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眨眨眼,老天爷原来有名字的啊?
042
果然上天是偏爱陆小凤和花满楼的。阿庭的出现是非常合时宜的,阿轻此时离陆小凤和花满楼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了,一听到阿庭的声音就猛地转过了身。
看着阿轻的背影,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松了一口气。不过松了一口气的两人都想象不出阿轻脸上此时的表qíng。
阿轻看着阿庭的表qíng,顿时有点无措。她从来没有和阿庭陷入过这样的qíng况,阿庭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就回来的,他还有鞭术训练。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阿庭越发深沉的脸色让阿轻感到惊慌,这个时候如果不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话……
阿轻四处乱瞟,她没料到阿庭会这么快回来,房间虽然算不上一片láng藉,但是翻找的痕迹也很明显,不能用只是进来看看来蒙混过关。
在阿轻还拼命想要为她的行为找原因的时候,阿庭马上就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上前一步抓住了阿轻的手,沉声问:“你来我房里找药?”自己有的,阿轻从来都不缺。唯独药……
“我是受了小铃的拜托。”惊慌之中,阿轻都不相信自己拿小铃来当借口。但是谎言就这样脱口而出,“柳兴已经渐渐适应药xing了,又哭闹着要离开。小铃怕引起杜家的注意,就拖了我来取药。你不在,qíng况又挺着急……”
哪怕是谎言,既然说出口了就应该保持自信。从小就在谎言中摸爬滚打长大的阿轻的声音却在阿庭那越发明显的嘲讽笑容下越变越清,最终再也无法吐出一字。
阿庭忍不住笑出了声,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足以让他把阿轻的神qíng收入眼底。
“你说……小铃要你来的?”阿庭歪着头,一字一顿地问。
阿轻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不管她回答什么都是错的,因为一开始,她就下了一步错棋。
自衣袖中掏出了一张发皱的纸片,阿庭当着阿轻的面将它撕成纸片,扔在了地上,“就在刚才,我去了小铃房里,亲自喂柳兴吃下了药。你却告诉我,小铃让你来?”
“阿轻,阿轻,阿轻……”阿庭反反复复地呢喃着阿轻的名字,“你想要药对吗?”
阿庭眼底的受伤让阿轻无法开口。而阿轻的沉默更是让阿庭认清了阿轻来这里的目的,他冷笑地从腰带中取出剩下的那包药,“既然你这么想要,当初又何必让我来掌管这些?”
成为这个杂耍班子的班主,掌管这些药,就代表着整个班子对你的信任。而这些药,本该是由阿轻掌管的。但是当初阿轻不肯,坚持要让他来当班主。
“阿庭已经长大了,我们应该相信他啊。”他还记当时他们两人就这么站在上一任班主的面前时,阿轻说出这句话时的模样。
阿庭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多么激动,因为阿轻觉得他能独当一面了,愿意相信他。但是事实却显然不是这样。
“如果你不相信我,又何必把我推上这个位置。”阿庭嘲讽地问。
“我没有不相信你。”阿轻摇头。
“没有?”阿庭收起了药,“药只剩这么一点儿了。现在班子里只有柳兴和小道小楼两兄弟需要服药,我都把药分给负责的人。你拿药,又是要用在谁身上?”
和阿轻已经是多年的默契了,阿庭足以从阿轻的神色变化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错愕地后退了半步,低喃,“你真的要用在我身上?”他愤怒地问:“你就真的这么不信我?”
阿轻多想告诉阿庭自己信他,但是多日来积压的愤怒和不满就这样不合时宜地蹿了出来,势要和阿庭的怒火jiāo锋。
“你从不知道我是有多么想相信你!”阿轻忽然拔高的音量让躲在一旁看好戏的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措手不及,更何况是阿庭。
“我是想相信你,但是你看看,这几天你的作为能让我相信你吗?”阿轻指着阿庭空dàngdàng的腰间,又指着挂在墙上数条鞭子。刚才因为专注,阿轻没有注意到阿庭房里的鞭子一条都没少,“你是我们的班主,这时候你本该在练你的鞭术,可是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阿庭别过脸,“我就是回来取鞭子的。”他没说谎,如果不是因为小铃来打岔,现在他就在练功房练习鞭术了,也不会在这种qíng况下面对阿轻了。
这个回答显然无法让阿轻满意,“呵……你在杜家住了这么几天,连爹教你的鞭术都快荒废了。是不是我们都别指望走了?”
“你在说什么啊?”阿轻的话就这样踩中了他心底的一个禁区,阿庭猝不及防,声音都变调了。
“我说什么?”阿轻咄咄bī人,“我们早就该回家了。可是你呢,就这样被杜家人qiáng留了下来。杜家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我看得出来,阿庭,你要知道,这儿不是我们该留的地方。还是说……你真的被他们打动了,想要留下来?”
虽然杜老爷和杜夫人没有明说,他也千方百计瞒着,但是总是会有点风声透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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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她的刻意打探,知道也不是难事。阿庭有些感动,如果自己因为外人而耽搁了杂耍班子的行程的事qíng被班子里的人知道,那么结果就绝不是他能轻松应对的。现在班子里的人有多焦躁,他知道。但是班子里的人还能按捺住这样的qíng绪,可见阿轻也在帮他压着这件事。
阿轻对他的感qíng,他是知道的。面对这样深爱自己的女人,他怎么狠得下心,“杜老爷和杜夫人……只是思念他们的儿子,想让我多陪他们几天。我知道他们认错人了。”
对,他只是不忍心让两个老人难过,不是被他们对自己流露的亲qíng打动了。
这个理由就这样飘飘忽忽地浮现。在阿庭自己都还不确定有没有被说服的时候,阿轻就拉住他,焦急地说:“那我们就更不该留在这里了,阿庭,你别忘了我们在做的事qíng,如果在这里被追查到,那我们都回不去了。“
“你有你的责任。”阿轻恳切地看着他,“我也不能让班子和你有任何的危险。”许久都没有得到阿庭的答复,阿轻心里一惊,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你……不信我了?”
受到了巨大的打击,阿轻往后跌去。这一变故让房间里三个男人都变了脸色,阿庭立刻上前揽住她,在阿轻撞上橱柜的时候将手垫在了她的身后护住她。
“你没事吧?”阿轻的状态着实不好,阿庭担忧地摸着她的脸,“回答我啊。”
被阿庭柔声问着,阿轻的泪水顿时滑落,“你不信我了。”
“我没有……”阿庭想不出什么话来打破他心中的绝望,只能慌忙地抹去阿轻的泪水,却怎么都抚不平阿轻的痛苦。
错乱之中,阿庭捧起了她的脸,吻上了阿轻。阿轻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呜咽,攀上了阿庭的肩,迎上了他。
而此时,更为错乱的就是躲在橱柜中的陆小凤和花满楼。
在阿轻往后跌倒的时候,陆小凤就下意识地拉过花满楼往后仰,两人现在差不多都贴在柜门上了,不挪动身体肯定会被撞倒的。
陆小凤是后背实打实地撞上了柜子,疼得龇牙不说,还弄出了不小的声响。但幸运的是阿轻也在同时跌倒撞了上来,两个声音叠在了一起。
刚松下口气想要和花满楼来一场手谈,陆小凤怎么都没有料到外面的两人竟然就这么亲热了起来。
本来柜子的门是虚掩着,留下了一道fèng可以观察外面的qíng况。但是被这两人一撞,柜子门就彻底合上了,隔绝了柜子中仅有的一丝光线。
当柜门忽然合上的瞬间,陆小凤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外面二人的哭声和安慰声。
看不见,就只能靠听了。说起听,花满楼的本事可比自己好多了。手谈不易,陆小凤就凑到花满楼的耳边,想开玩笑说“现在都靠你了”。
话还来不及说,就听见了木板外传来的阿轻的呜咽声。陆小凤马上就明白了外面发生了什么。
花满楼对黑暗的到来没什么感觉,他之前只是在听外面的动静,同时思索自己和陆小凤应该怎么脱身。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忽然被陆小凤拉住了手往后仰。
他对陆小凤是不设防的,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拉,他的思绪一瞬间陷入了空茫,然后意识到的就是自己半边身子撞上了柜子,另半边身子压在了陆小凤的身上。
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qíng,花满楼就听见了一层木板之隔外的两人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在他耳里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听得清清楚楚,外面两人在做什么,都几乎能一笔一画勾勒出画面。
最要命的就是在他还为这个突变而不知手脚该摆在何处时,陆小凤的气息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耳侧。
他是半边身子摔在了陆小凤的身上,陆小凤只要往前凑一点就能够凑到他的耳边。花满楼被陆小凤的气息一惊,再加上外面两人的所作所为,花满楼心烦地仰头。没控制力道,花满楼就这样撞上了陆小凤的鼻梁。
这一下也是实打实地砸中。陆小凤只觉得鼻梁酸疼,呼痛声泄出了一半。现在外面两人可是紧贴着柜门的,虽然他们现在沉浸在别的事里,但陆小凤这声呼痛说不定就会被他们听到。
花满楼立刻转过身捂住了陆小凤的嘴,拧着眉冲着陆小凤做了个口型:“闭嘴。”现在他俩已经足够靠近彼此了,花满楼知道陆小凤能看出自己在说什么。
陆小凤的确是看懂了,他现在口鼻都被花满楼捂住了,明明很疼却没办法伸手揉。陆小凤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反正花满楼也看不到,心里想着我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
不过这埋怨没有持续太久,陆小凤完全适应了黑暗,也将花满楼看得更清楚了。偏偏此时,门板又被撞了一下,亲吻的声音更大了些,还间或听到几声阿轻哭泣地控诉,诉说阿庭这几天的异样。
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懵了。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他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如果放在平时,换做陆小凤和花满楼单独应对这样的场面——
若是花满楼,他压根就不愿意撞上这样的场面,遇见了,大不了转身走就是;
若是陆小凤,也就没皮没脸地笑笑,大大方方地走过,反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看到了走过去就是了。
问题是现在两人走不掉。若是走不掉,花满楼大不了静心凝神,权当做听不到;陆小凤的话,想听,就听,权当做听了场戏,不想听也就不听了,反正第二天就忘了。
但是两人能云淡风轻处之,最大的前提就是是自己单独一人,所处的地方好歹要自在,绝不是现在身旁还有一人在场,还是自己亲近的好兄弟,而且两个人还是被关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和外面两人就只是隔了一道门板!
柜门外两人的热量似乎隔着木板传了进来,在黑暗中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火焰加温,变得温热,甚至是灼烫了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ai笔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