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看着吴邪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抿了抿嘴,将话和包子一起咽下了肚子。
两人一起享用了简单的午餐,吴邪清清嗓子准备说正事了:“小哥,虽然我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你,但你的手艺,我服。不知你有没有意向来我的饭店工作?就在对面。我保证条件、工资、待遇都要比你现在这里要好。”
小哥抬起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一点诧异,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必。”
吴邪能看出来,对方是认真的,不是因为他之前的举动,而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促使他不能答应。
吴邪想了想:“那之前的胖子,也是求你这样的事吗?”
“不,他要的是馅料的配方。”
早就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叫做王胖子,在他们这权利也是挺有名的,没想到就是今天这位。这个王胖子,四处收集美食的秘方,一是这人爱吃,二是他每次都再转手倒卖出去,也能挣一大笔钱。
吴邪没有就此作罢,他生意人的小机灵还是跟着三叔学了不少的:“那我可以每天从你这里收购包子,卖给我店里的客人吗?反正离得近,现做我现运,端过去就能上桌了。利润我们四六分,我四你六怎么样?当然,考虑到你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我会找人给你打下手。”
小哥本来想拒绝,因为他窝在这里并不是为了金钱,不过也许是吴邪诚恳的语气,期待的表qíng,以及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一时间说不出“不”。
吴邪看出他的犹豫,赶紧说:“我就当你默许了啊,一会儿派个人过来帮你。咱们就从明天开始吧。”
吴邪回去后,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人,清慡的板寸头,戴着副眼镜,可惜一开口是个结巴:“你、你好,我、我是、吴邪的、发、发小,老痒,也在他、他那边,帮、帮忙…做饭,他让我来帮、帮你。”
小哥看了他一眼,就简单讲了一下各种用具都在哪里,就打发他去洗菜了。
吴邪这样的安排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他从小学就认识老痒了,最铁的好哥们儿,打小一起长大,彼此连腿上有几根毛儿都一清二楚。老痒平时爱疯,做起饭来一点儿也不马虎,虽然说话磕磕巴巴的,在他店里也算拿得出手的厨师。派给小哥打下手,绝对是绰绰有余,甚至不知qíng的人还会以为这是大材小用。不过吴小爷就乐意,其他人管得着吗。
吴邪回到饭店后,处理了几件小纠纷,刚坐下来,板凳还没捂热,手机就响起了,是原来大学的班长。
“吴邪,毕业一年了,有没有想我们大家啊?”
吴邪一笑:“当然,我还记得班长你大二的时候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歌被扔了一只拖鞋。”
班长尴尬地清清嗓子:“咳咳,好汉不提当年勇。是这样,咱们班的XX从国外回来了,那个事业有成,那个佳人环绕,他想着组织一场同学聚会,大家叙叙旧。你这周六晚上有时间吗?”
总是有人混出点成绩就想炫耀,顺带看看其他人没自己风光的落魄样子,吴邪也不想多与这种人计较:“班长,我是很想去的,可是我那个时候已经有安排了……”
班长平时和吴邪混的也挺熟的了,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借口,当时XX联系他的时候,心里也是有点反感的,不过没推脱掉,再者这些同学们是时候见见面了,他又说:“吴邪……阿宁也来。”
吴邪沉默了一下:“那我再想想。”
“行,就在……”班长知道他这么说就多半会来,所幸连地点时间也说了。
周六晚上,那不就是明天吗。
刚进入大学时,吴邪也曾和老痒嘻嘻哈哈说大学一定要泡妹子到手软,不过遇见阿宁以后,事qíng就变了。他和阿宁一个班,又都是广播部的人,所以平时总会见面。一开始吴邪只觉得这是一个学习很努力,gān练的短发女孩。之后阿宁有意无意的总和吴邪接触,有时是一条公式化又略带关心的短信,有时是聚餐时似乎无意的坐在他旁边,其他人都调侃吴邪:桃花来了,一定要把握住啊!
也许是这种不同于其他男xing朋友的细致的表达,也许是其他人起哄的暧昧气氛,吴邪也渐渐开始关注这个女孩,不一定是喜欢,只是好像顺其自然应该在一起。
只是还没等那一天来临,阿宁突然开始疏远吴邪,主动辞去了广播部的工作,手机号码也换了,虽然还在学校里,可是就像活在两个世界似的。
其实吴邪也没有很多难过的qíng绪,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他不知内qíng的哥们不好多说,只能拍拍他的肩,陪他吃饭,劝他另找一个。不过吴邪已经没了那种心qíng,也不觉得谈恋爱是必须要做的事,顺其自然,遇到有缘的再说,不必为了报复似的闪电找一个女友。
吴邪想想,聚会还是去吧,看看阿宁现在怎么样,也许还能要到一个解释,不过,这对于吴邪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qíng了。
第二天,吴邪先去对面的包子铺找老痒。
老痒和小哥两个人已经开始了,门口排着好多人来买早餐,甚至比昨天还多。
“老吴,你、你来了?给咱们、饭、饭店的、在后面、正、正蒸着呢,前面这些是、是对、对外销售的。”
小哥在后面包包子,前面的事qíng都jiāo给老痒,似乎并不在意。
吴邪见老痒挺忙的,不好说事。这位平时在自己店里啥都不gān的小祖宗洗了手就去帮忙招呼客人,终于闲下来后,对老痒说:“今天晚上大学同学聚会,你知道不?”
老痒点点头。
“你去不去?”
摇头。老痒虽然结巴,但是挺能说的,人缘也不错,不想去只是因为有一些不想见的人。关系相熟的哥们平时想见就见了,哪用等什么劳什子同学聚会。
吴邪犹豫了一下,说:“……阿宁去,你陪我去吧。”
老痒:“怎么,还、还放不下?”
小哥听到这里似乎往他们这边看了一下,手里动作也慢下来。
“不是,也许能有一个解释也不一定。”
老痒叹了口气:“去、去就去吧。”
这个话题总算终止。两人端了几笼包子,给小哥打了招呼,在一个专门的本子上记录后就端到吴邪饭店那边,从后厨专用的侧门进去了。因为是新加的一样菜品,今天点的人不算太多,不过有老饕(对美食研究比较有心得的大神)打听到这包子是从对面那家新开的店里引进的,这话传开去,平时上班匆忙,有心想买买不到的人,就会来饭店尝个鲜。一天下来这一块的收益也很可观。
而另一边,小哥在店里微微的皱了眉头。
阿宁……
天刚黑下来,吴邪进来了,拿了一叠崭新崭的毛爷爷,乐呵呵地说:“这是今天的收益,怎么样,很不错吧?我让人拟了合同,你要是想继续,就看一看签了吧。其实也没什么,我给你提供原料,帮手就是老痒,赚到的钱还是昨天说的,四六分,你要是有什么想修改的,尽管提出来。”
小哥快速的扫了一眼合同,手指在利润分成的地方点了点。
吴邪心里有点滴血,因为某种自己也不明白的心qíng,这个分配他已经给得很没有水分了,如果再缩……
“五五分。”
“什么?”没搞错吧?这位小哥居然自己拱手让出了利润?
“我不需要那么多。”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好,听你的。不过不知道你叫什么,乙方这里留白了……”
“张起灵。”说着在签字的地方龙飞凤舞地写下这三个字。
?
☆、阿宁
张起灵……这名字似乎有点熟悉,就像这个人给吴邪的感觉一样,不过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何时、怎么样会认识这样一号人。
合同很快改好了,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处理好这件事,吴邪和老痒出发了。在路上刚好与班长碰到,三个人勾肩搭背的聊着进了包间。
一进去,就有一个个子不高,头发梳的油光水滑,西装革履的男子迎上来,“哎哟,班长你怎么姗姗来迟啊,一会儿要罚酒,罚酒!这两位是……”说着眯起眼睛,装作贵人多忘事的样子看吴邪和老痒。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是吴邪、解子扬,都是同班同学啊!”班长懒得多说什么,所幸顺着这人的xing子说,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而且大学时候很受女生欢迎,比你这个小瘪三不知道qiáng到那里去了!
三个人互相握手,入席就坐。
吴邪刚一坐下,就看见阿宁了。她坐在相熟的女生朋友旁边,穿着紧身低腰牛仔裤,上身一袭黑色皮衣,身材特别好,皮衣尤其将那曲线突显出来。眼神jīng明gān练地一扫众人,那感觉她不是出来见老同学的,而是出来谈大项目的。
人陆陆续续来齐后,XX放大嗓门好让所有人听见他的话,无非就是类似于:这次回国主要是谈一个大项目、国外那边还有几个多有钱的企业家都着急等他回去搞什么合作。其他人敷衍的听着,这个XX人品不太好,以前在学校时不怎么受欢迎,他自己为了混入学生部高层搞了很多不入流的小手段,后来为了追一个女生,也是挑拨对方和当时男友的关系、假装风度翩翩的去安慰,给对方下了迷药试图安慰到chuáng上去。幸好被及时发现,那个女生虎口逃脱,不过他的名声也算是彻底臭了,在学校里混不下去,自己退学走了。现在不过有一点小小的成就,不知道怎么脸皮那么厚还敢回来炫耀,还不知道真的假的呢。
大家不理他,仍旧各自聊各自的。那人也不觉尴尬,还在那里滔滔不绝。
其他人热热闹闹,不断有某某讲了自己旅游的趣事,有某某爆了一个huáng段子逗得女孩们红了脸。
吴邪注意到阿宁时不时地会向自己这里看,可是当自己看回去的时候,她就移开了目光。
按耐下心中的疑惑,吴邪意兴阑珊的参与着其他人的闲聊。
几个小时后,已经十一点了,虽然还有几个活跃份子吵嚷着要去KTV续摊,不过大家都喝的有点多,意识迷迷糊糊的,也就作罢。
最后聚会的钱还是大家AA支付的,那个之前扬言自己请客的XX早已溜之大吉,推脱以有工作上的事要他回去紧急处理一下。大家笑笑,都不当一回事,本来也没以为他真的会付,如果他请客了,大家反而还要惊讶呢。
班长也喝了不少,这时候勉qiáng维持着神智,安排大家醉的轻的送醉得人事不省的回家。本来吴邪是要送老痒的,离得近,但是班长过来说阿宁没人送,麻烦吴邪送她一下,老痒只好自己先回去。
吴邪想着给阿宁叫一辆出租车,让她把地址说出来,自己就能功成身退了。没想到他一扶起阿宁,阿宁就像挂在他身上了一样下不来,放进出租车了,她也醉晕晕的只嘟囔了一句:“老地方。”弄得司机看这俩眼神都不对了。
吴邪头大,老地方……什么是老地方?她以前的家么?吴邪隐约记得,因为阿宁有一次生病了,拜托自己来给她送一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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