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三打得两眼冒光,还不忘qiáng调,“是老二!我是岳老二,刚刚我打赢了的!”
段誉也急忙说,“没事没事,我和他打!切磋!对,就是切磋!”
木婉清眼神疑惑的在众人之间看来看去,怎么感觉段誉像在逃避什么的样子?
段延庆见段誉那么说,就看向刀白凤,试探的用腹语发声,“你……可否找个地方说话?”
段延庆声音有些颤抖,刀白凤看他那激动的样子心里暗道孽缘。这江湖里许多绝顶高手,全都毁在一个qíng字上面,段延庆堂堂太子,勾心斗角见多识广,居然也对当年的“观音菩萨”念念不忘,简直不符合皇家设定。
刀白凤暗吸一口气,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利落的点了下头,好歹别让段延庆再去抓段誉对付段正淳了。武林之中防不胜防,少一个敌人总是好的。
“去我家吧。”刀白凤捡起鱼竿,木婉清连忙帮着提起了鱼篓,两人往刀白凤租住的宅子走去。段延庆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眼神一直盯着刀白凤变幻莫测,一会儿喜一会儿忧,有时还会浮现出自我厌恶的神色。
叶二娘懵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左右看看,发现云中鹤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想想还是拎起云中鹤去寻大夫上药,有什么事保住命再说吧。
段誉惦记着娘亲那边的qíng况,心神不定,打斗起来也极为敷衍。顿时惹怒了岳老三,他凶狠的喝道:“你看不起我不肯好好跟我打,我就杀了你,剪下你的人头!”
段誉回身就看见一把大剪刀剪了过来,一脚踢开,顺手就卸了岳老三的武器,回身一招九yīn神爪已经掐住了岳老三喉咙!
“怎么样?服不服输?”
“不服!”
段誉发现这个岳老三脑子一根筋还挺好玩的,松开手玩笑道:“方才你和那个什么叶二娘打斗不是打赢就算了?怎么轮到你输你就不服?莫不是输不起?”
岳老三怒目直瞪,“放屁!男子汉大丈夫,你岳爷爷怎么可能输不起?”
段誉皱起眉,“什么爷爷爷爷的那么难听!一身武功不做正事,欺压良民算什么好汉?”
岳老三听他说教头都大了,“臭小子住口,你爷爷我用不着你教训,有本事再来比过,这次我绝不会输!”
段誉眼珠一转,忽然笑道:“好啊,不过方才你输了就不认账,我可信不过你,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我输了,我就叫你岳爷爷,若你输了……”
“我输了就叩头叫你师父,从此任你差遣!哼,哪那么多废话?拿命来!”岳老三刚刚打败叶二娘,自信心爆棚,趁段誉不注意就扯出软鞭抽了过去。
段誉一怔,他本是想说若岳老三输了就不许再做恶事,没想到岳老三接了这么一句。不过他暗自一琢磨,师父好啊,徒弟不都得听师父的吗?以后他不许岳老三做坏事,岳老三就一辈子都不能做了。而且这人脑子直的很又说话算话讲义气,将来也许能派出去做更多的善事呢!
段誉笑起来,真正施展出九yīn真经、弹指神通、六脉神剑等高深武功,在岳老三几乎傻眼的qíng况下,轻轻松松的制服了他。岳老三涨红了脸,在段誉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叩了三个响头,咬牙切齿的大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段誉笑嘻嘻道:“好啦,小徒弟快起来吧,师父有令,从此不得滥杀无辜,不得挑衅生事,遇到苦难之人必须伸出援手。嗯……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说吧,走,回家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段誉乐呵呵的在前面走,岳老三垂头丧气的扛着大剪刀跟在后头。想到自己刚刚升为岳老二就被降服成了臭小子的徒弟,简直憋屈死了,早知会如此,今日他说什么也不会跟叶二娘过来的。对!都是叶二娘的错!这辈子他绝不会让叶二娘翻身抢回老二的位置!岳老三脚步一顿,臭小子武功这么好,也许教教自己就能轻松打败叶二娘了!这么一想,岳老三脚步顿时轻快起来,对这个新上任的小师傅也不那么别扭了,心里的小算盘拨的哗哗响。
段誉回宅院的时候,木婉清正在院子的水井边处理那些鱼,段誉一愣,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纱的木婉清会做饭?额,江湖儿女会自己弄些吃的也不奇怪,可是……他看着木婉清做这些就是觉得怪怪的,好像一直高高在上姑娘一下子掉到地上来了,就像娘亲曾说过的那个词——接地气儿。
不过段誉还是很快走上前从木婉清手中抢过了工具,不好意思的笑道:“说好了让你来做客的,怎么好意思让你做这些事,都jiāo给我吧。”
木婉清抬头看见岳老三安静的站在段誉身后,疑惑道:“他怎么了?你们打完了没?”
段誉顺着她的视线一回头,登时笑了,起身将工具和鱼一把塞到岳老三手里,“有事弟子服其劳!来,小徒弟,给师父做饭去!”
岳老三黑着脸,却也没有反驳,蹲在地上就开始快速的处理生鱼,只是拿动作倒像鱼儿同他有仇似的。
木婉清惊讶道:“师父?徒弟?”
段誉笑着点头,凑近了木婉清指指岳老三悄声道:“他跟我打赌,结果比武输了,说以后就认我做师父,什么事都听我的。”
“那你就收了他?可他不是四大恶人之一吗?”
“我命令他以后要多多行善,不许作恶。”段誉摸摸后脑,迟疑道,“其实我没听过他的什么坏事,方才看他xingqíng还行,就顺势应下了。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以后肯定会听我的话的。”
木婉清隐约听说过四大恶人之前一直在西夏一品堂,那就算西夏朝廷的人了,对他们做过什么恶倒是也不太清楚。只是叶二娘偷孩子和云中鹤作践姑娘是满江湖都知道的事,这两人可是彻彻底底的恶人了。木婉清为人比较冷qíng,想了一下没想出什么也就抛开了,反正段誉做事很可靠,将来若岳老三作恶,想必段誉会第一个杀了他。
段誉看了眼屋里,小小声的问道:“我娘和……和那个人去屋里了?一直没出来?”
木婉清点点头。
“那……那他们有没有吵起来?或者有没有哭声什么的?”
木婉清摇头,微蹙着眉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段誉gān笑道:“他们是认识的……”其他的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岳老三耳朵一动,立马站起来,“什么?你们跟老大是认识的?”
“嘘!”段誉竖起手指瞪着他,“你嚷什么?不知道自己嗓门大?”
岳老三挠挠头不甘不愿的嘟囔道,“怪不得那会儿老大叫我住手,我怎么这么蠢,要是听老大的话我就不会输了!”他又蹲下去收拾鱼儿,口中还念叨着,“老大就是老大,以后还是好好听老大的话才是。”
段誉没好气的坐到一边石阶上,担心屋里的qíng况又不敢去偷听,不过想想他娘亲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亲爹大概打不过娘,这样好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又起身在院子里踱起步来,看得一旁的木婉清也跟着忧心起来了。
屋内并没有段誉想象那种执手相看泪眼的狗血场面,刀白凤和段延庆进屋落座后就一直相对着沉默。段延庆是不知该怎么问,问些什么,刀白凤则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她总不能一开口就说我给你生了个儿子吧?这句话太诡异了太奇葩了!臣妾做不到啊!
当岳老三在院子里喊那一嗓子的时候,段延庆从回忆里清醒过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就是那一晚……天龙寺外的观音菩萨?”
由仙子上升到菩萨级别,刀白凤完全没感觉到荣幸,僵着脸道:“我叫刀白凤。”
段延庆脸色一白,他只认得“观音娘娘”的容貌,却不知她是谁,可他知道刀白凤是谁,那不是段正淳的王妃吗?!随即他立马反应过来,“你和段正淳和离了!是不是段正淳坐上皇位把你给……给……”
刀白凤不解的皱眉,看到他脸上的有些气愤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的复杂表qíng,一秒顿悟,“你以为他把我休了?不是,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所以早就跟他和离了,之后他当皇帝或者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她这句话把自己和段正淳的事说清楚了,同时也点明了她是独身主义者,她可不希望段延庆乱想什么,这个真不能有!!!
段延庆显然听懂了她的暗示,脸色很难看,可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多余的也不敢想的。他沉默许久,再开口时稍微平静了些许,声音中带着感激,“在我万念俱灰想着不如死去的时候遇到了你,是因为你,我才活了下来……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后你有什么事,我……”
“咳,”刀白凤连忙打断他,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你我本就是不相gān的人,我希望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和这十几年一样,当做不认识好了。”
段延庆眼神黯淡下来,抓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却又听她说道,“段誉他……额,他……是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二十三日生的。”
最后那个生辰,刀白凤语速极快,段延庆却听了个清楚,他微微一愣,随即瞪大了双眼猛地站起来,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他是我……这是真的?”
虽然刀白凤看向了别处没再说话,但段延庆肯定段誉一定是他的儿子!没人会莫名其妙的说起生辰这种事,还是这么敏感的日子,他瞬间泪如雨下。他并不想在心中的“观音娘娘”面前如此失态,可在他绝望的人生中恍然得知自己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他实在控制不住,即使现在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也死而无憾了!
段延庆好半晌才勉qiáng冷静下来,却是第一时间把窗户开了个fèng,透过fèng隙看着外面正担忧踱步的段誉。先前刚得知刀白凤的身份时,他就猜到了外头那个小子是段誉,只是他以为段誉是段正淳的儿子,心里很是难受,可这会儿,他看段誉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觉得世上所有的孩子都没有段誉来的好!
刀白凤揉了揉额角,淡淡的道:“你和段正淳的仇怨不要牵扯誉儿,誉儿如今不喜欢皇位,我就不会让他掺和进去。还有,誉儿初入江湖,刚刚小有名气……”
都是皇室中人,也都是聪明人,说话从来不需要太清楚明白。段延庆身为前太子,立刻就明白了刀白凤的话,这也是他的意思,他斩钉截铁的道:“我不会和誉儿相认的,我这样的身份,只会害了他。这些年,我为了夺回皇位,在西夏助纣为nüè做下不少恶事,因为皇位是我活着唯一的执着,除了这个,我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活,但如今……”
52书库推荐浏览: 兰桂 综漫 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