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摇摇头:“未曾,还是美猴王的样子。”
“……”不只是笑的跌倒的猪八戒,唐安本来严肃认真的神色,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美猴王……没想到居然这般自恋?
这般一想,他居然想明白了前些时日孙悟空诡异的作为。在遇到无色的时候,他分明不记得孙悟空脸上有何变化,也未曾看出。不过这般重视自己毛发的齐天大圣,恐怕那时只是掉些许就已经记在心上。
现在还不是笑这的时候,唐安细细的把话琢磨些,“悟空,你还记得每一次掉,具体都是什么时候么?”
孙悟空金色眼眸轻挑,手摸上了现在光滑的脸面“第二次,是遇到敖烈时,第三次……”。眼都不眨,每一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唐安却越听越迷糊“有时候遇到妖怪,会掉?有时候遇到神仙……”杂乱无序,毫无规律可言。
沙僧一直细心听着,沉默半响,摸着石链道“是否只是因为,猴哥的法术,武力越来越高,才越靠近人。”
恍然大悟,旁观者清。唐安一直往yīn谋处去想,却独独忘了这。妖怪能够修成人形,并非是所化之人,而是本体而为。
想起往事,他不觉愁思揽入眉“侍生,曾经就并非黑熊的模样。”
“侍生?师父,那是谁,怎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他啊,是个故人”唐安抬眸凝视着天,随后站起身道“以后你会见到,好了,休息够了我们上路吧。”
猪八戒扒着头,这种话说一半的滋味让他抓心挠肝。眼珠转动,看着前面师父和猴哥的背影,蹑手蹑脚的靠近敖烈“嘿,小师弟,你最早在师父身边,知道那个侍生么?”
敖烈喷了气“他啊,是个黑汉”。
“……”猪八戒最终也是无疾而终,只得闷闷的跟着众人。
而冬季也带着笑意席卷而来,几人还未换上厚实的衣裤,此时只不过临近初冬,潺潺清水还未冻结,碧绿熏huáng还未染白,只是寒露独自飘着冷色悄悄爬满。
而他们也已走过平路,遥望着面前的峻岭,山峰口窄而狭曲,石棱尖而冰冷,如同威严的守护神。这么一座亭亭玉立的高山,却让众人眼睛里带上笑意。
唐安轻呼,一团白皑皑的雾气飘飘dàngdàng“占山为王,前方想必不如之前平坦了。”
就连沙僧都懂的,遇到险峻的山,十有八九就有妖怪镇守“不知这次的会是个什么妖怪。”
无色懒洋洋的趴在敖烈的衣兜里,捂着嘴打哈欠,看的猪八戒直打趣“说不定遇到个兔妖呢。”得来了一个白眼。
孙悟空早已未在做那般蠢事,金眸深深的眯起“就去会会便知”。
众人便继续前行,上了山崖,向下望去,在那山凹中,云雾缭绕中矗立着楼台房舍,一排排清幽淡尘,宁静致远。
孙悟空定睛一看,金眸流光溢彩“师父,这楼中看不中用,内里却是凶相毕露,妖气环绕。”
嘴角弧度都未上扬分毫,唐安淡淡道“那便去化斋吧”。
一行人也都未在停歇,越来越靠近那楼阁,近看才发现那门是轻掩,倒莲的门还带着古朴。却静悄悄的无一丝动静,莫说人意,就连家禽狗吠也是奢望。
明明不过是一间小小的房舍,只不过是大气凌然些,不若是平常百姓之家。这本是冷清荒败的地界,却未曾看到一丝杂糙,就像常有人打扫一般。
轻掩的门,透漏着门后黑深的如同深渊,唐安轻轻一推,发出嘎吱嘎吱难听的响声,门后却正正便是廊阁,正对着还是三间大厅,朱红大门紧闭。
“咚咚咚”敲着门,静等了许久,依然没有见到人来应门。
“打扰了。”合掌行礼,唐安便道“走吧,”竟然掉头离开。
“师父?这明明就是一间无人之屋,为何不在此住上一宿,也算有个遮风之处。”猪八戒却是疑惑。
唐安回身再次打量着阁楼“这楼,有人。”
“有人?那怎没有来应门”猪八戒傻眼,清着嗓子“有没有人,化斋,有没有人。”
空旷的屋子只有最后他的回音。
摇摇头,没有再多言,唐安素手把房门如同方才一般轻掩“走吧。”
沙僧二话不说,未曾多看阁楼一眼,便也转身跟着离开。猪八戒左看又看,却还是也挠着头跟上。
孙悟空落后,金眸含笑“告辞”。
却在他话音刚落,那已经被轻掩的门不知是不是被风chuī开,嘎吱嘎吱的竟然自己打开了。
毫不意外看到此景,孙悟空笑意更甚“师父,主人家在迎我们进门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原著才是真正的,孙悟空化圈保护唐僧【咳咳,就是电视里白骨jīng那个圈】
不过秃没有这样写,但还是告诉大家。
咳咳……今天秃期末考,本来想明天更新,想了想怕被打还是更了~
☆、独角兕【2】
冬季的风带着寒流,飘散着点点冰凉,唐安扶去衣袖的雪花,仰着头慢条斯理道“下雪了。”
是的,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花瓣般的飘零下来,洋洋洒洒滴落在长长垂下的睫毛,淡化成水滴。漫天之夜,独钓寒霜。
一行人抬脚跨进了朱门,即使院内萧条,却仍然比屋外暖和了许多。庭院里紧闭的三座大厅,外罩青笼色竹帐,低低垂落下,时不时还晃动几分。而这阁楼里的装饰花糙早已凋零四落,残败独留暗红还有昔日的绝美。
这是一个公侯之院,从屋檐的摆设,隐隐指天长啸的隐龙浮雕,朱红色的大门绣上的暗金门扣,都只是显示着这屋子的落魄和曾经的辉煌。
大厅的门随着他们的靠近,就仿佛有人在门后一般,慢慢的拉开,比外门更加暗哑的声线穿透着寂静的庭院。
嘎吱嘎吱嘎吱……
门后依然空空dàngdàng,没有桌椅没有祭台,只是一间宽阔的大厅。大门诡异的开门惊的猪八戒一身jī皮疙瘩,胆子素来并不大的他恨不得直接离开“师父,这屋子太怪了,不若我们还是离开吧,也不知会出现个什么又要吃你。”
“大雪的天,吃ròu挺好”。唐安听着话,却笑起来,白净的脸庞平淡寂静。
“……”孙悟空从始至终都未看这屋内一眼,金色眼眸不知在思量着什么,晦暗冰冷。
他们都知道这里有妖怪,更别说故意邀请他们的方式,独具匠心。
“且看看主人家想让我们看什么吧。”唐安摸着手上的九锡禅杖,挑了眉稍,眉眼透着笑意。既然不让走,那便去看看。
他并不记得这妖怪是何许人,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他们在明,妖怪在暗若是这般离开,不知下回何种方式出现,既然给他们下套,自然要乖乖的跳进去。
沙僧眼里有过戾气,慢慢的摸着手上冰凉的石链,顺带一只小冰龙,垂下眼眸只是跟上。
大厅口摆放着巨大的屏风,远看层层叠叠,锦绣河山,近看却是婀娜多姿仕女图,高高盘起的秀发,横.cha.一把墨绿素簪。不过是六位女子,喜笑含泪却栩栩如生,白臂挥袖,腾腾yù飞。却衬得和这空落落的屋子不甚般配。
物是好物,可惜除了猪八戒用手扒拉俩下,众人都目不斜视,往里走去,又是穿堂。而被遮掩住的后楼也如娇羞的女子展露入怀。那是一座二楼模样的庭院,微开的窗户还能隐约看到透huáng的帐连,簌簌的轻扶又垂落。
“师父,我在楼下守着”沙僧沉着道,一行人如果都上楼,若被吃了一个包饺子可不妙。
唐安点点头,仰头看着窗内,却只能看到帐。这就是想让我们去看的地方?孙悟空走在前面,踩在老旧的楼梯上却身轻如燕,而他和身后的八戒却是弄的整个屋都是嘎吱声。
无色懒洋洋的俩只小爪抓了抓胡须,意兴阑珊。显然呆在猪八戒衣兜里对这一切无趣的很。敖烈留在楼下跟着沙僧,此时正大眼瞪小眼的凝视着灰龙,时不时的白尾直接抽了上去。
跨进屋内,依然是空dàngdàng的,只有一雕花褐色的雕木chuáng。huáng色的帘幔遮掩着chuáng,隐隐约约透着chuáng上似乎有什么的横迹。
孙悟空挑眉,一把扯下帘幔。只听猪八戒一声惊呼,那chuáng上内里却是白玉chuáng,上首躺着的也不是什么,不过是白参参的人骨骷髅,四五尺长的身高,那双黑dòng的眼睛正紧紧的看着闯入之人。身上一套朱红泛白盔甲,浑身杀伐之气。
这是一个将军,一个不知为何死在chuáng上的将军。看那装扮,可想他生前的铁铁峥骨。唐安神色也凌厉起来,莫不是这就是那妖怪?可是白骨jīng明明早已遇见。
孙悟空并不惧怕,仔细端详了这具骨头,摇头“师父,这不过是一具人骨罢了。只是生前煞气过重,死后还缠绵些,没成时候,连魅也不算。”
“生前战功铁血回,死后鬓白尸无埋”。唐安叹道。“既然已经相遇便是缘分,莫让他在这踏上无眠,安心去吧。”
最后猪八戒哭丧着脸,抱着这具骨头下去找沙僧,一起给这个无名将军立冢。唐安本跟在后方,却被孙悟空惊讶一声叫了回去。
“悟空?”
孙悟空手里正提起几件锦绣绵衣 ,方才不过是因为塌后的红光才看到这胡乱撘着的。听到唐安的喊声,笑着道“师父,这想必也是方才那人的遗物,不若一起埋了吧。”
话音刚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风chuī,那塌竟然晃动了几下。孙悟空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玉chuáng,却只是一手拧着背心下楼而去。
此时,猪八戒俩人已经挖好了坑,孙悟空随手把丢去土里。随着慢慢的掩埋,也看不见丝毫。
无色自己从兜里跳出去,有模有样的学着猪八戒在土上踩来踩去,留下小小的脚印。
呆了这么久除了一具骨头再未见三分人气。这屋子里的主人也真是够意思。难道就叫他们来埋骨?唐安一时也想不出究竟。
却不知那妖怪早已经心痛不已,本来用来迷惑的锦衣,这几人竟然也不穿上,那用何来束缚他们。更别说竟然把那人也一起埋入土里。真是……
现在更看这群人便要离开,他心里着急。直接从幻化的白玉chuáng上显形,一手拖着收楼,浑然冷眸道“哪里走,留下唐僧ròu。”
“……”整个阁楼一眨眼消失殆尽,徒留黑dòngdòng的dòng口,俩扇石门大开着,崎岖的山峰凸尖之处,结成的冰枪锋利漂亮。dòng门直直的对着他们。一群小妖从dòng里拿着长枪,呼声yù动“杀~杀~杀~”
齐齐围住他们,而那妖怪的模样也正正显现出来。一只独角立于前额,却也参差不齐,缺口甚重。除了眼睛黑亮黝明,粗糙的皮肤和肥厚的嘴唇,还有爆裂的牙齿,突尖的鼻子都显得奇丑无比。
更莫说,看到他们几人那妖怪还笑的张狂,露出huáng灿灿的牙齿“你们擅自闯入我府,该杀。”龇牙咧嘴的笑的眼睛微眯“谁是唐僧ròu。”
唐安静静的端详着这只妖怪,缓缓道“我是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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