧,真是……毫不心疼。
牧北斗怒气冲冲的想着,把心里那点不舍和疼惜全都归结给原主残留的情绪。
为了帮助他恢复记忆,牧叔并没有提出搬回郊区的别墅居住。之后几天,牧北斗又断断续续的梦到了不少片段,大部分都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他在梦里看着自己和黑泽阵在这个房子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原主和黑泽阵都不是怎么爱说话的人,但即使他们只是在一起坐着各干各的,也能让人体会到那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默契和温馨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们两人对对方的爱意。
他也梦到不少这两人在一起之前的事,其中酸涩居多,不过后来也就变得甜蜜而美好了。他还从梦里得知原主身处柯南世界,而黑泽阵……就是琴酒。
一开始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牧北斗整个人都是懵的,不过后来也淡定了。他人都可以魂穿,就算穿到柯南世界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至于琴酒嘛……那个TV里叱咤风云,以一己之力带着一群猪队友就可以和整个红方相抗衡而不落下风的全能型杀手,现在在他这里老实的不得了,他现在甚至连门都不敢进——当然牧北斗知道这估计是牧叔来的那天自己冷眼旁观所带来的后果。
有次下楼的时候听牧叔低声恼怒的跟以防万一带来的保镖们抱怨,牧北斗才知道琴酒经常开着不显眼的黑车停在楼下,一停就是很久。
琴酒确实经常来,不过不是为了做样子给谁看,他只是……希望看看牧北斗,和他挨的近一点,仅此而已。
他看着自己的恋人闭目坐在窗前,柔和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纤长白皙的手指在书页上摩挲而过。他大概学习了盲文,不过琴酒并不奇怪,牧北斗从来都是个安静好学的人。这种眼睛暂时无法工作的时候,学习一两种合适的技能实在是件很打发时间也能让自己感到有趣的事情。
琴酒就这样在楼下看着,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迷恋和自豪。
这是他的恋人。
或许是琴酒的目光太过灼热,牧北斗突然转过头看向窗外。他的表情依旧是平静而淡然的,但熟悉他如琴酒当然能从其中看出一丝疑惑来。
虽然明知道牧北斗的眼睛看不到,但琴酒却宁愿自己沉浸在他们双目相视的幻想里。
他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然后很快又垂落下去。
沉溺于爱情中的人都是幼稚而一厢情愿的,即使冷静如琴酒也无法避免。但也只是那么一小会罢了,他很快就再次脱离出想象,认清了现实。
牧北斗不记得他了。
他的眼底不会像以前那样充斥着自己的身影,他的目光不会再围绕着他而转动,他对他的态度不再亲昵而温和,他会有自己的新生活,而那里,可能不会再出现自己的影子。
琴酒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绞痛的胸口。
而这一切他甚至无法去迁怒别人,因为清楚的知道这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琴酒又想起那天牧叔面对自己时,牧北斗那淡淡的带着冷意的面色,充满了拒绝和不悦。
他不想看见我。
琴酒当然能明白牧北斗任何一个看起来相差无几的表情的意思,所以他没有过多争论,只是安静的开车离开。
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那我又何必惹你不快。
我会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你,但绝不介入你的生活。
我只求你开心了。
琴酒觉得自己实在被牧北斗改变良多,如果放在以前,他发现自己看上了什么人,而对方居然不识趣的敢拒绝他,绝对会把那个人锁在自己身边,不择手段。
可惜现在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看到牧北斗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他希望青年永远快乐的活在这个世上,即使那不是自己给予的。
他不想再奢求更多了。
第121章 番外七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牧北斗的记忆一天天恢复,大部分从梦里,还有些从日常点滴生活中忽然记起。他能明确的感觉到自己想起的速度在逐渐加快。
牧北斗发现自己受原主的记忆影响越来越深,他有些恐慌,又有些茫然。因为他发现自己和原主的处事风格非常相似,习惯也有很多相同点,一个疑问渐渐在脑子里形成。
原主……会不会就是他自己?
他失忆了,只记得上辈子的事情,所以不认识琴酒,不认识牧叔,但是对他们又有下意识的亲近和信任感,在对琴酒的态度上会感到难过。
牧北斗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能性很大,一开始害怕被原主同化的焦躁恐惧感也少了很多。
不过……他以前到底是有多脑抽才能那么容易就原谅琴酒那家伙啊!
要搁他原本的脾气就算不给琴酒点颜色看看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也得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然后冷处理!对!就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可是为什么自己那么容易就软了?!
这次就算恢复了,也要摆他一道,不管琴酒再怎么讨好都没用!
牧北斗努力忽视掉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恶狠狠的想着。
不过等几天之后彻底恢复了记忆,牧北斗的种种豪情壮志就全没了。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失忆之后的作为实在太过分,那个骄傲的男人大概心里难过的要死吧,他连正大光明见自己一面都不敢了。
牧北斗安抚了知道他已经全部想起来之后激动不已的牧叔,然后叹着气说他想见琴酒,拜托牧叔把门外守着的保镖撤了。
牧叔一听就不干了,最后见牧北斗态度实在坚决才不情不愿的同意了他的要求,答应给他们两个留出空间。
琴酒本以为今天会和往常一样,他只要静静的看着已经不认识自己的恋人就好,可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牧北斗竟然微微扭过头,对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
琴酒心中泛起一股狂喜,而后马上又黯淡下来。牧北斗的视线只是冲着他的方向,并没有聚焦到他身上。他的眼睛还是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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