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百里豫那咄咄bī人的质问,凌采薇冷笑道:“如果没记错,当初在白帝城可是我帮了将军,也算得上是有功之臣了,我为何不敢出现在皇城帝都。”
百里豫还记得凌采薇和他刚认识的时候,那可怜兮兮的小女子的样子装的很像,可当他识破了凌采薇的身份之后,凌采薇就总是这么不屑一顾的和他说话,如今再次这般对话,百里豫竟是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怀念感:“你倒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只是本将不懂,你当初为何要假死遁走?”
百里豫面瘫,他不会笑,但是却不难听出这句话中的善意。
所以,凌采薇也没有继续咄咄bī人,反而回答了百里豫的疑问:“我没有假死,宫傲没有中你的迷药是因为他本就身负血毒百毒不侵,他的血有毒,我也的确被他的血喷到了……但好巧不巧,我也是个百毒不侵的体质。”
“现在百毒不侵的体质都变成大白菜了,遍地都是。”这句话百里豫说的那叫一个发自内心,传说中行走江湖最牛的百毒不侵的体质啊,结果呢,短短时间居然就出现了两个。
也许是百里豫这句话中的感叹意味太qiáng烈,凌采薇笑道:“没想到您也会说笑话,不过,百毒不侵必须身染百毒,其中痛苦将军怕是坚持不下来的。”
百里豫自然没想过也把自己弄的百毒不侵什么的,于是他也不打算纠结这个话题。
“啧,你还没说你当初为何假死遁走?你帮了本将,本将赏你还来不及,为何qiáng行离开,你可知……本将以为你为了本将而死,愧疚多久?”说道后面,百里豫的声音已经微微低落,一副再打感qíng牌的样子。
不知是凌采薇听出了百里豫的故作悲伤,还是本就冷漠如冰,嗤笑道:“那把我一个局外人扯进来将军就不愧疚吗?将军的原则还真是可笑。”
“……”百里豫沉默,这句话他无法反驳,一开始他的确是把和这件事无关的凌采薇拉了进来,虽然一开始决定做的原因,是因为凌采薇和他娘做贼,且是男扮女装而已。
凌采薇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趁着气氛尴尬,便冷冷道:“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等等……”百里豫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了凌采薇的肩膀,这一次凌采薇并没有像一开始百里豫出掌的时候躲开,而是被握了个结实,然后,百里豫就感觉到手掌心有些湿润,他松开手,大惊:“血……你受伤了?”
凌采薇猛地甩开了百里豫,冷声道:“不用你管我!”
凌采薇很横,气势很足,但百里豫明显不是那种会被吼的人,他一把抱起了凌采薇:“少说废话!”
随后,百里豫就这么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凌采薇回了将军府。这一路上凌采薇也不是知道挣脱无用还是害羞什么的,一句话都没说,反而一直把头埋在百里豫的怀里,生怕别人看到他的样子。
管家看到自家主子抱着个人回来也是惊呆了,百里豫自然不会解释什么,而是对管家吩咐道:“去叫个大夫来。”
随后,直到百里豫把凌采薇扔到了chuáng上,凌采薇才gān巴巴的说了一句:“你穿着官服,如此……被人知道,会被御史参奏的。”
随后,凌采薇的脸颊竟是变得绯红。
百里豫好似没有看到凌采薇在害羞一样,仍旧面瘫着脸问:“不用你cao心,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任务弄的?”
“不是……”凌采薇的眼神有些闪烁,一副我有天大的委屈但是我就是不说的样子。
百里豫不是个傻子,反而十分的聪明,因为聪明,所以就能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此刻凌采薇那隐藏在害羞下的刻意。
于是,百里豫决定加把火,继续问道:“是不是,太子打了你?”
凌采薇用力的摇了摇头:“没有,太子待我很好。”
百里豫挑眉,这是他身为一个面瘫所唯一能做出的面部动作:“呵,昨日我才和太子说了你的事qíng,今儿你就受伤了,你说你的伤和太子有没有关……”
百里豫的话还没说完,凌采薇就十分激动的说:“什么!竟是你和太子提起了我,我才……”
说到这里,凌采薇也似乎发现自己口误了一般捂住了嘴,但是他想要表达的信息全部都已经说了出来——他的伤是太子弄的。
话说的恰到好处,好似真的不是刻意说的一样,但是这一切都恰到好处,百里豫实在是没有办法,把这一切都当作巧合。
于是,百里豫加了把劲,他坐在chuáng边望着凌采薇,轻声问道:“果然没有猜错,太子对你这般你又何必为他卖命,值得吗?”
凌采薇一脸的坚毅:“太子于我有恩,自然是值得的。”
看,还是那么没有破绽,但却似乎真的太过于完美了。
完美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百里豫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凝视着凌采薇,似乎想要看到他那隐藏在眼眸下的真实想法一样,而凌采薇却只是轻轻的低下了头——一般人在对视的时候低头不是心虚就是害羞,而凌采薇想要表达的,显然是后者。
这个时候管家大喘气的跑了过来,在门外说:“主子,大夫来了。”
百里豫站起身走到了房门外,对那白胡子大夫说:“进去给这位凌公子看看伤。”
“小的遵命。”说着,那背着药箱的大夫就进去给凌采薇瞧伤去了。
而百里豫不知道,或者早就料到了——他抱着一个男人回府的事qíng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包括皇帝贵妃以及太子的耳中。
正在写书法的太子手中的毛笔微颤,弄脏了已经写了两个字的宣纸。
太子李亨用力的摔了手中的毛笔,本来已经写好了‘心静’两个字被沾染上了墨迹,就连那前来禀告的,贴身侍卫也被溅到了墨汁,而这个倒霉的侍卫,自然就是昨夜拜访过凌采薇的那个侍卫,他的名字是冷虎,而太子李亨的另一个贴身侍卫则名为冷豹。
☆、第20章 大唐盛世
大唐盛世
冷虎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普通到单是看脸,就觉得此人十分适合贴身侍卫、贴身小厮、甚至是贴身公公这种必须要依附他人的存在。
说句不好听的,这人啊,就是天生一副奴才相。
不过还好他选择了做侍卫,也算是奴才行业里,最为容易混成主子的职业。
不过不管如何,这种人都是那种生来就给人办事儿的,可这种人看起来往往最是让人看不起,但这种人,却往往在高手对弈中,起到了最为重要的作用。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人物的想法,也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小人物会背叛,毕竟他们生xing胆小,一旦成了奴才,家里的亲戚都会被主子把持住,若是这样的小人物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那主子也能分分钟让他家破人亡。
所以,当冷虎把太子知晓凌采薇被百里豫抱走之后那失态的模样讲给他那真正的主子之后,他那个主子很满意的拍了拍冷虎的肩:“太子永远不会想到,他自以为养的忠心的狗,会在背后咬他一口……”
冷虎的眼中出现一丝不悦和yīn狠,但脸上却笑得献媚:“大人别取笑奴才了,奴才是大人的狗可不是太子的狗。”
“算你会说话,最近你也安分点,只是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其他的事qíngjiāo给采薇来做便是。”冷虎真正的主子显然很满意冷虎的识趣,但却笑得十分的高傲和平时对唐玄宗一脸献媚的李林甫完全不同。
所以说啊,这人啊,就算身处高位但是为了讨好上级卑躬屈膝的久了,心里就会产生一种变态,从糟蹋别人的尊严里得到满足。李林甫显然就是个典型。
而冷虎的心中满满的怨恨和不甘,最后只剩下一句奴才遵命。
所以说啊,有的人一旦选择做狗,就一辈子只能做一只狗,但这狗啊bī急了自然也有咬人的时候……毕竟,忠犬和白眼láng还是很像的,只不过一种是真实一种是伪装。
此时的太子李亨可完全不知道他当作值得信任可靠的属下正和外人传达他的丑态,甚至还会继续观察他的丑态……他让侍卫留意着凌采薇什么时候回府。等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了凌采薇回了太子府,太子李亨本一直想着找凌采薇的麻烦问他一大堆的话,但在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却退缩了。
假如真的去质问凌采薇甚至是惩戒了他,这又像什么样子,此等行为和某些拈酸吃醋不懂是非的妇人有什么区别?随后想到自己居然把自己同某些不懂是非的妇人相提并论,李亨心里更是一肚子火。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恨上了百里豫,太子李亨虽然年幼命苦,但自打当了这太子还真的是没有人敢让他心里这么窝火,越想越来气的太子李亨直接就带着之前被他甩了一脸墨汁后趁着整理的时间去告密归来的冷虎去找百里豫了。
而回到太子府的凌采薇本以为会再次被太子李亨刁难,然后利用后续做点什么,但却连太子李亨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虽然无法完成预定的计划,但不知怎么凌采薇还是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也许,凌采薇和冷虎最大的区别,便是人和白眼láng的区别吧。
百里豫从白帝城归来之后,唐玄宗就赐了他一座宅子,高处横挂着牌匾——大将军府
两边的对联是李白亲自给题的,左联为:兵不血刃;右联为:战无不胜。
这对联很完美的阐述了百里豫其人征战的行为模式,而且,李白的字苍劲有力,且隐藏着杀机,就算百里豫这种对在这个高手遍地走的大唐可以说是武功平平的人,也从李白的字中看出了剑意。
太子李亨这是第一次来百里豫的将军府,如今也不由得被这对联上的风骨打动,心想武将果然和文将不同……对第一次的鲁莽,也说不上是后悔,还是庆幸。
后悔的,也许是没能第一眼看出这人是个智慧过人的武将,庆幸的,却是在一开始就和他扯上了剪不断的关系。
堂堂太子爷自然是不可能委身男子,就算那人是权势滔天战功累累的将军也不可以,但从中做些文章太子李亨却是十分乐意的,也许正是因为这种莫名的掌控的愿望,才会知道那人对自己所派去的一个棋子另眼相看而失态吧。
太子李亨胡思乱想之间,将军府的看门人却早就注意到了太子李亨了。此人穿着华贵且气度不凡,那看门人正想问点什么,太子李亨身份却直接拿着令牌并命令门房不准声张,于是,门房也只能一脸纠结的带着太子李亨去见百里豫。
而此时的百里豫正在花园里练剑,这剑锋一扫,本来被园丁伺候的好好的花可都遭了殃,变得有些惨不忍睹。园丁在一旁看得ròu疼,却也不敢出言打扰,谁让他们的主子是个武将,虽然看脸算得上是个儒将,他也喜欢和李白杜甫等有才学之士相jiāo,但对养花弄糙等闲雅之事完全不在意,更不会在意这些开的娇艳的花到底多么的值钱。
而太子李亨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太子李亨潇洒的收起手中折扇,讽道:“杨将军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罢了,如今更是连花都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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