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哥想看,那孤也自当奉陪”
司马奕转过头,吩咐一旁侯着的陈贵。
“把东西拿上来”
胤褆略带恨意目光落在面容平静的司马奕身上,他才不稀罕他替他说qíng。他都已经派人打听好了,这些日子东宫根本没有大笔款项的支出,也不曾听说过太子派人去寻过什么宝物,所以他决不能让这人落得个好字。
司马奕从陈贵的手里接过画卷,施施然走到康熙的面前,扯开红色的丝绸带,画卷迅速展开。
画卷的最中间是楷书所写的寿字,笔记看起来像是太子的手书,围绕在周围的其他寿字笔法不一,风格各具,看着不像是一家的书法。
“呵呵,不知道这是太子从哪里寻来的名家真迹?”
明眼人一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名家真迹,偏偏胤褆指了出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小太监伸手接过司马奕手上的画卷,司马奕笑着走到康熙的面前。
“父皇富有四海,儿臣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所以这次的年礼是儿臣亲手所制的百寿图。是儿臣亲自拜访了九十九个百岁老人,让他们亲手在画卷上录了这些字,虽非名家之笔,但却是儿臣一片心意,唯望父皇身体康泰,福寿绵延,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一开始也有几分惊讶,不过听完司马奕一番解释,看着画卷的目光多了几分满意的笑容,他富有四海,看重礼物的意义多过于价值,更何况是如此符合他心意的礼物。
“把它挂到上书房去”
康熙对着小太监吩咐道,四下暗自心惊看来这太子殿下的礼物还真是让皇上满意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心思不免浮动起来。
“这礼物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看来太子殿下也大不如前了啊?”
见康熙满脸的感动,胤褆脸色yīn沉,语气多了几分yīn阳怪气。
“这礼物的价值取决于收到礼物的人的评价,都说礼轻qíng意重,想必父皇和大哥的想法定是有所不同的”
“好了,都别吵了,太子的礼物朕很满意”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的样子,康熙忍不住站了出来,对比着一脸淡定神色的司马奕,胤褆脸上的焦躁和愤怒更是让他不喜。孩子在他面前争宠不算什么,但至少也要懂点分寸才是。
一场尚未燃起的硝烟就在康熙的qiáng力镇压之下忽视过去了,大殿之上恢复了歌舞升平,杯盏jiāo融的盛况,不过这天家父子兄弟间的互动却看在了很多人的眼里。
冬季得到御花园里梅花肆意争芳,皑皑白雪积在枝杆树丛间,别是一番景致。
大年初一的早上,皇子们都带着自家的福晋侧妃赶着到宫中拜个早年。
昨儿夜里,太子送上的年礼得了康熙的青睐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宫中上下,纷纷猜测这太子殿下是不是又要重获圣上的欢心了,即便他从未真正失宠过。
“哟!快来悄悄这是谁啊!?可不正是我们紧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和一向自命不凡的八闲王吗?”
司马奕入宫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进宫的胤禩,然后两个人各怀心思的走了一路,直到被拦在这御花园中。
胤褆揪着一帮人,挡在了必经的路上,一脸不善,笑容带着几分讥讽。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些大臣的子嗣,此刻却一脸战战兢兢地站在身后,一脸的苦笑,这还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哪知道这位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大皇子殿下是来寻太子殿下的麻烦呢!
“你大清早的拦在这里是想做什么?此事若是被父皇
知晓了……”
司马奕点到即止,大年初一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这寻衅的,或者是被寻衅的只怕都落不着什么好。
“大哥,到底是一家兄弟,何必凭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胤禩也走上前劝说到。
“就你会做好人,怎么几天不见,你也成了咱们太子殿下手里养的一条狗,看你听话的……从前觉得你是伪君子,没想到原来你是真小人啊,自己没希望了就扒上了别人,你还真是愈发懂事了”
胤禩的笑容僵了僵,目光多了几分yīn沉。
“没想到大哥被圈了几天,脑子都不甚清楚了,怎地像条疯狗一样的乱咬人,不过这是在宫里,还望大哥慎言”
脸上的表qíng滴水不漏,胤禩默默退在一边,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此刻的心qíng。
“你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对兄长说出来的话嘛!不过……也不能怪他,谁让他娘是那里出身的呢!”
胤褆自顾自的笑出声来,浑然不顾胤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周围的侍婢仆从皆不敢言,花园里只听见胤褆一人的大笑声。
有的人当真是忍无可忍,对于胤禩来说,良妃就是他的逆鳞,怎么侮rǔ他,他都能忍,可是若是rǔ及了父母,他若是再忍就是不孝了,胤禩黑着一张脸就要上前。
司马奕拦住了胤禩,对他使了个忍耐的眼神,这事qíng再闹下去就越闹越大了,胤禩紧紧盯着司马奕片刻,眼里挣扎不断,最后还是退了回去。
“还不赶紧住口,你看看你这像个什么样子!”
司马奕厉声喝止,俊脸上带着几分薄怒,和康熙相似的面容流露出几分威严。
胤褆下意识止住了笑容,发现自己被人拿捏住了,还是被自己向来看不起的人拿捏住了,脸上顿时一片通红,羞怒jiāo加。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虽然你是大哥,可是你也别忘了孤还是当朝的太子,孤是君而你是臣。另外,你看不起良妃娘娘,莫不是在质疑父皇!”
“你胡说!!!”
“孤有没有胡说所有人可都听着,所以若是不想将事qíng闹大,就适可而止吧,赶紧把路给孤让开”
司马奕的语气里夹杂了威胁,隐隐带着几分不耐烦。
胤褆心里多了几分畏惧,可是心里又有些不甘心,自己怎么也不能这么容易被人吓着。
“你才刚出来,怎么又忍不住想回去呆着了?!”
胤褆心猛的一震,父皇难得松口肯放自己出来,他不能再因为一点事qíng惹怒父皇,现在正是夺嫡的紧要关头,只要有一天他……哼哼,到时候所以的一切他都能跟别人逃回来,韩信尚能忍□□之rǔ,今日他也能忍。
等看到胤褆打了手势,后面的人忙不迭地站开,空出了大片的位置,背后湿了一片,幸好这几位皇子没有打起来,否则他们这些池鱼就要遭殃了。
“大哥果然是聪明人,孤在此谢过了”
虽然司马奕的表qíng语气都很正常,可是胤褆还是听出了得意洋洋的味道,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人一步步走远。
☆、第8章 清太子胤礽
“孙绍的事qíng查清楚没?”
“奴才查到是八王爷那边动的手”
“你确定?不是太子动的手”
“出手的人奴才曾在八王爷那边见过,所以这件事多半就是八王动的手脚”
“本王明白了,下去吧,继续关注八王府的动静”
“嗻!”
“……”
书房里一片沉默,茶水沸腾的声音若隐若现。
“本王今日听说太子和八王被人拦在了御花园”
指尖敲打着书桌,胤禛目光闪闪烁烁。
“最近这些日子,八王一党在朝中的动静不小,给我们使了不少绊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有人一脸忧虑。
“这有些不对,此时圣上对八王正是不喜的时候,为何八王爷还如此活跃在朝堂上,这不是更让陛下不喜吗?这不符合八王的作风啊,依照八王的xing格,此时他应该老实在府里修身养xing才是,没有必要出来淌这趟浑水”
“先生,你怎么看?”
胤禛将目光转向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邬思道。
“八王只怕和太子联合了”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世人都知道,太子殿下最为孤傲,怎么会屈节同庶妃之子联合,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有什么不可能,天下熙攘,皆为利益往来,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放下些许骄傲又算得上什么,只不过最糟糕的并不止于如此……”
邬思道的眼底滑过一道jīng光。
太子的储位稳与不稳,都取决于他自己,其他皇子给他造成的威胁极小,当初太子殿下就是太过于着急了,所以才会频出昏招,给别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不过依照最近太子的表现来看,他已经慢慢清醒过来,大有恢复往日英明的趋势,只要太子能如同现在这般保持清醒,顺利登位也不是难事,只是他早就投奔到四王爷的门下,所有的事qíng都不能后悔了。
“太子与八王联合固然是大事,可是圣上无论再如何疼爱太子,也不会允许太子在朝堂上做大,所以这联合之事,无需过于着急,只需等待陛下行动便好”
“反倒是新chūn之际,太子殿下亲去养心殿恳请圣上释放大皇子和十三皇子,这一步走的极妙,宽容之心、友爱之意……只怕陛下对太子殿下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带着之前不好的风评也压了下去,可对于我们而言,却是大为不妙啊!”
“你们不妨想想,当初圣上之所以下定决心废太子,除了太子殿下有窥伺地踪的痕迹,更多的可能是小皇子的夭折,太子殿下不曾表现出丝毫的友爱之qíng让圣上大为心寒,所以才有了之后的种种,可是太子复立以来,整日里安份的在宫里读书写字,陪着皇上处理政事,对待其他的皇子也一改往日的傲气十足,和八王的联合,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太子已非昔日之太子,诸位还是昨日的诸位啊!”
邬思道叹了一口气,毓庆宫如今局势不明,但是他们却置身局中不自知才是最可怕的。
众人思前想后,隧露震惊之色,随即恍然大悟,看着邬思道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如人的惭愧之意。
“先生大才,吾等不如”
邬思道连忙站起身一一回礼,既不谦不受礼,也不因立功而骄傲自矜,态度落落大方,更是让在座数人暗自称赞。
“先生有何良策?”
胤禛暗自心惊,不过面上却是分毫不露,有些事qíng他身在局中,即便内心清明,也难免畏首畏脚。
“当初太子行事不羁,我建议王爷静观其变,以待时机,如今局势有变,毓庆宫隐忍不发,养军蓄锐,也让人寻不到他们的错处,那那我们就要行动,以此来bī迫他们不得不行动。”
“就依先生所言”
胤禛沉吟片刻便当众决定了下来,太子复立以后朝中上下对太子多为称赞,太子之位已稳,所以再不动手做点什么,只怕最后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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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替孤揉揉肩”
司马奕坐在温水池里舒服的闭上了眼,房间里薄雾蒙蒙的,边上还烧着炭火,即便是赤果着上身,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寒意。
水池上飘散着花瓣,司马奕qiáng健有力的身体在池子里若隐若现,辫子盘在一起,带着微微的湿气。
一双白嫩的手小心的落在了司马奕的肩膀上,司马奕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重新闭上,表示了默许的意思。青桐提着的心松了大半,舒了一口气,手下的力道不轻不重,显然是训练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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