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与砂糖-30
喝完咖啡,已经快九点了。
柳时镇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严弘植渐渐开始紧张起来。
他和柳时镇现在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如果柳时镇提出留宿也是合qíng合理的要求。
一旦柳时镇留宿,就不可能盖着棉被纯聊天的。
虽然柳时镇说过不会qiáng迫自己和他做-爱,他也相信柳时镇会信守诺言,但严弘植不相信他自己啊!
只要一想到和柳时镇luǒ裎相对的躺在同一张chuáng上,严弘植就脸红心跳,气血翻涌,浑身发热,竟连那处也忍不住微微发硬,令人羞臊难当。
严弘植暗骂自己真是骚断腿。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骚到底。
当可怕的记忆浮上来,他一定会像个神经病一样哭叫着推开柳时镇。
他不想让柳时镇看到那样不堪的自己。
严弘植瞄了柳时镇一眼,说:“那个,时候不早了,你……”
不等他说完,柳时镇忙接口道:“的确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严弘植暗暗松了一口气,说:“我送你。”
两个人一齐起身,严弘植把柳时镇送到电梯口,陪他一起等电梯。
柳时镇说:“你刚才是不是特别担心我会留宿?”
“没有啊。”严弘植睁着眼睛说瞎话:“留宿就留宿呗,有什么好担心的。”
柳时镇也不戳穿他,转而说道:“你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吗?”
严弘植在心里默默推算了一下,说:“二月十四。”
柳时镇忍不住笑起来,说:“正确答案应该是qíng人节,而不是一个gān巴巴的日期。”
qíng人节?
严弘植从来没有谈过一场长久到可以过qíng人节的恋爱。
没想到,才刚和柳时镇在一起没几天,就赶上了qíng人节。
柳时镇似乎有特异功能,一眼就看穿了严弘植的心思,脸上带了点儿促狭笑意,俯身靠近他,双眸晶亮的看着他的脸,低声说:“你该不会从来没有过过qíng人节吧?”
严弘植不自在的偏过头去,用十分不屑的口吻说:“qíng人节有什么好过的?不就是送花吃饭上chuáng嘛,都是套路,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也不见得会有多慡,说不定第二天就分手了呢。”
柳时镇低笑两声,说:“你现在就是那只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小狐狸。”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柳时镇走进去,转过身,笑看着站在电梯外的严弘植。
严弘植冲他摆摆手,说:“慢点开车。”
柳时镇点点头,说:“到家给你打电话。”
电梯门缓缓合上,把两个人胶着的视线切断。
严弘植缓缓呼出一口气,转身回家,刚转过半边身子,却忽然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还没等他回身去看,手腕猛地被攥住,一股大力倏然将他扯进电梯里,踉跄着撞进了柳时镇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柳时镇顺势搂住他的腰,将他抱离地面,一个转身,把他抵在了电梯壁上。
“你……你要做什么?”严弘植受到了惊吓,忐忑不安的望着柳时镇。
柳时镇微微一笑,既十足温柔,又十足恣肆,令人目眩神迷。
柳时镇伸手按下关门键,用惑人的低沉嗓音说:“我要非礼你。”
话音刚落,柳时镇低下头,噙住了严弘植柔软的双唇。
严弘植条件反she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唇上的碾压、磨蹭、吮吸、轻咬、舔舐。
严弘植喜欢接吻。
他一直觉得,嘴唇是人身上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当唇与唇相接,所有的感官瞬间张开,身体慢慢变得火热,yù望迅速聚拢起来,令人头昏脑涨,腰膝酸软,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正在吻着他的那个人吸走,让他只能像树懒一样攀附在那个人身上。
电梯叮的一声响,柳时镇立即放开严弘植,闪身站到他身边。
身体瞬间失去支撑,严弘植差点顺着电梯壁滑坐到地上,幸亏他反应快,急忙抓住了扶手,才堪堪站稳。
电梯门打开,却没有人进来。
电梯门自动合上,柳时镇再次贴上来,温柔而qiáng势的吻他,一直到电梯下到最底层,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最后还不忘伸出舌尖在他嘴角舔一舔,哑声说:“美味。”
严弘植被他吻得脸红气喘,伸手推了他一把,说:“你这是恃帅行凶。”
“喜欢吗?”柳时镇笑问。
严弘植笑起来,十分坦dàng的承认道:“喜欢。”
柳时镇最爱严弘植这幅不矫揉造作的模样,喜欢就说喜欢,讨厌就说讨厌,不故作矜持,也不故作高雅,让他心里十分熨帖。
柳时镇伸手摸摸他的头,笑着说:“上楼去吧,我走了。”
“嗯。”严弘植说:“路上小心,到家给我打电话。”
柳时镇应了声好,走出电梯,站在门口冲严弘植挥手。
电梯门关上,严弘植靠在电梯壁上大口呼吸。
他按住胸口,心脏依旧在失控的狂跳。
只是接个吻,他就快高-cháo了,以后要是真枪实弹的上,那还得了?
是他太嫩了,还是柳时镇太厉害了?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严弘植忽然就有点儿郁闷了。
柳时镇的吻技如此高超,自然不是天生就会的,一定是一点儿一点儿磨炼出来的。
严弘植忍不住想,他是柳时镇吻过的第几个嘴唇?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严弘植又忍不住发笑。
谁还没有谈过几场恋爱呢?掰扯以前的事没什么意义,还是往后看吧。
至少现在,甚至在未来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里,柳时镇是属于他的,这就够了。
☆、第31章 骸骨与砂糖-31
第二天,因为不放心把金哲秀一个人放在家里,严弘植带着他一起来到了池海秀所在的明仁大学附属医院。
严弘植嘱咐金哲秀乖乖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等他,然后敲响池海秀办公室的门,在得到应允之后,推门进去。
池海秀正坐在办公桌后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请坐。”
严弘植坐进办公桌前的扶手椅,主动说道:“你好,池医生,我是昨天打电话预约看诊的严弘植。”
池海秀停下笔,抬头看向严弘植,说:“啊,你是姜暮烟介绍过来的,对吗?”
“对。”严弘植说:“姜医生给了我你的名片。”
“你和姜暮烟是什么关系?”池海秀猜测道:“男女朋友?”
严弘植说:“不是的,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
“喔。”池海秀点点头,又解释说:“你别误会,我不是八卦,我只是想理清关系,才好决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你。”
严弘植无所谓的笑笑,没有说话。
池海秀理了理散落下来的长发,说:“好了,我们就直入主题,说说你有什么问题吧。”
严弘植实在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斟酌半晌,才鼓起勇气,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没办法……和人……做-爱……”
“你没办法和人做-爱,是吗?”池海秀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
严弘植极轻的点了点头。
和以前的她一样呢,只不过她已经被张宰烈治愈了。
池海秀说:“我是医生,你是患者,我们今天的谈话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你不必觉得羞耻,只管大胆的说出来就是。”
严弘植深吸几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事出必有因。”池海秀继续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可以。”
在这间雪白的办公室里,在这个陌生的女医生面前,严弘植终于把深埋在心底的那件事qíng缓缓吐露出来。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时至今日,严弘植却依旧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以及那种挥之不去的、灭顶的恐惧,每每想起,便怕得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那一年,严弘植八岁。
自打他记事起就在他们家gān活的保姆因为生病辞职了,于是他的继母便重新聘请了一个。
新保姆名叫梁美京,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很和气,家务做得极好,待人也很温厚,而且对严弘植尤其照顾。
母亲去世,父亲冷漠,继母苛待,严弘植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如此和煦的对待,所以很快便对梁美京生出好感和依赖,直以为她是母亲送到他身边保护他、爱惜他的天使。
可严弘植万万没有想到,在梁美京天使般的外表下,隐匿着的却是一个恶魔。
在那个炎热的午后,恶魔终于向他伸出了魔爪。
严弘植正在午睡,模糊觉得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
他揉着眼睛醒过来,就看到梁美京正对他上下其手,而他原本穿在身上的短袖短裤早已不翼而飞,正赤-luǒ着幼小的身躯躺在chuáng上。
“阿……阿姨,你在做什么?”严弘植一边往chuáng里边躲一边问。
身子却被梁美京一把捞了回来。
梁美京把他塞进怀里,带着薄茧的双手不住在他背上、臀上、腿上揉搓,或轻或重,时痒时痛。
“阿姨,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严弘植挣扎起来,可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哪里抵抗得了一个成年人?梁美京只用一只手便把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小植,阿姨喜欢你,让阿姨摸摸你,小植乖,不要乱动。”梁美京语声慈蔼,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粗鲁,在严弘植幼嫩的肌肤上留下青紫的痕迹。
严弘植痛得眼泪盈眶,颤声哀求:“阿姨,好痛,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梁美京不为所动,伸手握住严弘植的小手,探进她的衣服里,诱哄道:“小植乖,摸摸阿姨,快,用你的手摸摸阿姨。”
严弘植不肯,将小手紧握成拳,死死攥着。
梁美京便拉扯着他的小拳头,在她的胸脯上磨蹭,嘴里还不时溢出两声呻-吟。
严弘植怕得浑身发抖。
这里是他的家,却没有人能救他。
母亲死了,父亲把他当作透明人,继母声色俱厉的打骂他,原本待他极好的保姆也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做着奇怪的事。
别人的家都是温馨和睦的,而他的家却是地狱,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苦痛和折磨。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严弘植几乎昏厥过去。
梁美京把他丢回到chuáng上,先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才来替他穿衣服。
“刚才的事qíng,你要是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掐死你,听到了吗?”梁美京语气凶狠地说道。
严弘植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泪流不止,惊恐地点了点头。
梁美京便温柔的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小植真乖,阿姨喜欢你。”
梁美京出去了。
幼小的严弘植蜷缩在chuáng上,哽咽着呢喃:“妈妈,我好痛,我好害怕,你快来救救我,妈妈,妈妈……”
严弘植在呢喃中缓缓睡去。
等他睡醒了,便可以把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
然而,这场噩梦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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