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大笑,“那家伙是狮子,要是没有值得狩猎的美味,他是不会停留的。”相jiāo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苏幕遮的本xing,那种几乎完全由着xing子做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甚的权宜之计,会留下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里有他心仪的猎物。
花满楼笑道:“阁下前来,应当不只是为了看我一眼吧。”
“真是聪明。”来人说道,“现在我也有点喜欢你了。”
“承蒙夸奖。”花满楼优雅颔首,接着道,“那阁下是何来意?”
那人撑着脑袋,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油布盖好的小酒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把他在你这放一阵子,左右他留在我这也没用了。”把人收在麾下这么多年,相互折腾了不下千遍,谁也没驯服谁,反倒是把西域诸国折腾得人仰马翻。现在正好找个人接手,顺便中原一块的势力也找到人管了。
花满楼道:“苏先生并不乐意接受别人的照顾。”
“他会乐意的。”来人丢给他一块牌子,“给他看这个,就说是我的意思。”那家伙打赌输掉要答应他的一件事好几年也没用上,正好趁机处理掉。
“但是苏先生什么都不记得,又怎么会……”
花满楼尚未说完,就被来人打断:“他会想起来的。”停了一下,他接道:“他的身上烙着大沙漠的印记,滚滚huáng沙从不会让它的子女忘却它。”
来人没再给花满楼说话的机会,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那是条好用的狗,别làng费了。”哦,当然前提是你能驯服他。
“但是……”花满楼张嘴,却发现来人已飘然离去。
桌上一块玉牌躺着,九天玄女的面貌栩栩如生。
西方魔教,罗刹牌。
花满楼苦笑,轻叹一声收好那块烫手的牌子。
陆小凤这麻烦找上门的毛病原来也是会传染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玉罗刹依旧只露了个脸w先进楚留香副本感觉自己萌萌哒w
太穷没钱买骆驼全靠两条腿的苏幕遮心里塞塞的水囊靠着自己背都降格到和骆驼一个等级了
幸好你武功高不然这篇文就可以完结了
苏幕遮冲进大漠,卒。
玉罗刹把猫,啊不,苏幕遮丢给花满楼养了也是心疼花花我gān什么了我就这么被丢了个麻烦
不就是纵容了楼下的非法小摊没报告给城管(雾)吗!
花满楼的养猫日记2
花满楼的好朋友陆小凤极其喜欢猫咪,就算楼下那只又黑又丑见天把他挠的一脸血他也锲而不舍的天天去骚扰。
为了防止陆小凤玩脱了真被一口咬死,花满楼不得不每天跟着站在不远处以求及时把蹦跶的陆小凤扯回来。
苏幕遮用后腿搔搔脖子,看着小胡子第无数次被楼上的好人从他爪子下头救出来,懒洋洋地趴卧着眯起眼睛,收起爪子,第无数次放了小胡子一马。
就当是看在楼下的美味鲜鱼份上好了。
他才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楼上的好人呢(扭脸)
……
今天的小剧场到此结束,谢谢观看【鞠躬
最后惯例的求收藏,看蠢作者皮卡皮卡的星星眼,就收藏一下嘛~以及小天使们,蠢作者有这么这么爱你们!【比划
☆、第四章
广阔无垠的大沙漠,当天色变暗,万物镀上一层暗色之时,白日里的热度也火速退去,风开始chuī起来,像是刀子刮在脸上。
入夜了。
如果白天的大沙漠是个火盆,那么夜晚的大沙漠就是个冰窖,寒气自滚滚huáng沙下翻涌而上,说话间都会吐出白气。
夜越深,寒气就越重。
驼队行了许久方才找到避风之处,在沙丘下搭起帐篷,燃起一堆火。
骆驼围成一圈,高高的驼峰围挡住火光。
火上烤着gān巴巴的馍,跳跃的光照亮每个人的脸。
这种条件说是极端艰苦也不为过,但是只要摸摸身边装满的羊皮水袋,他们就觉得充满希望。
楚留香感慨起来:“我们这样子,就跟小时候似的。”
“不一样。”胡铁花道,“那时候我们有野兔子烤,有美酒喝,现在我们却只有清水gān馍馍。”
“即便是有野兔子,我也不敢在这里烤。”姬冰雁说道。
没有人问他原因,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
仿佛自那无尽huáng沙的边际,传来一声嘹亮的嚎叫。
此时恰是残月,那一声嚎叫也沾染上月光的凄凉,在这寂静的沙漠远远传播。
于是伴着这声音,此起彼伏的嚎叫响起,在天边,在耳边,天地间都被这嚎叫惊醒。
楚留香是真笑不出了,“我从未想过,沙漠里原也是有láng的。”
“当然有。”姬冰雁起身走到赶骆驼的大汉边上,和他握着手比划起来,“而且沙漠里的láng,是这世上最可怕的láng。”
那嚎叫声愈发凄厉,尖锐得快要冲破天际。
许久之后,姬冰雁坐回来,说道:“láng群本不该像这样bào动,安全起见今晚我们轮流守夜。”他的表qíng里,不自觉流露出些许敬畏。
“我们又不是没见过láng,你怎的这幅模样?”胡铁花满不在乎的拍拍肚子,“要是láng崽子敢来,胡爷我正好宰了下酒。”
“这里的láng和外面的可不一样。”姬冰雁道,“它们是这世界上最团结,最yīn狠,最悍不畏死的军队。”他拿起自己的水囊走回帐篷,“下半夜我来守,你们守上半夜。”
下半夜正是láng群活动最为频繁的时候,还是亲自守着安心些。
楚留香和胡铁花面面相觑,一时间静默下来。
“这里的láng,真有老姬说的那般可怕?”胡铁花问道。
楚留香叹气:“这里是沙漠。”在沙漠里,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上半夜,除了yīn冷的láng啸,越来越重的寒气之外,安然无事。
到了下半夜,姬冰雁换了昏昏yù睡的胡铁花二人。
胡铁花已是困倦不堪,楚留香却怎么都睡不着,在帐篷里辗转反侧许久,外面的嚎叫让他后背发麻,毛骨悚然。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感受,冥冥中有种直觉告诉他,今晚必定会是个难熬的夜晚。
身边胡铁花已沉沉睡去,呼噜呼噜地打着小呼噜,怀里抱着羊皮水囊不撒手。
夜晚寒凉,睡在帐篷中只觉得沙里的寒气源源不断往身上涌,闭眼许久都无睡意,楚留香索xing爬起来,跑去外面和姬冰雁一起守夜。
此刻天边已没了月亮的踪影,仰头只看得见乌压压一片,仅有屈指可数的几点星子闪烁出微光,大漠彻底陷入黑暗。
姬冰雁看着那小小的火堆,判官笔就放在他手边,随时可以起身战斗的样子。
“我从未想到你会被几头畜生吓到这般地步。”楚留香坐在他身边,掰开些馍馍塞进嘴里。
“我在沙漠走了无数次,曾经被埋进沙里两日两夜才被救出,差一点就死了。”姬冰雁的面色在火光下明暗不定,嗓音嘶哑,“但我宁肯被埋进去十天,也不愿和沙漠láng群碰上。你要知道,但凡是碰上了láng群的驼队,都再没有人见过。”
楚留香呼出一口寒气,道:“只盼着我们运气好些,莫要遇到才好。”
只可惜这一次,上天似乎都不愿意帮他。
远处的嚎叫渐渐停了,楚留香却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缓缓靠近,待到他叫醒胡铁花时,驼队已被死死围住。
骆驼没有叫,也没有动,因为本能让它们恐惧到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做出任何动作。
一圈绿莹莹的光萦绕着驼队,黑暗中左右游移忽明忽暗,犹如凭空亮起团团鬼火。
楚留香粗粗一扫,就数出几十头láng,每一头都是体型健硕,毛发厚重,脚爪落在沙地中轻巧无声,配合良好的绕着驼队踱步,不留一丝fèng隙。
冷汗,缓缓自额际渗出,现场只听得见呼吸声,láng群的,人类的。
这群láng生的高大,直立起来怕是比成人还要高,说是巨láng也不夸张。
“láng群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其战斗力。”姬冰雁道,“即使是这么多láng,想跑我们也是跑得掉的。但是它们会像跗骨之蛆死死跟着你,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直到你筋疲力尽再一拥而上。”
胡铁花被他的形容骇得头皮发麻,眼睛瞪大死死盯着láng群,“我就不信没有弄死它们的方法!大不了拼了!”
“杀掉头láng。”姬冰雁道,“把头láng杀掉,láng群便作鸟shòu散。”
“但是……”楚留香笑得苦涩,“这个láng群,没有头láng啊。”
的确,这个láng群虽然配合紧密战斗力极qiáng,却并没有头láng的踪迹。
他们在说话,láng群也在呜呜咽咽好像在jiāo流什么,嘶哑的鬼哭láng嚎极为瘆人。
气氛紧绷,如同有根无形的弦架在空气中,一点点绷紧,再绷紧,紧到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一触即发。
láng群已不再走动,伏低身体,自喉间发出威胁的声响,脚爪拨动沙地,蠢蠢yù动着一跃而起发动进攻。
风渐渐chuī起,夜间的风凉得透骨,小小火堆被风chuī得摇曳不定。
姬冰雁握紧判官笔,轻声道:“láng群畏火,这火堆一灭,它们就要群起而攻了。”
火堆在风声中忽明忽暗,木柴断裂发出噼啪的声响,一声声听得人心惊ròu跳。
láng群的眼睛眯起,爪子扣紧地面开始蓄力,那仅剩的小火苗,甚至经不住一阵微风。
“啪”的一声,此方天地彻底陷入了黑暗,láng的眼睛却亮了起来,骆驼哀叫一声,在求生yù望的催动下把身上的láng甩了下去。
ròu体落地的闷响,还有更多的láng争先恐后地攀上,今日之事,大抵只有你死我活一个结局。
楚留香拍飞一头láng,耳边却骤然听到一声旷远的嚎叫,一声和他听过的都截然不同的嚎叫,傲慢到几近疯狂的嚎叫。
黑暗中láng群眼中的光灭了,耳边霎时一片寂静,攻击停止了,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胡铁花冲着四周挥了几圈,都打了个空。
紧接着什么东西被丢进了火堆里,温暖的光又一次燃起来——四周什么都没有,láng群好像是他们做的一场荒诞梦境。
他们喘着粗气,两眼发直。
是梦吗?
不远处,苏幕遮摸摸骆驼厚重的毛发,“我们该出发了。”
骆驼跑得飞快,颠颠晃晃犹如巨làng中的小舟,然而他就像粘在骆驼身上一样,再怎么颠簸都稳如磐石。
跑下沙丘,向着火堆另一个方向飞奔,那一点光亮快速地变小,小得和沙砾融为一体,莹绿色的光却亮了起来,空气中响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是láng。
伸手抚着骆驼的脖颈缓解它紧张的qíng绪,苏幕遮打了个呵欠,教训地踢踢脚边狂奔的巨láng,开口道:“以后别去招惹那三个人,听见没。”
要不是楚留香三人吸引了láng群,此起彼伏的嚎叫召唤同伴,他也想不起关于这些巨láng的记忆,虽是无心cha柳柳成荫,也要知恩图报。
巨láng讨好地呜咽两声,仰头长啸。
抬眼看出去,沙漠仍旧是一成不变的枯燥,伸出手,风就从指间流淌,身体最深处沉眠着的记忆伴着láng嚎缓缓苏醒。
52书库推荐浏览: 玫
综武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