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第一杀手的正确驯养方法+番外_玫【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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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副样子,我看你是巴不得他不来才对。”苏幕遮无语道。
“我没有啊。”青年快速藏好眼中的狂热之色,说道,“要是他肯来,说明这些年他也是记挂着我的,我只会是喜不自胜,恨不得把他供在神龛上。”
苏幕遮沉默,在心里呵呵两声,那人要是不记得他才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派下属监控着那人,用尽一切手段排除掉所有可能存在的qíng敌,招惹上这种人,那人是得心多大才能把他给忘了。
“对了,你来找我什么事?”青年问道。
苏幕遮伸出一只手,只见手腕处盘踞着一段青红色的凸起,随着心脏跳动一鼓一鼓,撑得手腕处薄薄的皮肤几yù破裂。
青年眯起眼,笑得别有意味,“qíng人泪……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啊,有一天你居然会因为这玩意求到我头上来……”
qíng人泪,若是心头无qíng哪来的泪,苏幕遮能为了这个找到他,唉哟哟,亲眼看着苏幕遮跟块木头似得过了十几年,青年心里的好奇瞬间被提到了顶点。
“钱不是问题,把它取出来。”苏幕遮不适地皱眉,要不是这人是整个西域最好的蛊师,他是绝对不会来找他的,不为别的,这人兴趣来了时就像条寻到猎物的毒蛇,无孔不入百般算计,不达目的誓不到罢休。
“不如这样,你跟我说说你那位,我就免了你这一次的价钱?”青年摸着下巴,一点也不在意苏幕遮身上骤然yīn冷下来的气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护食呢,我又不跟你抢,小奶狗。”
他话音未落,但见眼前白光乍现,苏幕遮已然抽刀挥了过去,他的刀快,青年的速度更快,他当真仿若一条滑腻的蛇,顺着刀势辗转而上,一把握住苏幕遮的手腕,“怎的脾气那么大,中原人胆子可小得很,你这副样子可是会吓坏他的。”
“他不会。”苏幕遮另一把弯刀出鞘,青年轻飘飘地点地后移,浑身如同没有骨头一般在苏幕遮密集如雨的刀势之中闪避,神qíng很是轻松,还有心qíng开口揶揄苏幕遮:“很有自信嘛,看来你那位还真是不一般,能把你迷着这般神魂颠倒。”
“你这么说,”苏幕遮刀势骤然加快,若刚刚是雨,那么现在就是雾,辨不清实虚,却把你围得毫无退路,刀光一转斩下青年的袍角,“就像你没有被迷得失了魂一样。”
“我当然没有。”青年身形bào起,眼中只见人影微动,他就已站在了苏幕遮几丈之外,脸颊缓缓划开一道细细的伤痕,血迹一丝一丝渗出,“我只会等着他自投罗网,教他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见苏幕遮又要举刀,他赶忙说道:“我可不打了。”他认输认得痛快,论打斗他一个专长玩蛊虫毒物的当然打不过苏幕遮这种专业的杀手,面对苏幕遮玩一样的刀势还能勉qiáng应付应付,一旦认真起来他要不了五十招就只剩挨揍的份了。
他们俩一个左护法一个右护法,当年刚刚被玉罗刹捡回去的时候打过不知道多少遍,每一次都是他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身刀痕,扭头给苏幕遮的饭菜里加点料报复回来,认输的话讲起来那叫一个流畅自如。
苏幕遮收刀回鞘,两人又重新坐回地上,青年从怀里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执着苏幕遮的手腕反复打量,迟迟不肯下手。
“你能不能快一点?”苏幕遮问道。
“难得能在你身上动次刀子,你让我好好享受一下。”青年白了他一眼,伸手小心摸了摸凸起处,“你居然把蛊虫bī到了这里才让我下手,明明在心脉处我也是能处理的。”
“我怕你顺便把我的心脏给割下来。”苏幕遮淡淡道,,“真当我没脑子吗?”
“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青年遗憾地叹息,指尖擎着小刀,在苏幕遮腕上一划一挑,整个过程如兔起鹞落,还未察觉到刀锋入体的冰凉疼痛,一只翠色蛊虫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上,伤痕也不过将将划破皮肤,甚至未曾触及肌理,一寸不到的小小刀痕只少少血液流出,在苏幕遮手腕处形成一道血线。
苏幕遮舔了舔手腕处的伤痕,这种小伤连包扎都不用,要不了一天就能自行愈合。
“居然被你养得这么胖,还真是相思入骨啊。”青年捏着蛊虫,蛊虫的表皮极为莹润,泛着玉色的光泽,整个身体鼓鼓囊囊,ròu感十足,一弯一弯搞不明白自己为啥莫名其妙就离开了舒服温暖的住处,尾巴末端的小尖刺抖个不停,左右晃动寻找着寄居地。
它这种蛊虫生命力差得很,要是长时间没有找到人寄居的话,表皮会很快gān涸破裂,在外面化成一滩脓水。
“我手头暂时没钱,先拿这个抵着。”苏幕遮取下弯刀上的另一块翡翠递给青年,他统共就这两块翡翠,还有一块给了顾惜朝。
“你自己留着吧。能看见你这块千年朽木发新芽,我也不算亏了。”青年没接,把翡翠推了回去,“我还想过段安生日子呢。”
顾惜朝不知道这块翡翠的含义,他可是门儿清,整块大沙漠敢在翡翠上雕láng头的只苏幕遮一人,这两块镶在刀柄上的翡翠昔年曾经是guī兹国货真价实的国宝,苏幕遮看着喜欢就抢了过来,guī兹国连个屁都没敢放,还恭恭敬敬奉上了几大车金银珠宝——虽说转眼就被苏幕遮散了个gān净。
翡翠上的雕刻让西域最好的雕师忙活了近三年,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见,这样子的翡翠自然堪称绝世珍品,而它的意义更加让人垂涎。
——只要你带着这块翡翠,整块大沙漠的所有势力都会对你俯首帖耳惟命是从,任何一个走在大沙漠的人都认识这个标志,也没有任何人敢于去仿冒这个标志。
苏幕遮在大沙漠里的名气,是实打实用血和尸体堆出来的。
“不要就算了。”苏幕遮把翡翠重新摁回刀上,刀柄暗含一个机关,摁进去之后翡翠就会被牢牢卡住,轻易拿不下来。
“你就这么走了,都不去看看你那群láng?”青年撑着下巴目送苏幕遮离去,扬声问道。
苏幕遮脚步不停,回答道:“要是速度快的话,今年说不定能和他一起过年。”
青年脸一僵,他的那位最快也要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到,今年的chūn节就别想了,这种□□luǒ的炫耀!
他恨恨咬牙,决定不提醒苏幕遮他的袍子上沾满了枯糙。
反正也是刚才苏幕遮自己砍下来的,自作自受。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回江南啦!撒花!
小天使们晚安么么哒!
我爱你们!最爱你们!你们都是我的翅膀!

☆、第二十七章

冬至之日,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太阳老晚老晚才从地平线拖着脚步爬上来,光彩晦暗yīn沉沉笼着万物,哪怕是烟雨秀美的江南,到了冬日也要沾染上几分冰凉黯淡,空气中亦是熏上黛青的霜色,桥边芦苇飘扬,无端浸入江水的凄寒。
然而对于每一个嗜鱼的老饕,冬至前后称得上是他们静候大半个秋天乃至于一整年的狂欢——秀野桥下的四鳃鲈鱼,终是慢吞吞地长到了能吃的长度。
每当秋风一起,楚留香就要像季鹰先生一般,生起了莼鲈之思,怀念秀野桥下鲜美软嫩的鲈鱼,便启程远行南下,停在掷杯山庄小住几日。
掷杯山庄在松江府城外,距离那秀野桥不足三里,那四鳃的鲈鱼离了水送到这里,仍是活蹦乱跳,只片下来生吃亦极是美味,不过冬至时节,果然还是要一盅暖暖的鲈鱼脍才称得上享受。
鲈鱼脍会做的人多,做得好的人却少,而这掷杯山庄的左轻侯左二爷除了掌法冠绝江南之外,一手烹调的鲈鱼脍更是一绝。
然而这件事知道的人虽多,能尝得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楚留香正巧是其中之一。
左轻侯是江南有名的大豪客,满江湖的人都知道,若你身在江南,遭逢了什么难事无处寄身,皆可投奔掷杯山庄,无论是停留数日暂时休憩,亦或是留在那里做个门客,都能在那里得到最好的招待。
这里有江南最美的歌jì,最醇的美酒,马厩里有天下难求的千里马,大厅中也有最风雅的食客。
此时,还有整个江南最难得的稀客。
花满楼恰好在今日送来了节礼。
新年将至,花家也免不得要给各家送去年礼或是回礼这些人qíng来往,身在江宁的花满楼自然要替着家里走上几家亲朋故旧。
其中江宁一带最重要的,便是左轻侯左二爷,这位豪绅昔年也是纵横江湖的侠客,同花如令相jiāo莫逆,若非这八字合不上,花满楼说不得就得多上一门娃娃亲了。
花满楼还未坐多久,就又有下人来报,李家的李少爷也带着节礼来了。
左轻侯大笑:“你们这还真是有默契,莫不是说好了不成?”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们了。”李寻欢跨门而入,身边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抓着他的衣角,踮着脚尖努力跨过大厅高高的门槛。
那孩童年纪虽小,已是生得眉眼俊秀钟灵毓秀,一双眼睛灵动gān净,对着满厅的人也不怯场,大大方方躬身行礼,嘴里流畅的说着拜节的吉利话,笑起来像撒了好几把糖,甜得快要了人的命。
左轻侯算算年纪也是将要做爷爷的人了,对着孩童自是喜爱非常,掏出一大把金锞子塞进他手里,笑得脸上皱出道道细纹。
孩童回头看看李寻欢,见他含笑点头,才脆生生道了谢,把金锞子塞进自己身边的锦囊里,里面已经塞了好些分量不大的金银,显然是跟着李寻欢四处走动时得的。
“你且自己去玩吧。”左轻侯摸摸孩童扎着两个小角的脑袋,一脸慈祥。
孩童看看外面,又瞄了瞄李寻欢,院中落了积雪,几只鸟雀在雪里蹦蹦跳跳寻找食物,极是挑动孩子的心思。
“去就行。”左轻侯豪慡地拍拍他,大笑道,“李二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敢训你的。”
李寻欢摸摸鼻子,苦笑道:“想去便去罢,我要是不答应,左二爷不得好生教训我一场了。”
孩童这才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跨过门槛跑了出去,追着满院鸟雀跑了出去,两个小角扎的不甚结实,跟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像是下一刻就会散开。
这般少年天xing,大抵也就只有孩童还能有了,厅中三人不禁笑起来。
“不过李大哥,小云也四五岁了,你将他拘得这般紧,未免也太……”花满楼叹气。
“他现在正是心xing不定的时候……”李寻欢皱眉,无奈道,“诗音都快把他宠到天上去了,我那妹夫又是个对她俯首帖耳的,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再不严加管教,哪里对得起林家二老。”
“行了行了!”左轻侯说道,“你就别埋怨你那妹夫了,能把小云送到你这里,说明他还是有点头脑的,而且他这用qíng至深的毛病,你敢说你看着不欢喜?”
“当然是欢喜的……”李寻欢顿了顿,“毕竟诗音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啊……”
当年林家二老逝世,留下林诗音一个孤女托付给李老爷子,林夫人乃是李老爷子嫡亲的姐姐,照辈分算,林诗音合该喊他一声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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