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地址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当然是见你了。
疏微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原因……他想要听见什么?
“我不放心你。想要过去看看你生活的环境,看看你。如果可以,我想照顾你几天。”
——“你要见,就来吧。”
窗外浮着白茫茫的云层,在天蓝的幕布上,一大片一大片层叠在一起。它们看起来很近,却其实很远。
风宵看着窗外的风景,jiāo叠在一起的手忍不住地摸了摸风衣的袖扣,耳边扬起的女声充耳不闻,脑海里回响着低柔的声音。
空中行程历时两小时十五分。
听到疏微报出的地址,风宵就订了机票,并且迅速地打理行李后赶上了飞机。
可能有人会觉得他冲动。
但是他不觉得是坏事。一生能为爱qíng冲动一次,就算结果是坏的,他不会后悔。
——“可是如果你后悔了,你是个成年人,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知道没有人可以帮你重头再来。那个时候,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飞机到达S市。
风宵走出机场,回头望了一眼机场的地名标志。
我怎么会后悔呢。
即使前面是未知的你。
……
剑三曾经被玩家们戏称为大型相亲游戏,其实每个游戏都有这样的故事,网恋、千里相见,只是剑三丰富的818更加直接地把这些的另一面bào露了出来。
玩家是不可能和游戏里的人物一模一样的。
你连他的样貌、工作都不清楚。
用假照片骗人的大有人在,用工资装土豪的也大有人在,在游戏里装出相貌堂堂的样子,美丽的外观、帅气的捏脸下却是险恶的人心。
有些人能玩出一个简简单单的真实游戏,有人却玩出了心计、坎坷和悲剧。
那些圈了官博贴出结婚证的玩家们很幸运,遇上了没那么坏的人,遇上了用心的对方,谈了场恋爱奔了个现。
但不是全部。
在清舟景里,也有不少奔现或者死qíng缘的人,死qíng缘大概是最尴尬的,一江一直对这方面避而不谈,因为他觉得感qíng这种私事是最难解决外人最不能牵扯的,所以死qíng缘的如果念着qíng分留下来那就留下来玩,要走,也任他走。也有妹子被朝夕相处的qíng缘骗了一通,男神音现实是胖子,以自己自卑为理由来解释为何用室友的照片,妹子一一接受不辞千里见了面,却发现他有在一起三年的女朋友。
这样的故事在众多818里简直小菜,有很多玩家打着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的旗子,我现实是有女朋友游戏是有qíng缘,但那是游戏就是处着玩,你动了真心是你不小心。
那个妹子的后来?
从此云裳变追命,只剑侠不qíng缘。‘要是你的女朋友也这样,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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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里的qíng缘天天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陪着那个人暧昧,你能忍?要我有这种男朋友,我不打断他的腿。’
疏微目睹过很多这种qíng况,他大概是这一群人里最清醒的一个。本身就将两边分得很清,剑三多年从来不与女孩子纠缠。
我是现实的我,游戏是游戏里的疏微。
喜欢他的人像是冲着外观和装备去的一样,先是突如其来的热qíng,然后迅速燃烧殆尽。
所以他有言在先。
如果风宵喜欢的是游戏里的他,想要见的是万花疏微。
那现实里真实的疏微即使与心中想象的不一样,如果要后悔,那也是他的事qíng。
……
疏微接到了风宵下飞机后的电话,他正打着出租车朝这里来。
他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没有去刻意的收拾,待客的沙发和茶几已经很久没迎来客人,但是疏微因为工作的原因一般都是会用沙发套包住沙发以防弄脏,现在客人来了,他就把沙发套给揭下来。
他没有坐到沙发上,反而坐到旁边黑色的椅子上,整洁的白衣黑裤,静坐等着客人到来。
再说风宵那边。
他报了地址后,出租车很快就赶往这个街道。路上司机十分健谈,风宵偶然与司机对话得知,原来这个街道坐落在市区边缘,很多人都是挤破了头往繁华的市中心去,而这个街道虽然不致于老旧破败,但居住的都是些老人,安静的环境很便宜,也很适合养老。
坐在车座上的风宵心中忐忑。
脑海中不断演练着见到疏微之后会怎么样,还有对疏微的期待。
会见到真实的疏微……
他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舟车劳顿,却一点也不显疲惫。
曾经在书本中读到过,奔赴千里去见心爱的人是什么样的心qíng,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此刻他又像是再次读了一遍这本书。
周边的风景飘着傍晚薄暮的光,好像这条路就是整个世界,因为离心爱的人很近,所以这些风景就好像因为他而闪光一样。想着快要见到他了,想着即将触碰到他。
车子开了四十五分钟。
风宵付了车钱下车,沿着街道边的房屋门牌一路找去。
疏微给的门牌号不是太远,就在一家超市的附近,风宵目测了超市离疏微家的距离,开始怀疑疏微的出门去超市算不算运动。
这栋疏微所说的建筑与周边的房子大同小异,一样的楼层,一样的防盗门。与司机所说的一样,这里的环境很安静,公路像是离这边很远,家家户户过去,根本听不到什么噪音。
风宵拨开从墙里面爬出来的枝蔓,走到墙门后的防盗门前。
他握了握掌心出汗的手,按响楼层的通讯。
机械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哪位?”
明明没有什么变化的语气,风宵却一下子差点紧张到腿软,疏微的距离像是跨越了千里万里,即将千呼万唤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我,风宵。”
风宵哑着嗓子道。
防盗门滴地一声打开了,那边的人说了一句“上来”就挂断了。
他一手提起行李箱,踏上冰冷的石质的楼梯,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只有脚步声与心脏跳动的声音,响的仿佛要跳出耳膜。
疏微住在三楼,与对面老旧的防盗门不同,他家的防盗门像是不久前刚换新,门的右边是楼道的石栏,右面没有高高的建筑,光线正好,看起来是个采光不错的地方。
风宵伸出手去。
“叮咚。”
防盗门后的朱红色大门咔嚓一声的,缓缓打开了,并身来一只手,将防盗门向着他推开来。
“风宵?”
低柔的熟悉声音。
风宵其实想象过疏微的样子,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但是他选择以现实为主,尽量少脑补,见到疏微后再说。
在他的想象中,他觉得疏微就算是那种,很平凡的样子,但是绝对会在自己眼中闪闪发光。qíng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风宵奉为真言。
可是他没有想到,尽管做了那么多心理活动,见到他的时候,反而被吓了一跳。
站在朱红色大门边的人用手扶着门,朝门外看来。苍白又细瘦的手贴在门上,像是红梅上的雪,他身形也是同手一样细瘦,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凌乱地挽到手肘部分,领口也是松了两颗扣子,像是以最自然的状态。只是这件白衬衫十分与众不同,在雪白的布料上,它不知从哪沾着很多彩色的颜料,这些斑斓又异常美丽的颜色四处蔓延,染上苍白的锁骨、脖颈。
如果换成一个人,这种状态也许会显得不是那么美好。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
他有着半长的黑发,被绑成了一个小马尾束在脑后,但可能经过许久的动作,它们开始不安分了,还有些许发丝垂落在脸边,凌乱中还有几分美感。秀气的眉偏细长,看起来显得脾气很好;眼睛很黑,也显得很安静;嘴唇有些失血色,显得淡淡,但夕阳斜照,像是打了一层薄薄的光,滤出了不一样的色彩。
他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真实
风宵做出了一个很丢气势的动作,他先是下意识退后一步,然后往楼层数看去,再转头往左边的门牌看去,最后才迟迟地转回头来看人。
疏微把门又推开了一点,“风宵?”
他其实看起来有点显得yīn沉,大概是因为本人沉默寡言,说好听是安静地看着你,但是如果有个人一直安静地看着你,心里怎么还是有点怵的吧。
风宵倒是同他的声音很像。
他身高看起来很高,视线平视过去相差无几。今天是有些凉意的秋风,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英气利落。他眉清目朗,有种看起来很令人舒服信任的感觉,平和且无害。这之下,却与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同的唇型,线条温和辗转,不是显得薄qíng的那种,看起来十分悦目。
只是。
“疏微。”
他一笑,唇边的线条染上了醉人的笑意,竟是将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捉摸不透起来。
疏微侧了侧身,“不好意思。等你过来的途中,忍不住去画了点东西,把衣服都弄脏了。”
风宵恍然大悟,提着行李箱进来。
只是一进屋子,里边的摆设更是让人惊讶。
屋子从入门的玄关分为三面,前面是客厅,待客的白色沙发和印花玻璃茶几像委屈的小孩子,缩在了一角,更大的地方给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让了位,这窗染得整个屋子都是温暖的橙色,不提窗外是夕阳西下,景象成画,就这窗子边是堆在一起的书本、材料,这些东西数量庞大到一路堆到了右边,画架、画框和叠高成堆的纸箱,而这聚集了落地窗光线的中心点,是立好的画架,上面隐约能看见有一幅未完成的画。走上前才能看见靠墙而设的电脑桌,边上则是高大的笔架。而在它们的最右边,被白布盖住的画框们的身后,就是一面分成了两端的大型画展。
那面墙铺着厚实的朱木,上面悬挂镶嵌的有些是真画,有些却是相片复件。
风宵收起惊讶,转头看向玄关右面,那边是被玻璃门挡住的厨房,往前一点就是格好的卧室,风宵从外面走过时能看见木椅木桌木窗,连窗帘都是耐脏的颜色,但仔细的东西格局遮挡看不太清。
风宵跟在疏微身后将行李箱放下,坐到沙发上。
显然这件屋子的设计是全方面的覆盖重新装修,无论画展墙还是落地窗,都很有个xing。
风宵仔细地看着画展墙,不知道是不是艺术作品在他眼里一个样,总觉得有幅画跟自己老板挂在办公室墙上的很相像。
“要喝什么?”
在厨房的疏微问道,“家里还有点茶叶,要喝吗?”
“不用了,我喝水就好。”风宵收回视线,对着疏微微微一笑。
风宵这时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紧张感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除了。
厨房传来烧水的声音,风宵站起身,“要不我给你做点晚饭吧?”
“?”疏微惊讶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