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有的,可惜来此山高路长,我也就不忍心让它再奔波劳碌。”金九龄说道,“而且你我是什么关系,厚颜蹭上一蹭也是无碍的。”
苏幕遮说道:“我跟你不熟。”他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花满楼甚至能想到青年咬牙切齿又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委屈样子,禁不住微微笑起来。
“左右金捕头与我等顺路,带一程也无妨。”他拍拍苏幕遮的脑袋温声道。
苏幕遮哼了一声,垂着眼伸手把玩花满楼腰间的玉牌。
初始时被还回来的玉牌,还是被他挂在了花满楼身上。
金九龄说道:“若是可以,我可真不愿意你掺和进来。”
花满楼道:“你若是真不想我掺和进来,一开始就不会同我讲这件事了。”
“我之所以同你讲……”金九龄神色复杂,淡淡道,“是因为花满庭要你帮忙。他要你看望完那几个人之后,和我一起去南王府上做客。”
“不请自来的可不是客人。”花满楼道。
“自是请的。”金九龄道,“南王的宠妾公孙氏生辰,南王为她大宴七天,请柬发了几百张,花大人抽不开身,只得委托你去才不至于拂了南王的面子。”
“能吃顿好的我可是求之不得。”花满楼笑道,他当然知道自己去南王府绝对不只那么简单的理由,不过他相信自家哥哥的谋划,轻举妄动只会全盘皆输,金九龄既然遮遮掩掩便说明此事牵连极广,聪明如他也就不问不说,安心顺着他们的谋划走。
苏幕遮抬抬眸子看了一眼金九龄,什么也没说。
不就是南王要谋反的事qíng吗,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等没人了就讲给花满楼听。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就是这么任xinghhhh花花一直被瞒在鼓里很可怜的好不好,虽然花家哥哥是为了保护他金九龄上线意味着绣花大盗副本开打,然而从一开始这事qíng就不太对啊,面对着红鞋子里的林仙儿,满天下乱跑的梅花盗,贼喊捉贼不要太考验演技金捕头表示好想罢工
但是右护法还在西域望眼yù穿
努力吧少年w
今天累到爆炸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有小天使想要看蠢作者卖萌,所以我就不大意的打个滚伸伸爪子抻抻腿,眨眨眼睛花式翻滚着求留言求收藏各种求蠢作者都这么掉节cao了真的不来一发吗w
一六五体重不过百,绝对音清体软易推倒哟~~
☆、第六十二章
南王的新晋宠妾公孙氏的另一重身份,乃是江湖上的隐秘组织红鞋子的头领,而红鞋子正好是皇帝筹谋了好些年准备一举铲除的毒瘤。
侠以武犯禁,本朝皇帝对于江湖中人素来纵容,打打杀杀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是红鞋子已经触及了皇帝的底线,她们非但对江湖中人动手,还对无辜的百姓下手,这叫他如何能忍。
既然他能多方筹谋在自己羽翼未丰之时就弄死专门糟蹋良家女子的云中鹤和对孩子下手的叶二娘,也不介意迂回着弄死那几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尤其是在公孙大娘自己掺和进了南王的谋反大业里的qíng况下。
金九龄打算退隐远走西域的事qíng很早以前就跟皇帝禀报过,只不过因为当时六扇门正是青huáng不接的时候才被硬压了下来,现在诸葛神侯旗下的四个下属都已成气候,皇帝就愉快地个金九龄安排了个能假死脱身的任务,配合着花满庭一起搜集南王的谋反证据,顺便打进红鞋子内部分化其势力,便于个个击破。
东南任上的钦差死了一个又一个,花满庭自认为功夫不济还是老实在府衙里坐着动脑子,维持着东南你好我好大家好,装聋作哑看不着的假象麻痹南王就好,支使着自家七童去南王府做客,南王就是心里头想把人弄死面上也得笑呵呵地招待着,不然岂不是递了话头让花满庭跟南王府翻脸。
被花满楼牵制住注意力的南王,也就不会注意到金九龄的小动作,相反他会因为绣花大盗行事猖獗而格外倚重这一位江重威推荐来的新任总管。
江重威是南王府的总管,当然,在他被刺瞎了双眼之后,他就是前任总管了。
这位前总管眼下的境况绝算不上好,衣衫整齐也掩饰不了他面上的衰败之色,他居住在紫竹林里的一间小庵堂里,门虚掩着,屋里昏暗却没有点灯,他坐在chuáng边的竹椅上,无神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外头,就连有人进来了,他也没有转头去看。
就好像是,已经完全与外界隔绝了一样。
花满楼看不见他此时的模样,却能从屋子里yīn郁的气氛里感受到那种绝望与颓废,因而轻叹一声,开口道:“江总管。”
“我已不是总管了。”江重威扭过头打断了他,嗓音gān裂嘶哑,“我现在不过是个瞎子,王府里是不需要一个瞎子的。”
花满楼笑道:“你莫要忘了,我也是个瞎子,但我一直活得很好。”
“但并非人人都是你的。”江重威又把头转了回去,语调归于沉寂。
金九龄微微躬身道:“我们先行告辞,南王府的一应事宜我会照应好的,还请放心。”
江重威淡淡地嗯了一声,道:“王府不比江湖,好自为之。”
金九龄再拜,道:“在下省的。”
“你吃药的时间到了。”一个女道姑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低着头走了进来,紫衫白袜,黑发如云用一根紫玉发簪束起,一双眸子明如秋水,看着江重威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之色。
“我竟是忘了时间了。”江重威点点头,“几位请吧。”
“江大侠保重。”金九龄抱拳道,“姑娘……保重。”
离了庵堂,金九龄回头看了一眼,那道姑正倚在庵堂门口,痴痴看着他的方向。
“金捕头你认识那位道姑?”花满楼问道。
“何以见得?”
“你的语气未免太过亲密了些。”花满楼说道。
金九龄道:“那你可想差了,我和这位道姑是有过一面之缘,却是清清白白毫无男女私qíng。”看到的第一反应是六扇门厚厚的案底能让她在大牢里蹲上多少年,想有什么绮思都不可能,“那位道姑乃是江重威的未婚妻,不过多年以前,江重威就退了婚,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里出了家,我曾经到这里探访过一次,不过那时江重威意识不清,大抵已经不记得了。”
而一个年纪轻轻就出了家的小姑娘,岂不是最容易被那年轻英俊的男人吸引?
苏幕遮回头去看,方才还站在门口的道姑已不见踪影,门扉半开半掩,似是诱惑着别人推开。
此处离着南王府路程算不得长,在山下休息一夜再出发,待到天边出现霞色之时就已经进了五羊城,此时的五羊城里弥漫着一种快乐的气氛,为了给宠妾庆生,南王给城中的每个百姓都发了银子,有实惠拿,百姓们也就不太在意城里多出来的那些侠客豪商们带来的麻烦了。
“天色已晚,先寻个住处住下吧。”苏幕遮说道。
“也是,明天一早再去拜会南王也不迟。”花满楼点头道。
“那我们明日再见。”金九龄扬扬手里的信,说道,“南王要我一来马上去见他,怕是得立刻走马上任了。”
守卫森严的南王府莫名丢了白玉麒麟,武艺高qiáng的总管还被刺瞎了眼,你要南王怎么放得下心,昨天能进府库,今天是不是就能摸进他的卧房,昨天拿走了白玉麒麟,今天是不是就要他的命,叶孤城被丐帮追着离东南十万八千里,没有个高手坐镇南王这些日子睡觉都不安稳。
公孙大娘倒是不惧,只是她在南王府顶着的是不通武艺的弱女子的身份,虽然心里瞧不起南王惶惶不安的样子,面上还是顺着他撒娇痴缠一番,引得南王心疼不已,一张嘴许出了十几斛明珠讨佳人欢心。
宠妾公孙氏入府一年,荣宠极盛,哪怕是南王世子想说点什么,南王也会勃然大怒,听不得半分诋毁她的话,府中甚至盛传,若是这位夫人诞下子嗣,南王世子的位置怕也是要换人做的。
狠狠处置了好几个嚼舌根的下人,南王世子铁青着脸掀翻了房中的杯盏花瓶,他出门短短几个月,府中捧高踩低的下人就把话传到了他面前,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的,他很笃定南王绝不会换掉他,毕竟未来的大业绝对少不了他,但是如果让那个女人生下孩子,南王心里孰轻孰重可就不一定了。
心里一番计较,南王世子甩上门,叫来了自己的心腹。
而金九龄正拿着王府布局图熟悉地形,南王府的管事缩着脖子拜见新任顶头上司,生怕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拿架子阻着这位总管进门的那位现在还在地上躺着站不起来呢。
翌日,公孙氏芳辰,南王府的流水席摆了好几条街,门前车水马龙客人络绎不绝,花满楼拿着请柬也没人看,稀里糊涂地就被迎了进去。
公孙氏就坐在南王身边,手拿一柄团扇半遮娇颜,仅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庭中歌舞,身子柔若无骨地倚在南王身边,嗓音低柔说着什么让南王不时开怀大笑。
她看着年纪已经不轻了,即便皮肤依旧白皙细嫩,身子依旧曼妙柔软,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她有一双历经世事的复杂眼眸,使得她比那二八芳华的女子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却极为吸引人的魅力。
看到她的人,那一霎那就明白了南王为何会这般宠着她,甚至于给了她堪比南王妃规格的仪仗——到了这般地步的美丽,便是将天上的星星摘下了给她,都会显得怠慢。
坐在角落的一个富商长久地看着她,像是在打量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身边跟着的小姑娘也盯着公孙大娘瞧,那眼神却像是恨不得把她跟生吃活剥了。
“如何?”富商身边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问道。
“尽态极妍,如凰似凤。”富商答道,他看起来又矮又胖,面色还生了颗大痣,叫人看了就不舒服,但是嗓音却极是好听,醇厚温柔。
听得他的评价,身边的小姑娘脸色更白,拳头攥紧指甲抠进掌心,眼神却更专注地盯着公孙大娘看,她出身寒微,最擅长察言观色,近些日子她已发觉自己被冷落了不少,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沙曼。”富商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说道,“你再看也学不会的。”
沙曼咬着下唇满眼不甘,许久之后低头道:“公子说的是。”
富商身边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笑道:“如公孙这般,才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流的美人。”沙曼美则美矣,却从头到脚充满着被刻意打磨过的痕迹,她是九公子的得意之作,却也只能是得意之作,永远成不了那天生天养的第一流绝色——也许再过个十年,她起了挣脱九公子的心思之时,才能摸到边界吧。
另一边,南王世子微笑着和每个到来的贵客攀谈,语气温和大气,每句话都能正搔到客人的痒处,便是南王只顾同公孙氏享乐也没有任何一个客人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只觉得舒服熨帖,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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