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说服段誉不在正旦大朝上向太皇太后与官家禀明段正淳失踪一事,时间已经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午时三刻。那餐桌上的十七八碟纵有热水保温,此时也早已微凉不能入口。慕容复只略微喝了一点参汤便起身返回书房,心无旁骛地处置公务。
不一会,阿碧上前来指挥仆役将酒菜收拾gān净。哪知其中一名仆役的手刚触到慕容复位置上的那只酒杯,这酒杯便忽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瞬间四分五裂!
“阿碧姑娘,这、这……”那仆役登即不知所措地望向了阿碧。“小人方才没有用力啊!”
阿碧却知道,这只酒杯是慕容复以内力震裂的。那股内力既霸道又隐忍,虽早将这酒杯震成千万片,可从表面看来却无半点伤痕。直至有外力触动,方显了真容。“不关你的事,”阿碧摇头安抚那名仆役。“不关你的事……”可话虽如此,她的眼泪却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理想中的对话场景:
慕容:你爹失踪不归我管,找我没用啊!
段誉:我知道你是大红人,一定能帮忙!
慕容:那我也不能捞过界啊!
段誉:【大礼包】小小心意,请大人多多帮忙!
慕容:哈哈哈!那本官就不客气了!你放心,你爹的事包在我身上!
慕容现实中的对话场景:
慕容:你爹失踪不归我管,找我没用啊!
段誉:我义兄萧峰让我来找你!
慕容:尼玛!我就不该跟他打官腔!
131、除夕夜谈
时光如梭,不等慕容复抽空将段誉寻父一事警醒诸葛正我,元祐八年的除夕便已悄然而至。慕容复两年不曾回京,难得回来过除夕,自然是极尽奢华之能事。当年慕容复在汴京近郊购买的的那处别业如今已改名为“东坡雪堂”,别业中的各类建筑几经修缮,既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说不尽的名士风流;又有千人讲堂、书馆画廊,散不去的浓浓书香。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蜀党要办除夕宴,自然唯有此处最为适合。
除夕当晚,“东坡雪堂”灯火通明通宵达旦,可谓是霓裳羽衣、裙裾飘飘,管弦丝竹、余音缭绕。绚烂的烟花自暮色刚起便持续燃放,将整个夜空映衬地犹如一张绝美的画卷,无数名家名作在此轮番展示。
这个除夕虽说苏轼本人因在杭州任职未曾列席,可席间既有文坛鸿儒谈笑风生,又有官场大佬指点江山,这饮宴的bī格却并未因苏轼的缺席而有所降低。至于那些曾受“东坡诗会”与“东坡阁”恩惠的莘莘学子们更是抓紧机会,使出浑身解数展示自身才华,只为一搏青眼就此声名鹊起。
时隔八年慕容复再度亲自主持宴席,这热闹jīng彩的程度早已超出当年给苏轼办的接风宴。而这一回,蜀党旗下早已是人才济济,苏辙、秦观、马涓、李格非、米芾……随便拉一个出来便可左右宴席的话题走向,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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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再亲自冲锋陷阵了。由此,他终于可以从这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之中解脱出来,见一见明年将有大任务在身的两位关键人物——苏迈、王语嫣。三人在“东坡雪堂”内一处僻静的楼阁相见,方一照面,慕容复与苏迈就执手相看泪眼,接着便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王语嫣虽说早知他们二人qíng谊深厚又多年未见,可此时见他们抱了许久还不分开,却也不免有些好笑,只站在一旁幽幽道:“我是不是应该先行回避?”
有王语嫣这句打趣,两人方不好意思地分开。苏迈率先笑道:“明石,多年不见想不到蜀党已有这般声势!”苏迈不在仕途虽也在书信中听家人提及政局,可终究不如今日亲眼所见来得深刻。今日参与饮宴者足有千人之数,能列席主宾位的客人也有百人,尤其是那些尚未入仕的学子们,各个对其父苏轼趋之若鹜。而此时此刻,苏迈的弟弟苏迨也在那饮宴之中侃侃而谈,崭露头角。苏迈见了这些顿知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朝堂上始终是蜀党势大,苏轼屹立不倒。回想当年慕容复于雪夜立于父亲屋外的qíng景,苏迈不得不感慨父亲这学生实在是收地物超所值。
慕容复笑着摇头,只道:“多年不见,维康兄英气了不少。”
苏迈常年走海,与风làng搏杀的同时也免不得cao刀与同类搏杀几回。几年过去,早从一个文弱书生蜕变成了身手矫健肌ròu虬结的伟男子,这哪里是英气,分明是健硕。听闻慕容复夸赞,苏迈不由豪慡大笑。可待笑过一阵,他便又摇头道:“却是明石兄看着病弱了。”
慕容复低头腼腆一笑,答道:“些许小病,维康不必忧心。”
苏迈凝眸看了慕容复一阵,见他神色坚定也就不再多言,当下进入正题。“你要的船,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huáng河风高làng急,西军将士未必能适应,这一点却要谨慎。”
慕容复眼也不眨地笑道:“如此,便将船只先调运过去,让那些习惯了陆地的将士们练练水xing!待过上几个月,不习惯也习惯了。”
“好!听你的!”苏迈即刻应道。
原来平夏一战,章楶提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令种谔与折可适兵分两路,折可适自兰州出兵,层层推进攻克城池。待夏国尝到了这隧发枪与火pào的威力,将重兵调来抵挡,种谔便经huáng河水道直扑后防空虚的夏国京师兴庆府,拿下夏国太后与小皇帝,擒贼先擒王。huáng河水流复杂多变,原本这计划并不具有cao作xing。但有了苏迈相助,qíng况又大为不同。
说过了战事前方的准备,接着要谈的便是战事后方的资源。只见王语嫣自袖中取出几张印刷jīng美的纸张,向慕容复言道:“这便是表哥吩咐我制作的‘平夏乐捐证’的样品。”
慕容复接过那几张纸制品定睛一看,只见那几张足有A4纸大小的纸张的正面正中正印了“平夏乐捐证”几个大字,下面还有两行小字,分别写着“当百贯”、“当千贯”,“息二百贯,一年抵付”、“息三千贯,一年抵付”等,正面的四周还印上了繁复的花纹,力求不能有分毫空缺;而在这纸制品的背面则清清楚楚地印上了夏国的地图及汇通钱庄的朱红大印。显然,这“平夏乐捐证”与其说是一张捐款的证明,不如说是一张战争债券!
“这‘平夏乐捐证’共有四种面额,分别是一贯、百贯、千贯和万贯。利息分别是一倍、二倍、三倍和五倍。纸张用的是锦书阁最好的‘东坡纸’,为防盗印,印刷颜色都听表哥的建议用了配色而不是正色。面额不同,颜色也不同。另外,这东坡纸我还用药水浸泡处理了。”王语嫣随手取过一张样品放到烛火上,只见那样品纸张燃起的火光竟不是常见的红色火焰,而是罕见的绿色。“语嫣想着,既然这张‘平夏乐捐证’最后要收回来,那么便是烧坏一角也无妨。”
“好办法!”王语嫣话音未落,苏迈已忙不迭地放声叫好。
慕容复亦点头笑道:“可以!纸张大小可以根据不同的面额再做区分,另外出售和回收这‘平夏乐捐证’的时候都要做好登记,以客户的亲笔签名或手印为准。”
“知道了,表哥。”王语嫣点点头,又道。“这‘平夏乐捐证’的发行总量是一千万贯,所需支付的利息总额是三千万贯。其中一百万贯先由王家商号收购,用以刺激市场。”
苏迈一听发行量如此之巨便忍不住叹道:“只怕就算先由王家商号带头,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买这‘平夏乐捐证’!”
慕容复却满不在乎地答道:“卖剩下的余额全由我们自行承担便可,总之不会亏本!”
苏迈担心的哪里是这个?这“平夏乐捐证”是由汇通钱庄负责售卖,若是无人问津,难免坏了汇通钱庄的名头。“明石,以我们如今的财力,独立支撑这场大战也绰绰有余,为何……”为何要向百姓售卖战争债券?苏迈行商多年,于经济之道也极有心得。百姓收购战争债券用的是银钱,而战场上的将士需要的则是粮糙辎重。要将银钱变成粮糙辎重,还要经过一个环节。出售战争债券,只会让那些商户以为汇通钱庄力不能支,说不准便会在这个时候漫天要价,奢望着能借机吞下汇通钱庄。这样一来,这场战争的成本就会提高。
慕容复沉默一阵,沉声道:“家国天下,与百姓何gān?皇帝英明,便要开疆拓土,要加税;皇帝昏庸,便要奢侈享乐,还要加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既然如此,谁当皇帝重要吗?”正是因为古往今来百姓都觉得不重要,皇帝也没能让他们感觉到重要,所以才会有五胡乱华、金兵南下、元蒙入侵、满清入关。“我发这‘平夏乐捐证’便是要将百姓也捆上这扩张的战车,让他们真真正正从开疆拓土中尝到甜头。百姓有了进取之心,华夏才不会灭绝。”
“志向远大!”苏迈叹了一句,可惜他却并不看好。“汇通钱庄的损失会很大。”慕容复是开拓者,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如他这般愿意损一人而利天下的。
“不会有损失。”慕容复微微摇头,“西夏立国近百年,总会有些钱财积攒的。”尤其是这种可说是仍处于奴隶制的国家,大部分的财富积累在上层社会,搜刮起来不会太难。“如果还不够,夏国还有无数肥沃且无主的土地。”至于那些肥沃的土地如何变成无主之地的,那就不必多言了。
苏迈把眉一挑,问道:“你要如何向官家jiāo代?”平灭了一个国家,最后除了夏国皇帝的人头,连一个子都没带回来充盈国库。
“官家得了税赋、人口、民心,这便是最大的收益。”慕容复缓缓道,“如果他不懂这个道理……”说到这,他忽而冷声一笑。“那也无妨。”
慕容复如此qiáng势,不经官家认可就已把战争盈利都分配好了,官家能懂道理才怪!苏迈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只是他与慕容复相jiāo多年,慕容复一向这么qiáng势,苏迈也只得在内心默默期许官家气量恢弘如那无边无际的大海一般了。“希望这一年一切顺利!”他最后言道。
“半年,最多半年!”慕容复却笑着反驳。“战争最多持续半年,只是我需要将他延伸至一年。那曾是一片有主的土地,需要细细清理,不能再出现第二个李继迁!另外,大宋的朋友们想必也更乐意见到大宋用了一年而非半年平灭夏国。”否则,耶律洪基、段正明、吐蕃国主都要睡不着觉了。
送走苏迈与王语嫣,时间已近半夜,欢乐的饮宴已至尾声。大半客人皆已散去或被慕容府的仆役安排去了客房歇息,唯有几处优雅的亭台内还能隐约听到清浅的琴声与辩论的声响。而就在这个时候,慕容复的书房内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京师行首李师师李姑娘。
见到阿碧一脸担忧地将披着一身墨绿斗篷的李姑娘带进自己的书房,慕容府不禁诧异地望了阿碧一眼。 52书库推荐浏览: 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综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