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郓郅大惊失色,太子这话的意思是但凡他位一日,他郓郅就永无出头之日,虽然早就料到有这个结局,但是郓郅还是想挣扎一下。
“太子殿下,您说过不怪罪微臣的”
“还不快把人给拉出去”
司马奕看都没看他一眼,太监们抓住挣扎的郓郅,连拖带拉的把人带了出来。
郓郅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里,现在陛下的任务没有完成,更是得罪了太子殿下,没有能比这更糟糕的事qíng了。
“事qíng办的怎么样?”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把人赶了出来”
老太监面上露出几份忐忑之色,语气里不由自主透露出几分小心。
“不愧是朕的太子!”
刘秀面无异色,显然这样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内,不然他的语气也不会露出赞赏的意味了,只可惜太子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不管是因为当年的刘杨,还是因为现在所谓郭圣通,刘秀都决定要放弃他这个长子了。
他这次派人过去,无非就是想给太子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他愿意放弃现在这个位置,他还是愿意保全他的,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刘秀也不想太过绝qíng,但是到最后太子还是拒绝了他最后的示好。但是如果太子屈服了,刘秀反倒会有些失望,这种矛盾的心qíng尤为复杂。
不过刘秀不打算忍耐下去了,废太子一事势在必行,既然太子拒绝了他的示好,就意味着父子父子终于到了反目的时候。刘秀叹了口气,心qíng也yīn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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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里,市井的茶楼酒肆里今天的客人意外的多。
“听说了吗?”
“当然听说了,你想说的就是今天早朝陛下颁布了废太子的圣旨这件事吧!”
“你们说,真的是太子谋害了东海王吗?”
“有这种可能,毕竟陛下这么宠爱那位,太子冲动行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对、不对,这皇后刚刚被废,紧接着就说太子谋害了弟弟,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我倒是觉得这说不定又是一场诬陷太子的戏码,要知道陛下想给宫里的那位腾位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唉,谁说不是呢?太子殿下也太可怜了些”
……唏嘘声一片
“民间对这件事的反应如何?”
“百姓们……殿下在民间还是颇有民心的”
含蓄单位话点到为止,刘秀已然心知肚明,他平静的点了点头,没有多大的反应,既然他决定的事,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今天早朝的时候,刘秀就以太子谋害东海王为理由废黜了司马奕的太子位,群臣一片哗然,纵然以张攸为首的众多大臣提出了反对,但是刘秀依旧不为所动,一意孤行。
就太子谋害东海王一事,刘秀的手上被没有任何证据来说明是太子动的手,可是这一切对刘秀来说都不重要,他要的仅仅只是一个能够对太子下手的机会,所以无论是谁动的手,刘秀也必须把这个罪名加到太子身上,这样才没有人能明目张胆的反对。
如今尘埃落定,刘秀终于松了一口气,多年的往事积压在他心里已经变成了他的心魔,如今心愿达成,刘秀高兴之余也难免有些失落。
另外一边,司马奕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不理会别人怜悯的目光,司马奕吩咐下人将行李打包好,宫外已经找好了住处,如今他已经不是太子,再住在东宫就有些不合适了,虽然圣旨上有言说太子谋害东海王,但是拿不出任何证据的刘秀也没有太过为难司马奕,这或许也是刘秀心里仅剩的愧疚吧,也说明了刘秀此刻的心虚。
“殿下,贵人来了”
虽然司马奕已经不是太子了,但是宫人们依旧称呼他为殿下。
“请她到偏厅吧”
司马奕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收到yīn丽华的拜贴,不过对她此行的目的司马奕已经心知肚明了。
“打扰你了”
“贵人客气了”
yīn丽华见到司马奕就主动走上来了,二人寒暄之后场面就尴尬了下来,不过心急如焚的yīn丽华还是开口了。
“不知道殿下是否知道阳儿的下落?”
知道刘阳失踪,yīn丽华的第一个反应也是觉得这件事是司马奕在背后动的手脚,所以她才会来找他。
“不管贵人您是否相信,孤真的不知晓四弟的下落”
司马奕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
“我相信你,今日冒昧打扰了”
yīn丽华深吸了一口气,一脸失落黯然,但出乎意外的没有过多纠缠。
司马奕觉得有些好笑,他这话刘秀不相信,反倒是这个女人竟然相信了,真是个有趣的事实。
“四弟会平安回来的”
“多谢殿下吉言”
yīn丽华qiáng作笑意,脸上的担忧一直没有散去过。
“看来四弟有一个很好的母亲”
“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了,妾身总要做一个好母亲的,殿下的母亲不也如妾身一般吗?”
看着悄然到来有飘然而去的丽影,司马奕有些失笑,当着这么他的面这样评价刘秀,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只可惜……
司马奕收敛好脸上的笑意,对着站在他身边的人淡淡吩咐道:
“是时候了……”
☆、第77章 汉太子刘疆
刘阳觉得最近这些日子他也是倒霉透了,行军的路上突然遭遇了一股流匪,他被侍卫护着离开,紧接着就被突袭陷入到绝境里,但是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原本保护他的侍卫都不见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在背后偷袭他的人没有杀他,所以能保全下xing命刘阳已经感到万分庆幸了。但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刘阳简单乔装了一下,换下了身上的锦衣,穿上了平民的布衣,小心藏好能够证明他身份的印信,经过了短暂的恐慌和无措以后,他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寻找出路。
将近半个月的跋山涉水,刘阳可以说把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苦一起吃完了,脚上起了厚厚的茧子,手掌也不似来时的细嫩了,目光里多了从未有过的坚毅。一路上的奔波让刘阳疲惫异常,衣衫褴褛的样子这时候看起来倒真像是一个流民了。
从深山老林里凭着一股毅力爬了出来,刘阳终于找到了通往城镇的官路,不禁大喜过望。然后费尽一番功夫之后进了城的刘阳凭借着印信找到了官府,然后就被一路护送回了洛阳,不得不说,这段日子将会是刘阳这一辈子最难忘的经历。
原本刘阳并不想立刻赶往洛阳的,毕竟他此次跟着大军出征的目的尚未达成,这般灰溜溜的回去不免有些……不过当太子被废黜的消息传来以后,他立刻改变了心意。
等到快到洛阳城的时候,刘阳下意识放慢了行程,他心里有些犹豫,这一路上他已经将太子被废黜的原因弄清楚了,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他失踪的缘故,不过经历了这次的事qíng,很多他以前看不明白的事qíng现在反倒了然于心,他不相信父皇废黜太子仅仅只是因为认为太子对他动了手,他的失踪不过是给了父皇动手的借口,明白了这一点,刘阳有些自嘲,对帝王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逃亡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怀疑是不是大哥对他出手,心里原本的怨愤却在不断赶路的过程里慢慢变得平静,不管怎么样,大哥明明有机会对他动手的,却还是留了他一命,就凭这一点,刘阳心里负面的qíng绪散了去。
现在他马上就要到洛阳了,但是现在所有人似乎都以为他不会平安回来了,刘阳深知当自己踏入洛阳的那一天会造成怎样大的风波,那张废太子的圣旨将会成为最大的笑话,不过他总要回去的,母妃还在等着他,更何况,刘阳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近在咫尺了。
“陛下,东海王殿下回来了”
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殿里的平静,刘秀从奏折堆里缓过神,听到内侍的传话一愣,随即大笑到。
“好、好、好……”
刘秀有些激动,反复呢喃自语,眼角略略湿润,表qíng是如释重负。虽然这些日子刘秀表现的一直很平静,但是内心随着时间的推延愈发变得焦急如焚,和刘疆不同,这个儿子刘秀在他身上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也有太多的寄托,所以知道刘阳终于平安回来刘秀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高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将这个消息告诉丽华了,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以泪洗面,在他面前也是qiáng颜欢笑,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让心中愧疚的刘秀更是感动不已。
刘秀兴奋地在殿里不停地踱步,突然他停下脚步,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既然阳儿已经回来了,朕决定择日立他为太子,吩咐下去,拟好了圣旨立刻给朕呈过来”
“诺”
激动过后,刘秀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不免想到了刘疆。既然刘阳已经平安回来,那么当初废太子的缘由如今就……想到明天早朝以后定然会有不少朝臣上奏,刘秀就觉得头痛不已。
不过即便是如此,圣旨已下,金口玉言,不论出现什么样的状况,都再无转圜的可能,而且任何事qíng都不能改变刘秀的心意。所以现在,刘秀决定尽快将太子之位重新定下来,一来可以断绝异心,担心再出什么意外,二来也是为了安稳人心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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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册立太子的这一天,清晨时分,晨光初初破晓,禁卫宫廷的宫廷卫队金吾卫威风凛凛地排列在午门外东西两侧,奉天门外放旗猎猎,仪仗森严,拱卫司在丹陛东西、丹埠东西陈列仪仗,文楼、武楼南安放好礼仪车格,典牧官在车格南陈设仗马,在奉天门外依序排列经过严格训练的虎豹。丹陛南摆好奏乐的乐队,由和声郎指挥,鼓乐、仪仗伺俱迎送册宝至东宫,
文、武百官身穿官服,齐集于午门外,神色一片肃穆,寂静无声,这是一个庄严的时刻。刘秀今日身穿庄严、球贵的礼服衰冕缓缓的走过来,刘阳也是一身盛装,冕服侍立于奉天门外。侍仪导引圣驾,一路,踌,前往大殿。
专司宫中礼仪引导的谒者郑重地引刘阳到刘秀的龙椅御座前,北向对御座。司空叶大人宣读了册立太子的策书。
“自朕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皇四子刘庄……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
刘阳跪在地上,心里此刻正压抑着激动,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别人在说些什么,厚重的冕服让他稍稍感觉有些不适,但是心里的那种兴奋足以让他忽略这些,今日过后,他就是这个皇朝未来的主人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夙兴夜寐,寤寐思服,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刘秀此刻心里也很激动,这不仅仅意味着他看重的孩子终于能够成为他的继承者,更意味着这是皇权的最终胜利,没有人能够挑衅他身为帝王的尊荣。
比起二人的喜悦,更多的朝臣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另一侧神qíng平静的司马奕身上,司马奕今天也是一身的皇子冕服,站在最前面,在众人同qíng怜悯又或者不怀好意的目光里一如既往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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