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玄慈闻言即刻侧目望了叶二娘一眼,心qíng极端复杂。
群雄见叶二娘对玄慈百般维护实乃qíng深意重,不由暗自叹息。哪知慕容复却毫无怜悯,语调轻蔑地道:“叶二娘?你这妇人,当真是又蠢又毒!来人,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管你江湖豪杰、武林魁首,见了本官,都TM得跪!
武林大会众:擦!
110、武林大会(四)
叶二娘名列“四大恶人”,行走江湖多年正道武林却拿她没有办法,武功自然是不差的。可眼下她一心要为qíng郎玄慈顶罪,是以见到慕容复手下官兵如láng似虎地扑向她,却也不曾动手反抗。
叶二娘甘心顶罪不愿反抗,却不代表虚竹能坐视亲生母亲被官兵拿下。只见他高喝一声:“慢着!”运起轻功向叶二娘窜去。
哪知他的身形才一晃动,慕容复便将手一挥,即刻有三十名将士将手中□□指向了跪在他案前的一众少林高僧与叶二娘。“小和尚,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好。你不如来试试究竟是你的轻功快还是我的枪更快?”
“你!”虚竹并非头脑灵活之辈,一见慕容复以师门和亲生爹娘的xing命要挟他,即刻手足无措。
萧峰便在此时走上一步,拉住了虚竹的手腕。“三弟,切莫冲动!今日这位慕容大人有备而来,咱们一时三刻决然拿他没有办法。只是咱们这么多人,纵然他是官也得讲理!”
慕容复对上萧峰那莫测的眼神,立时轻轻一笑,缓缓道:“本官不但讲理,更讲法!小和尚,你且一旁站着,本官定然教你心服口服!”
慕容复话音一落,邓百川即刻便制住了叶二娘的xué道,将她压到了慕容复的面前。
叶二娘恍若未觉,唇边竟还泛起了一个满足的笑意,不住喃喃:“大人,要杀就杀我……他是个好人……是个好人……”
一个年过半百的半老徐娘露出这种陷入热恋中的少女才会有的梦幻神色,慕容复不由微微打了个寒颤。只这一瞬间,他几乎想立即命人将这对jian夫yín/妇带下,反正以这两人的罪孽终难逃一死。然而,最终他仍是理智地克制了这个冲动。有些道理,将死之人可以不必懂,但活着的人必须明白。
“好人?”慕容复冷哼一声,缓缓道。“他诱惑你,令你失身于他,未婚产子。可他却不肯娶你,全不顾念你和你儿子的处境,这也是好人?”
“不!不!”叶二娘连连摇头,分辩道。“是我诱惑他,是我!他……他有顾念我,他给了我很多钱……”
“便是去青楼一夜风流,那也是要给钱的,没有吃霸王餐的道理。”慕容复奚落地道。“叶二娘,你爹娘难道便不曾教过你,青楼女子与明媒正娶的夫人之间的区别?青楼女子只需要给钱,明媒正娶的夫人可以没钱但一定要有名分!他为何不肯给你一个名分,将你当青楼女子一般打发?”
慕容复的这个比喻着实刻薄又形象,武林群雄在旁听了竟有不少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更有甚者,他们见这身居高位的慕容大人说话这么接地气,还隐隐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对他的话愈发信服起来。
便是叶二娘,听了慕容复这般所言也不禁面红耳赤。然而她终究对玄慈迷恋太久,哪里是慕容复几句嘲讽便能轻易清醒的呢?“是我不能嫁他……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叶二娘仍固执摇头。
“他未娶、你未嫁,你俩既是两qíng相悦又为何不能成婚?”慕容复又问。
“他……他……”叶二娘哽咽了两声,只不住摇头,再不愿答话。
却是人群中有人见慕容复问地迂腐,不由放声笑道:“大人!玄慈方丈是个和尚啊!和尚岂能娶亲?”
“和尚便不能还俗么?”慕容复正色道。
那说话之人登即一噎,隔了一会方犹疑着道:“可……可他是少林方丈啊……”
“少林方丈便不能还俗么?这是哪一条律法所定?”慕容复蹙着眉又问。
慕容复此言一出,人群中即刻鸦雀无声。不少武林豪杰皆面面相觑,心中暗道:对啊!既然这玄慈已与叶二娘生qíng连儿子都生了,又为何不能还俗呢?还俗之后,不就能娶亲了么?
慕容复轻声一叹,如针一般的目光又落在了玄慈的身上,了然道:“玄慈,你不愿还俗娶亲,无非是不愿舍了这少林住持的虚名。”
玄慈低着头,没有答话。
“不!不是这样!”叶二娘却仍一心向着qíng郎,“他在江湖上有那么高的地位……他是武林领袖,江湖安危全系于他一身,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
“放肆!”不等叶二娘把话说完,慕容复忽然一拍桌案,起身向南拱手。“圣天子垂拱而治,什么叫江湖安危全系于他一身?他又有什么资格来系这江湖安危?”说着,他又将目光转向玄慈,yīn测测地道。“玄慈,你所谋不小啊!”
“罪过!罪过!”玄慈却比叶二娘会打官腔多了,忙解释道。“大人容禀,老衲身为少林住持,在江湖上颇得敬重。武林中有甚争斗,江湖上的朋友也乐于寻老衲调解平息纷争。还请大人明鉴!”
“哦?”慕容复微一扬眉,意味深长地道。“那今日这所谓的武林大会究竟是为了平息纷争,还是引发纷争?”
玄慈立时无言以对。
“叶二娘,你既不识法,本官便好心教教你。江湖事,以前有官府管辖、如今有六扇门统领,有甚纷争也可寻六扇门出面解决。区区一个少林派,谁给你的脸面代朝廷行事?还敢开什么武林大会?”只见慕容复将手一指那数十名仍拿着木棍的少林执法僧与少林铜人,怒道。“你们居然还敢私设刑堂、屈打成招,玄慈,你好大的胆子!”
“阿弥陀佛!”玄慈终于闭嘴。他已清醒地意识到慕容复这探花绝不白白得来的,若论这指鹿为马扣人罪名的本事,他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慕容复却仍意犹未尽。“再者说,自从庆历和议以来,天下太平、四夷宾服。本官却是不知这江湖上竟还有甚了不得的大事,令方丈一刻也脱不了身?西夏一品堂?本官听闻,这西夏一品堂向来是由丐帮在应付。四大恶人?四大恶人之中有一人是方丈的老相好,难怪至今都收拾不了。哦……想起来了,还有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的一桩大事。萧氏,是大辽后族。玄慈,你无故残杀辽国后族血脉灭人满门,可曾想过将会引发宋辽之战致使生灵涂炭?你那老相好说江湖上少不了你。可依本官之见,江湖上没了你才会更好!”
武林群雄听闻慕容复提及萧远山父子的来历,立时一阵哗然。一想到三十年前那场没头没脑的厮杀极可能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他们又是一阵后怕。此时再听闻慕容复直白地言道“江湖上没了玄慈只会更好”,他们竟不约而同地连连点头,口中低声道:“是啊!是啊!”
若是一人叹息那声音必然很小,然而如今场上的大部分武林豪杰都已被慕容复说服,这两句“是啊!”道来,这声音可就不小了。便是自幼在少林长大,对玄慈极为崇拜的虚竹此时也已是满面迷茫。
只见慕容复又道:“叶二娘,你还不醒悟么?玄慈说他德高望重,他便当真德高望重?玄慈说他不可或缺,他便当真不可或缺?你怎么不睁开眼看看他都做过些什么?你在我面前跪了许久,这地上的案卷你为何不低头看一眼?他是好人?他若是好人,绝不会骗了你又辜负你;他若是好人,百姓绝不会对少林这般深恶痛绝;他若是好人,他至少该出力为你寻回儿子,而不是由得你一人在江湖漂泊孤苦无依!”
慕容复最后一言落地,叶二娘与虚竹同时睁大了双眼。
虚竹那时年纪幼小不知世事,只万般无措地望着玄慈,语调艰涩地唤道:“方丈……爹……爹爹?”
叶二娘显然是被慕容复勾起了往事,瞬间便想起当年儿子被萧远山抢走之后,她六神无主只得上少林寻玄慈拿个主意。哪知玄慈听闻此事,沉默良久,最终只道:“人海茫茫,无处可寻,是这孩子与咱们无缘。”如今想来,如萧远山这样的高手世间能有几人?玄慈连试都不曾试过,便一口咬定绝然寻不到儿子。他真的在乎过这个儿子么?如果他连儿子都不在乎,他可曾真正在乎过我?想到这,叶二娘不由浑身发抖,如起了寒症一般哆嗦着哭喊:“方丈大师……方丈……不是这样……你说句话啊!方丈……”
玄慈却是无颜以对。方才他当众承认犯下yín戒接受杖刑,那也仅仅只是除下衣裳赤身露体而已。而慕容复的这番话,却好似剥下了他的骨ròu使他的灵魂赤/luǒ。让他,让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他内心的yīn暗自私。只见玄慈双手合十,忽然长叹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一下瞬间,原本立在慕容复身后的诸葛正我便窜了出来,疾点玄慈身上几处大xué又卸下他的下颚,阻止了他自尽的行动。诸葛正我对玄慈这种身在方外满心名利的野心家可没什么好感,只负着手冷然道:“你的罪名不仅于此,想畏罪自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慕容复即刻投给诸葛正我赞许的一眼,又将矛头指向叶二娘。“叶二娘,你愚昧无知被人骗身骗qíng,连唯一的儿子也被抢走,的确很惨!可你再惨也不该偷别人的孩子、杀别人的孩子!这二十多年,仅本官所知你所犯下的偷婴案便不下百起,那些婴孩失踪却不曾报官的还有多少?那些被你偷走的婴孩如今都埋骨何处?这些,本官真不敢去细想。只因你qíng郎滥杀无辜犯下罪孽在先,却要连累天下无数无辜母亲失去孩儿,你凭什么?还有你,玄慈!这二十多年来叶二娘犯下的罪孽,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为何不阻止?因为你怕你阻止了叶二娘滥杀无辜,她会一心缠着你要儿子!玄慈啊玄慈,少林住持的地位这么重要?武林魁首的名声这么重要?重要到值得你背信忘义、值得你抛妻弃子、值得你滥杀无辜,值得你将你的脚下堆满累累白骨?你们这对jian夫yín/妇,心若豺láng,便是将你们千刀万剐,也难消天下之怨!”
“好!”慕容复这一顿大骂实在痛快,以至他话音一落,场上豪杰竟不约而同轰然叫好。
只见慕容复随手铺开案上的空白卷轴,边写边道:“少林住持玄慈、四大恶人叶二娘,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着即押解归案,秋后……腰斩弃市!”
见到那张盖着慕容复官印的判决书飘然而落,少林众僧连同叶二娘皆是面如土色,竟是连求qíng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可场上群豪却是齐声喝彩,叫好声响彻云霄。
唯有虚竹听了慕容复的这判决大惊失色。见到有官兵上前将玄慈与叶二娘压下,他急忙高叫一声:“爹爹!娘亲!”
“小和尚,你爹娘犯下的罪孽与你无关。只是本官这么想,不代表天下与你爹娘有仇怨的苦主都是这么想。本官奉劝你一句,这件事,你最好置身事外,以免引火烧身。万一你遭人记恨,有个三长两短,所谓法不责众,本官便是想为你伸张正义,怕也难、难、难!”慕容复面无表qíng地缓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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