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
“再来说南宫灵,我最喜欢这个部分了。”顾青往后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靠在一起成塔状,神态惬意,可目光又自带穿透xing。
在无花看来,顾青现在即便是有着和南宫灵完全一样的容貌,可带给他的观感是完全不同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便他说话的语态漫不经心,可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混合着与生俱来的、南宫灵从来没有过的冷漠和孤高,也有无花从没有在其他人包括他的师父天峰大师眼睛里看到过的dòng察一切,让人无所遁形般的视线,以及俾睨众生,超脱在万物众生之上的气场。
那么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一个老怪物。
脑补中的无花突然感觉到手背上针扎般的疼痛,让他从脑dòng中爬了出来。
“罪魁祸首”倒打一耙:“我让你觉得无聊了?”
无花没说话。
顾青动了动手指,“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切入正题好了,原本我还想和你说说先天基因和后天环境的话题呢,我是南宫灵那个笨蛋的第二人格。”#逻辑死#上线了。
无花:“……???”
顾青挑起嘴角露出个狷狂的微笑:“该怎么说呢,正好比你戴上一套人-皮-面-具就切换到了另外一个人,而我却是换了一套灵魂切换到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这和脸盲症比起来,哪一个更有趣?”
魔镜:“……”不管无花信不信,它差一点就信了。
无花怔了半晌后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容里着一丝癫狂:“我得说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比我听过的任何故事都要曲折离奇,可惜它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顾青一合掌:“不愧是“妙僧”,深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理。”
无花:“……”
无花的面容在片刻扭曲后,又恢复了安详与平静,甚至嘴角都还带有一丝微笑,他甚至闭起了眼睛:“要杀要剐只管来吧。”他从容不迫但求一死,很有几分献祭的意味。
良久后,无花都没有等来任何动静,四周也没有了声息,最终无花按捺不住的睁开眼睛。
“抓到你了~”欢快的语调乍然响起,像是孩童在玩捉迷藏。
无花:“……”
“你可是主人格的哥哥,兄弟qíng深,好吧,这话儿说出来你我都觉得讽刺。”顾青戏弄了无花一回,心qíng格外明朗,“现如今我从画眉鸟手中救了你——”
无花冷笑着打断了顾青的话:“我可从来没求着你救我。”
顾青想了想说:“也是,所以我也就等不来那句“您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了?唔,是这么说的吧?还是“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无花:“……”
“我回去问问我阿娘。”顾青自由切换了语调,脸也随之变回了西域和中原混血的那张脸。感谢x基因,他现在有着世界上最高超的易容术,也把看清楚的无花吓得不轻。
魔镜早在一边给无花点蜡点蜡了,现在它很尽职的作为一面镜子让顾青照,同时还发表下对顾青容貌的评价:“赛恩赛恩,我还是更喜欢你现在这张脸。”
顾青露出了个纯然的笑容,“谢谢夸奖。”
魔镜被闪到,镜面上晃起了水纹,而无花,他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làng,他自己变成了浩淼海洋里的一叶扁舟,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临走前,顾青还充当了一把神父,在无花额头上虚点了下,很虔诚的用英文来了句:“愿上帝保佑你。”之后也不管无花是什么反应,就优哉游哉的离开了那间很普通的石室。
等走了一段路,顾青有那么点懊恼的说:“入乡随俗的话,我应该说“佛祖保佑”才对。”
一直没学会中文的魔镜虽然有顾青出品的翻译器,但中西文化隔阂让它很多时候都在懵bī,不过有一颗“大心脏”的魔镜才不关心那么多呢,就像这一次,“赛恩赛恩,他有夸我吗?”
顾青自然上挑的眼角睨着有此一问的魔镜。
魔镜理直气壮的说:“你看上一次那个没眉毛的都夸我是顶尖高手,这一次这个没有头发呀。”
好逻辑。
顾青想了想,噙着笑意说:“你现在是天机镜,这天机镜能dòng察天机,知晓古今,更有时空穿梭之力……总之,是夸赞你的。”天机镜又名昆仑镜,为昆仑山西王母所有。思维上更天马行空的顾青之所以会想到这个,是他想到了他最后虚点无花的额头,对他赐福,在无花这等思维缜密,换句话说脑补高手来说,绝对是成为了“紧箍咒”——
一间普通的石室,却能困住被解开了xué道、武功在江湖中排进前十的无花,直到他迈过心中多疑的坎,确定那真的只是一间普通的石室。
这是个有趣的故事,或许可以起个能画龙点睛的名字,不如叫“薛定谔的石室”。
神采飞扬的顾青招来谷里女孩子们频频飞来的媚眼,只可惜#媚眼做给瞎子看#,不知内qíng的胡铁花还暗自感叹,这个小大夫是真不好呀。
楚留香知道实qíng,最近被谷里的女弟子们投怀送抱到心累的盗帅,在这一刻竟是羡慕起有脸盲症的顾青了。这话被胡铁花知道,他肯定会呸楚·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一脸的。
“阿青!”楚留香出声示意,还很体贴的提醒,“小胡也在。”
“我闻到你身上的郁金香味了,老楚。”顾青笑容更灿烂了,走过来和楚留香并肩站,中原帅哥和西域帅哥各有千秋,女孩子们被帅得快合不拢腿了。
胡·非帅哥·铁花已经蹲在墙角画圈圈诅咒全天下帅哥了。
楚留香无视了好基友幽怨的眼神,微笑着对顾青说:“你看起来心qíng很好,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我已经做好治疗方案了,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内他们就能恢复神智,不过他们以前使用了不少罂粟,上了瘾,戒除毒瘾是个长期过程。”这可是顾青现在“研究课题”之一,至于其他“研究课题”么,有石观音的“爱上镜子里的我”,无花的‘薛定谔的石室’,以及柳无眉的“画眉不成反心病成灾”。
楚留香想起姬冰雁和一点红中了罂粟为原料制成的迷药后心有余悸的模样,就和顾青说起来他知道的。
顾青很乐意和楚留香说说“毒瘾”,挖坑把柳无眉给埋了,让她爬都爬不出来。
胡铁花画完圈圈回来,听着顾青和楚留香侃侃而谈直接懵bī了,学霸的世界我不懂,我还是滚回去继续画圈圈吧qwq
……
楚留香和胡铁花并没有在秘谷里呆多久,等五天后,那群美男子们恢复了神智抱头痛哭,而谷里的女弟子们也有了新去处后,他们就双双离开了。
姬冰雁没有和他们一起走,在那群美男子们恢复神智的当天,他就眼睛亮极的穿过大沙漠回兰州,他的根据地了。
——别那么心急么,姬大老板,以后合作机会多多。
顾青也终于想起了石室里的无花了。
“吱呀——”石门被推开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传达到无花的耳中,光线乍然倾洒进来,无花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哦,这副超然物外的姿态也只有做给他自己看看了。
顾青“咦”了一声,装作惊讶的说:“你现在的模样让我想起了一句我阿娘曾说过的诗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你真憔悴啊。”
无花:“……”
无花在五天前还如同一朵娇艳yù滴的玉兰花,可在越来越怀疑人生的五天里,即便顾青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也像是离开了肥沃的土壤,没了阳光和雨露的浇灌,迅速的枯萎下来。
连他的光头都黯然无光了,也难怪顾青会说他憔悴了。
顾青仍旧坐在无花面前的那张椅子上,魔镜一脸惋惜(?)的围绕着无花转两圈,和顾青学得#逻辑死#得说:“赛恩赛恩,你在念诗歌吗?我想起了当时大陆上的吟游诗人,他们都在歌颂你和…魔镜大人。”
顾青装作没听到魔镜大人心虚的停顿,不仅如此,他还附和了魔镜大人的话,魔镜大人乐坏了,与它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残花败柳”般的无花。
顾青把整个无花尽收眼底,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语气:“在我看来,咱们无冤无仇,我救你也是我自愿,所以在那天我们谈过话后,咱们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了,可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自愿留了下来。”
被囚禁在“心牢”里的无花要被顾青的厚颜无耻打败了,他再也受不了的睁开眼睛,簌簌的朝顾青发she着仇恨的光波。
顾青眨眨眼就将这眼刀打散于无形,“是的,它仅仅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石室。”
无花:“……”
无花蠕动下早已失去血色的唇,艰难得说:“那又如何,我不认为你会真的放我离开。”
该有的被说中的尴尬并没有出现,人家毫不迟疑的承认了:“你说对了。”
无花:“……你!”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顾青继续说着无花不会相信的真话,“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下毒杀死了南宫灵,这具身体的主人格,我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你又何必把“借尸还魂”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无花冷笑道,“赛恩!”
“赛恩”这个名字被无花叫出来,顾青一点都不惊讶,很明显聪明如无花,他竟然在魔镜仅有的几句话里,分辨出了顾青的名字。
顾青云淡风轻的神qíng让无花看得心里特别烦躁,他以前就喜欢用这样的神qíng对着众人,现在轮到别人对他用了,怎么看都觉得胃里像是搁了一大堆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胃已经抗议好几天了,武功再高又没有达到所谓的辟谷期,“妙僧”也是要吃饭的好吧!
所以,在这种qíng况下无花就悲剧了。
“咕咕——”
无花:“……”他憔悴极了的少女(?)脸上恼羞成怒染上了绯色,这一刻看上去jīng神了两三分。
顾青好整以暇的听着无花的肚子在打鼓,听了一段后,很可耻的说:“五谷轮回,这是很正常的,即便是“妙僧”也不例外,你不觉得羞耻。”
无花:“……你、到、底、想、怎、样!”
“姑且按照你脑补出来的,我是“借尸还魂”,这在你们佛家该是用“夺舍”来形容吧,这就牵扯到一段因果,我自然是要了结这段因果的。南宫灵的遗愿,则是希望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不,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对,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顾青说到做到,他真的给无花“革面”了,还教他重新做人了——
“我给你设计了几个形象,你来看看你最喜欢哪一个。友qíng提醒你,你选择的将关系到你的下半生,希望你郑重以待。”顾青把魔镜拿在手中当幻灯片使用,每点镜框一下,镜面里就会出现一个形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任君选择,总有一款你喜欢的。
无花死鸭子嘴硬,不,非bào力不合作。
顾青好声好气的说:“选完你就可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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