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欢一把夺过王怜花手中的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三下,这才坐了下来,“小小年纪就想学大人喝酒,醉不死你。”
王怜花何曾有过这般体验,想发作吧,可偏偏又发作不得,窘红了一张脸,看得沈làng在一旁偷偷直笑,谁知谨欢反手又砸上了沈làng的脑袋。
“你也不是好人,你敢说你不想喝酒?”
这下子轮到王怜花笑了,不比沈làng的“偷偷摸摸”,王怜花笑起来可就肆无忌惮了。不知为何,看到沈làng吃瘪,王怜花心里慡快极了,刚刚被敲了头的郁闷也随之散去。
这chūn风楼的手艺着实不错,沈làng方才吩咐小二捡拿手菜上,跑堂的小二们最是眼力毒辣,这三位一看便是不能惹的,何况还是昨儿夜里那位大主顾jiāo代好好招呼的呢。到了后厨一阵催促,大厨们也不敢轻忽,挑了自己的拿手菜,做好了立刻便送了上来。
“手艺不错。”谨欢这几年早就被沈家庄的厨子养刁了嘴,她能称上一句不错,那就是真不错了。至于刚刚提到了chūn风醉,谨欢也让小二上了一壶,她心里清楚,这俩小子的酒量都很可以,区区一壶chūn风醉而已,怎么也醉不倒三人,可没成想,一杯酒落肚,三人便一一倒下了。
一直躲在三楼的朱七七看到这三人倒下后扬起了嘴角,指使道:“去,把这三人给我绑起来。”任他武功绝世,喝了这醉千年,不醉也得醉。
朱七七娇养至如今,从未遇过昨日那般qíng形,虽说花蕊仙说为首的那女子武功极高,连她都不敢招惹,不过朱七七偏偏不信这个邪。加上今晨花蕊仙出门有事,一直还没回来,朱七七看到这三人后,计上心头,在她的想法里,对这三人略施一番薄惩而已,既消了她心头那口气,也让这三人见识见识,她小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瞧瞧,不过一杯醉千年而已,这不就乖乖倒下了。
朱家用来绑人的绳子自然不是普通的粗麻绳,这是朱七七的五哥弄给她的。韧xing极qiáng的蛛丝里混编了金丝银线,任他武功盖世,也休想在这金丝蛛绳下逃脱。
可令朱七七目瞪口呆的是,那原本伏在桌上任人鱼ròu的三人,竟然醒过来了。
“你们,你们没有喝酒?”
“这加了醉千年的美酒咱们可无能承受,还是留给朱姑娘自己享受吧。”王怜花冷笑道。
王怜花是什么人,他自幼学习医毒,日后可是江湖上最鼎鼎有名的神医,如今虽然年幼,可这酒一上来,他就察觉出了不对,更可况还有个外挂在手的谨欢呢。三人相互使了个角色,gān脆来个将计就计,看看是谁要对他们三人下手,果不其然,还是这位朱大小姐。
王怜花平生最厌恶人家算计他,从来都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如何能忍受别人算计于他,此刻花蕊仙又不在,留下的守卫武功虽还不错,又怎么会是王怜花的对手,至于朱七七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更不被王怜花看在眼中,给挣扎不休的朱七七灌下一杯醉千年后,王怜花这才略略消了消气。
“行了,这饭啊,也吃不下去了,咱们和这位朱姑娘生来犯冲,还是先走吧。”谨欢无意再留下,不过就见了两面而已,这都下药了。姑娘,相爱相杀也不是你这么玩得啊,惹得起我也不想惹,还是躲远点吧。
等到花蕊仙办完事儿回来时,就看到了躺在chuáng上的朱七七。
“废物,连小姐都看护不好,要你们何用!”虽然醉千年并没有太多的副作用,只能算是迷药,可是朱七七毕竟身娇体弱,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下人们不敢隐瞒,仔仔细细将其中原委告知花蕊仙,包括小姐让他们给那三人下药之事。听完之后,花蕊仙也没了办法,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对方不过是报复回来而已,这事儿就算传扬出去,对那三人也没有害处,反倒是朱七七要被打上个骄纵蛮横的名头。
“算了,你去请准备一下,咱们立刻赶回朱家。”这沁阳城是不能呆了,按七七的xing子,受了这样的“侮rǔ”,不报复回去她都不姓朱,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这边一行人赶着离开沁阳,那边沈làng却和王怜花争论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昨天该更新的,但是感冒了。。。更完影后后倒头就睡了。。。拖到了今天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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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九)
“那朱姑娘不过是个骄纵的女孩子,既然我等并无伤害何必又再将那杯酒灌下呢。”显然,沈làng对王怜花刚刚的行为很是不赞同。沈làng对很多事qíng都不计较,并不是他太过善良,而是他太聪明,很多事qíng都看得太透,也就懒得去计较了。至于善良,沈làng自然是有的,只是有必要的时候,沈làng的剑,也是可以杀人的。
王怜花最是个随意自在的xing子,除了母亲王云梦,更是从来无人敢指责于他,这一路和谨欢沈làng结伴而行,也只是认为谨欢深不可测,而沈làng又确实是个聪明人罢了,可是一旦被人指责,王怜花的脾气可一点都不好。
“哦,那在沈少侠的眼中,我们就该被那朱姑娘下药迷倒而后任她鱼ròu不成?”王怜花冷笑着道。
王怜花可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三分”的好xing子,像沈làng那样被人打了左脸还能把右脸送上去更是绝无可能。对王怜花来说,“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再犯我斩糙除根”才是他的行为准则。他可是王云梦和柴玉关的亲儿子,yīn险毒辣这种基因压根就刻在他的血液里,和沈làng这种名门正派之后相比,两人绝对是两个极端,可不知为何,王怜花一开始看到沈làng就比别人顺眼些,大概是因为这家伙跟自己一样聪明吧,不不不,他比自己还要笨上一丢丢。
只是看得顺眼归看得顺眼,王公子不高兴了,火是照样要发的。
只是沈làng的xing子吧,要说好,那真是好到没边儿了,王怜花围着他骂他都不带一句反口的。可话在说回来,骂人的时候最讨厌的状况是什么呢,不是对方的回击更加jīng妙,而是你在这边运了半天气,结果对方跟清风拂面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沈làng那张标准的笑脸,王怜花气得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跑了。
沈làng这才慌了神,下意识转头看向谨欢。
谨欢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她这个笨嘴拙舌的,还是别掺和聪明人之间的吵架吧,不过看小美人看似气势汹汹实则色厉内荏骂人的模样,谨欢还是觉得挺可乐的,要是能再给来来壶清茶一碟瓜子就更好了。
此刻见到沈làng向她“求助”,谨欢伸出手指点了点沈làng的额头,“不怪怜花生气,你这张笑脸啊,有时看得就让人生气。”
“姑姑。”沈làng无奈叫道。
“你叫我我也没办法啊,人是被你气跑的,当然是你去追回来啦,难道要我去追?”说完,谨欢拍了拍衣服,下楼去了,不知道傻侄子要多久才能把小莲花给追回来,恩,她还是先点菜好了。
没错,谨欢表示她就是这么恶趣味的人,怜花,莲花,反正读起来也一样嘛,毕竟王怜花看起来是真的非常漂亮啊,。当然,谨欢也就默默这么叫叫而已,要真当着那小子的面儿这么说,铁定要跳脚了。
也不知道那俩小子在外面折腾了什么,等到谨欢已经把和系统换的小说看完三本后,这两小子才终于赶回客栈,而且两个看起来跟个落汤jī也没什么两样。
“你们这是掉下河了吗?”谨欢一脸惊讶,但还是赶紧吩咐小二去准备热水和衣服,虽然已经快到三更天了,可看着谨欢拿出来的那锭闪闪发亮的银子,还有什么事做不来呢,等到两人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桌上都摆了一桌子菜了,与这一桌子jīng致菜色画风不太相同的,就是那两碗面条。
王怜花自幼便是炊金馔玉养大的,哪怕是最普通的面,也是上好的面粉揉了打碎的jī茸,配了上好的高汤煮出来的,像这样简简单单的阳chūn面,上面甚至还有一勺红通通的辣椒酱。
“大晚上的还弄得一身水,快把这么面吃了,我可是特意让小二加的辣椒,去去湿气。”谨欢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可是不知为何,沈làng和王怜花都觉背后一寒,明明刚刚才洗过澡来着,怎么还觉得冷了呢。
最终的结果呢,桌上那些jīng致的菜肴倒是没动多少,两人倒是把两大碗面给吃得jīng光,那辣椒酱看上去倒是红艳艳辣的吓人,可真正吃到嘴里的时候却并不是非常辣,而是恰到好处的那种辣。看似平淡无奇一碗阳chūn面,倒是让两人又有了一番别样的体验。
沈làng对于吃食这方面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因为谨欢喜好美食,沈家庄的厨子才会又添了两个。只是今夜这碗普普通通的面,却成了他到现在吃过的最好吃的面,能有一个亲人真真切切地关心着自己,哪怕被数落,沈làng也是甘之若饴。
而王怜花呢,他对这一切则是感到新奇,像一只小猫在冬夜感受到火的温暖后畏畏缩缩的伸出了小爪子,可是又害怕被火灼伤。对于亲qíng,王怜花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他现在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遵循母亲的命令,杀了那个男人报仇,亲qíng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既奢侈又无用。
可是在这几日的相处中,谨欢让他感觉了温暖,让他不自觉想要靠近,明明一开始只是好奇她的武功和来历,现在倒像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而是想变得跟沈làng一样,真正叫一声姑姑。
其实也是瑾欢正巧撞上了王怜花最“柔弱敏感”的这一时期,他是和王云梦又吵了一架之后溜出洛阳的,过了这段日子,那么不管发生了什么,王怜花都只是那个惊才绝艳,看上去完美无瑕的“千面公子”。在他心防最为薄弱的时期遇上了谨欢和沈làng姑侄二人,只就不知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孽缘了。
看着两人吃完后,谨欢就上楼休息去了,没再管这俩小子,留下王怜花和沈làng面面相觑。
“沈姑姑都不问一问咱们俩刚刚发生什么了?”王怜花很是疑惑,以沈姑姑的xing子,难道不是应该问一问他们搞得这么láng狈的原因嘛?
沈làng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姑姑的想法。”
而此刻已经躺在chuáng上的谨欢表示,中二少年们哟,你们的黑历史姑姑我完全不想知道好嘛,反正想想也知道肯定很蠢,说不定还打了一架然后再和好什么的,这种听起来就很俗套的故事姑姑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等等!
谨欢从chuáng上一跃而起,她终于想起来她从刚刚王怜花跳窗而走时就生出的那一丝违和感到底是什么了,天哪噜,她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qíng都能忽略掉呢。
王怜花和沈làng吵架,王怜花被“气跑了”,然后沈làng去追,两人中间发生了等等等等的事件,然后王怜花气消了,两人就回来了。
想到这里,谨欢哭丧着个脸对系统说道:“喂,系统,我只是要养成一个大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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