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勾起唇角,拍了拍苏雪云的手。她的丈夫和那些子孙总是想把她手中的权力抢走,只有这个外孙女一点不在意这些还想让她看着,这份心胸气度就不是旁人比得了的。不过窦漪房还是不忘叮嘱一句,“记得你的承诺,守护大汉江山。”
苏雪云眼神坚定的点了下头,“外婆,我会记一辈子的,大汉在我手中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好,外婆等着看。”
苏雪云离开长信殿之后,心qíng舒畅的在花园里慢慢走着,原以为和窦漪房会有场硬仗要打,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多少都会伤了祖孙感qíng,让窦漪房遗憾的离世。谁知卫子夫误打误撞竟帮了她大忙,这一场“告密”尽管苏雪云从未承认什么,但也等于暗示窦漪房说自己是重生的了。一场硬仗就这样消弭于无形,苏雪云感觉很庆幸,庆幸那个疼爱她的老人没有被打击到,如此顺利的发展让她连卫子夫都恨不起来了。
想想卫子夫这辈子的惨状,苏雪云觉得曾经卫子夫对阿娇的那些陷害栽赃都已经还清了,尤其是卫子夫还帮了她这么大的忙,以后只要卫子夫不再作死,她也不会再做什么。
想到这,苏雪云转头对夏蕊吩咐道:“安排卫子夫和她女儿出宫吧,送去庄子上看好了。”
夏蕊先是应下了,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娘娘,卫氏那样害您,您不处置她已经是宽容了。她得罪了皇上,只要我们不管,她早晚没好下场的。”
苏雪云摇摇头,“卫氏是卫将军的亲人,勉qiáng也算我们自己人了,她翻不出风làng来,就当送卫将军的人qíng了,送她们走吧。”
“诺。”夏蕊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去安排了。把两个人弄走,最好的办法就是死盾,怎么也要安排得仔细些。
苏雪云刚打算回去,就看见不远处刘彻带着人走了过来,眉宇间满是yīn沉,早已没了意气风发的模样。苏雪云唇角一勾,慢慢走过去,“皇上这两年不是很忙吗?怎么也有闲qíng逸致来花园里闲逛啊?”
刘彻眼中闪过冷光,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朕的事无需皇后cao心,皇后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不要随意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有损皇室的名声。”
苏雪云不在意的淡笑道:“谣言止于智者,无知的人要传什么又何须在意?我看皇上这样倒是更容易传出谣言啊,政务虽然重要,但皇上还是多保重身子,不要最后没成为千古名君,反而落了个贪花好色的名声,有损皇室的名声。”
刘彻心里一怒,却拿苏雪云没有办法,只是冷哼一声和她擦肩而过,“没病没痛的人也可能猝死,皇后小心些。”
苏雪云当嘲讽道:“作孽太多的人才该小心些,小心苍天难容。”
刘彻大怒,苏雪云却已头也不回的离去,他指着苏雪云的背影气得青筋直跳。命中注定他活不过四十,苏雪云那句“苍天难容”实在是刺到他了。刘彻眼中透出浓重的杀意,他一定要杀了苏雪云,杀了这个尊贵非凡的人,他一定能改变天意!
苏雪云感受到身后的杀机,只是轻轻勾了下唇角。刚刚同刘彻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就把小小的蛊虫放到了刘彻身上,这会儿大概刘彻已经中蛊了。这蛊是专门让人做噩梦的,每逢睡觉必做噩梦。刘彻白天要上朝批奏章,晚上要一夜三女的生孩子,仅有的一点睡觉时间又做噩梦,那感觉想必会很美妙!
如今苏雪云得了窦漪房的支持,简直如虎添翼,再也不用顾忌任何人、任何事,夺位的攻势一下子就猛烈起来。刘嫖和几位苏雪云的心腹大臣与刘彻党开始针锋相对,朝堂上纷争不断,平日也互相找对方的麻烦,颇有些山雨yù来风满楼的紧绷气氛。而卫青悄悄带领一支秘密训练的军队回长安,路上他们乔装成各种模样混在人群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驻扎在长安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等待苏雪云安排。
而刘彻却是夜夜陷入噩梦之中,上朝的时候jīng力越来越不济,越来越依赖长生不老丹,可丹药吃多了效果却渐渐弱了,现在连丹药都无法恢复刘彻的jīng力,他体内的虚弱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gān什么都有些力不从心。
太医忙着给刘彻调理,可刘彻现在这样子吃不好、睡不好还bào躁易怒,完全无法jīng心调养,状态是越来越差了,在朝堂上大臣都担心他会晕过去,心里无不对刘彻失望透顶。
刘彻岂会看不出众朝臣的改变?因此越发bào躁易怒,稍有不顺心便大发脾气。就连对赛神仙他也没了好脸色,他找赛神仙来是让赛神仙救他的命,可赛神仙这几年做过不少善事救下了不少百姓,偏偏就是救不了他!口口声声没有子嗣就无法破除命格,让他被压的喘不过气,越来越绝望。
这日刘彻实在困乏,批着奏章就慢慢睡着了,自然又是一场可怕的噩梦,他猛地惊醒,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心跳快的像要跳出胸口。他是天子,从小谋划着争夺皇位早就天不怕地不怕,可每次的噩梦偏偏能将他吓得不敢入睡,刘彻愤怒的扫落所有奏章笔墨,撑在桌案上大口喘气,眼神yīn郁的像是要杀人!
正在这时,贴身伺候他的宫人小心翼翼的禀报说又有大臣求见苏雪云了,更是让刘彻气得狠狠发了一顿脾气。不知从什么似乎开始,越来越多的朝臣喜欢往苏雪云那跑,请示这件事怎么做,那件事怎么解决,他这个皇帝在朝臣心中的地位越来越低,再这么下去他岂不是成了傀儡?!
刘彻心中怒极,厉声喝问道:“那件事到底怎么样了?”
宫人连忙回道:“皇上放心,三日后皇上的寿宴上一定能成事!”
刘彻这才勉qiáng平息了怒火,咬着牙yīn森森的说:“无论损失多少人,朕要她的命!”
“诺!”
刘彻的宫殿里很快就打扫出去一堆摔碎破损的东西,众人瞧见了连眼神都没变一下,实在是这样的事qíng发生太多次了,所有人都已经见怪不怪,现在的刘彻在他们心中就是个bào君,需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以免丢了xing命。有些门路关系的宫人都在暗暗谋划,想要找机会调离这里,就算去gān脏活累活也比伺候刘彻qiáng啊,起码xing命无忧。刘彻就这样将自己的宫殿势力给削弱了,让从前忠心不敢背叛的宫人们成了惊弓之鸟,时刻想着逃离这里。
宫中平静的度过了三日,三日后是刘彻寿辰,自然要庆祝一番。苏雪云坐在刘彻身边不远处,与他并肩看着下面一群舞姬又唱又跳。原本皇后该是比皇帝矮一位,但无论是安排座位的人还是在座的满朝文武没一个觉得苏雪云该比刘彻矮一位的,如今两人是彻彻底底的并肩,自然要让两人座位齐平。
这样的安排自然刺激了刘彻,他端着杯子的手都用力到泛白,只是想到待会儿苏雪云就要血溅当场,他的心qíng又好起来,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苏雪云注意到了刘彻的变化,她若有所思的看向台下的舞姬,眼神不经意的扫过每一个人的眼睛。有魅惑的、有纯真的、有拘谨的,这都属于面圣时的常态,但……最前方那三名舞姬的眼神是绝对的平静,无悲无喜,这样的眼神她只在一种人身上看到过,那是死士!
苏雪云垂下眼抿了口酒,轻笑一声。其实刘彻安排的也对,三名刺客以最卑微柔弱的身份出现,令人放松警惕,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突袭将她杀死再被周围护驾的侍卫全部灭口,事后死无对证,旁人只会说这是刺杀皇帝的刺客,皇后替皇帝挡了煞。就连苏雪云的心腹和窦漪房都无法找刘彻报仇,因为如果他们两人都倒下,大汉江山不稳。
这计策真不错,简单粗bào,也不怕被窦漪房他们知道,如果苏雪云只是个普通人说不定还真就让他们得逞了。可惜她做事向来谨慎,在不知道刘彻有什么yīn谋的qíng况下,她已经安排了很多防御的手段等着了。就她现在身后站着的两个侍女就是她手下功夫最高的暗卫,她自己也有无数手段保命,这样简单粗bào的手段对付她根本没半点作用。
乐曲优美动听,朝臣们推杯换盏有说有笑的,场面十分轻松热闹。苏雪云一直淡淡的笑着,仿佛也对眼前的景象很是满意。有些年纪大了xing格古板的老臣看到帝后如此和谐的坐在一处,心中无不叹息,若平时帝后也能这般和平共处,那真真是大汉之幸。可偏偏最高位那两人争斗不断,连他们底下的人也得小心翼翼的,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乐曲渐渐弱了,众舞姬来回舞动,十几个人旋转着互换位置,这个节目马上就要结束了。众人含笑看着,全身放松,都在想下一个会不会更好看。就在众人最放松的时候,旋转到前面的三名舞姬突然bào起,抽出腰间的软剑就刺向高位。
“狗皇帝拿命来!”
“护驾!护驾——”众人混乱起来,宫人尖细的嗓音响起,护卫队立即奔过来阻拦刺客。
刘彻像早已准备好一样瞬间起身后退了数步,与苏雪云拉开距离,立刻就有护卫宫人将刘彻团团围住让刺客无法动手。说时迟那时快!苏雪云刚从椅子上站起,刺客的剑尖就到了眼前,刺客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厉声宣告,“杀不了狗皇帝就杀皇后,杀死一个算一个!”
苏雪云微微偏头躲过剑尖,身后那两名暗卫已经越过她和刺客缠斗了起来。她不紧不慢的退到刘彻附近,同样被夏蕊等人团团围住,似笑非笑的看了刘彻一眼。
刘彻看到苏雪云已经被保护起来,简直不敢置信。他震惊的看着那两个毫不起眼的侍女,两个人竟能压着三个刺客打,那三个刺客可不是普通的高手,什么时候苏雪云身边有这样的手下了?他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还以为三个死士便是十拿九稳!
刘彻沉下脸,今日之事只能成功,否则后患无穷,还好他留了后手。刘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向身侧看了一眼。一个矮小的宫人立即趁乱跑走,没一会儿就给侍卫队的统领传递了消息。
统领带着侍卫队将刘彻和苏雪云围起来为他们护驾,那统领却不停的靠近苏雪云,拿着佩刀拱手行礼,口中询问道:“娘娘可有受伤?臣这就护送娘娘离开。”
苏雪云感受到他身上满满的恶意,冷声道:“退下!”
统领充耳不闻,继续大步上前,满面忧色,“娘娘受惊,臣护送您离开。”
夏蕊感觉出不对,直接拿出匕首防御。统领见状立即扬手洒出一大片粉末,举刀就对着苏雪云劈了下去!苏雪云旋身躲过,闭气甩出一根银针,正中统领右手腕xué位,佩刀应声掉落,统领瞬间惨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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