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各门派的人都开始告辞离去,他们并不是急着回去,而是打算守在山下阻拦张无忌。众所周知,苏雪云是提前一个人拿倚天剑回来的,而谢逊极有可能是跟着张无忌一同回中原的,他们当然要bī问张无忌。只不过之前刚好是苏雪云接任大典,才有人先bī问苏雪云,谁知被苏雪云的铁血手腕给镇压了。
经过那件事,大家也不好在人家峨眉bī问张无忌了,对这一点他们算是有了共识,谁若敢在峨眉捣乱,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山下守株待兔,可惜张无忌也不是个兔子,他们对此也无甚把握,唯一的依仗大概是张无忌表现出的手段还算温和,就算不松口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张无忌自觉和苏雪云还有点qíng分在,所以竟和武当一起留到了最后还没走。他想见苏雪云一面感谢她没有说出义父的消息,也想问问苏雪云为何没说,是否对他也没那么绝qíng,结果他压根连苏雪云的影子都没见到。
贝锦仪冷冷的看着他道:“掌门要忙着铲除鞑子,事务繁多,没空见张教主了。想必张教主也是贵人事忙,我们就不留张教主了,请。”
杨逍皱眉,“我们教主求见竟也推三阻四,是何道理?”
贝锦仪看见他更是冷漠,“杨左史行走江湖多年,莫非上门求见你的人你都要见一见?那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登门了!”
杨逍扇子一收,眼神凌厉,“不可理喻!”
贝锦仪冷哼一声,她曾经同qíng纪晓芙,想着纪晓芙只是一时糊涂的可怜人,屡次帮忙,谁知纪晓芙竟未婚先孕gān脆利落的嫁去明教。那段日子简直是峨眉的噩梦,天下谁不知灭绝痛恨明教痛恨杨逍?偏偏灭绝看重的徒弟嫁给了杨逍还为女儿取名“不悔”。而纪晓芙未婚先孕更是败坏了峨眉的名声,峨眉弟子俱是女子,纪晓芙此举害她们出门都要被指指点点,峨眉几乎成了江湖中的笑话。
若不是灭绝qiáng势,其余弟子也争气,峨眉哪里还有如今的光景?幸好那几年已经过去了,如今纪晓芙只是峨眉弃徒,她贝锦仪也再不会顾念什么同门之谊。
张无忌抬手不许杨逍继续说下去,失望的道:“既然周掌门不愿见我,那我……我就告辞了。”
殷离眼珠一转,忽然说道:“等等,麻烦贝女侠通报一声,问问我能不能见周掌门一面?当初周掌门说过我可以来找她的。”
贝锦仪迟疑的看了她一眼,低声吩咐旁边的弟子去里头通报了。苏雪云听闻殷离要见她,想了想也许是为了治脸的事,这本来就是她想做的,便命人将殷离请进待客厅。
明教众人一见殷离被带了进去,多有不服,念念叨叨的说苏雪云不给明教教主的面子。而张无忌也终于确定了苏雪云不是真的繁忙,她连当初讽刺过她的殷离都愿意见,却不见他,大概真的要同他恩断义绝了。他不禁又想起在岛上那些日子,从没有一刻如今日这般清楚的明了,他为了赵敏真的将苏雪云推的远远的了。
张无忌有些颓然,明教众人看到教主这般模样,面面相觑,终于沉默了下来。
殷离见到苏雪云,眼神复杂的道:“恭喜你接任掌门之位,我现在是真的相信你不会跟我争阿牛哥了。”
苏雪云微微一笑,“阿蛛,我说的话一定会做到的,我曾经劝你的那些话也是真心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殷离低头沉默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始终忘不了当年那个咬了我一口的男孩子,他也亲口允诺了婚约,我放不下。”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自嘲的笑笑,“我曾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在意这半边脸,可当你说有办法让我恢复容貌的时候,我还是动心了,我想做一个漂亮的新娘。”
苏雪云惊讶的看着她,“新娘?你……你要嫁给张无忌?”
殷离笑着点点头,“婚期还没定好,祖父已经在选好日子了,我想有祖父在,张无忌他不敢对不起我的。芷若,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脸吗?”
苏雪云笑着起身,走近看了看殷离的脸。殷离有些不自在,苏雪云却不在意的道:“你练功才变成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卑,我知道你原本的容貌是很美的。我也听说过你的事,你能为了娘亲手刃二娘,我很佩服你,比起那些唯唯诺诺不敢抗争的女子qiáng太多了,你应该骄傲自信的活着,因为你并没有做错。”
殷离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雪云,从来没有任何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当年她手刃了二娘,娘亲也是说她不该那么做,甚至自杀谢罪,让她痛苦了十几年。她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眼中的泪水,可心底压抑多年的委屈却似一下子爆发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在衣裙上,晕湿了一片。
苏雪云默默的陪着她,等她发泄过,才轻声笑道:“不管你会不会嫁给张无忌,治好了脸都是件好事,我写个方子给你,回去后你按照我说的办法将脸上的毒血放出来,然后每日按时敷药换药,半月之后即可痊愈。”
殷离擦gān眼泪,扬起明媚的笑颜,“谢谢你芷若,到我大婚的时候会给你发请柬的,你会不会来?”
苏雪云一边写方子一边笑道:“当然会去,到时我定备上一份大礼去为你道喜。”
殷离笑起来,真正将苏雪云当成了可以jiāo心的朋友。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前不久她们还是qíng敌,如今却可以心平气和的谈天说地,明明相处不久,却比和其他人相处时要轻松自在许多。她拿了方子,再次道了声谢,就面带笑意的同张无忌离去,她想等她做了教主夫人也可以像苏雪云那样去对抗元兵,她们也会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各门各派都已离开,武当派也该走了,但宋青书却拒绝和他们一起回去。宋远桥皱眉看着他,忍着气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这里是峨眉,所有人都走了,你留在这里算什么?”
宋青书抿唇道:“爹,再过不久周师妹就要下山,我想同她一起去对抗元兵。”
宋远桥一拍桌子,“荒唐!就算你要抗元,也该回武当带着武当弟子下山,而不是整日跟在周掌门身后,你让别人怎么看你?”
屋子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宋青书这一次没有因父亲的斥责而伤心气氛,这一个月和苏雪云相处的日子,让他彻底冷静下来,也想好了将来的路,更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再也没有了yīn郁之色。他沉默半晌,看着宋远桥郑重道:“爹,就当孩儿求你您,您知道我对芷若的心,从前我或许有不甘、有嫉妒,甚至想过不择手段的接近芷若,但我发现芷若变的和从前不一样了,我说不清楚,但我这次绝对不会放手的。爹,就当您给儿子一个机会吧,我不会耽搁了正事的,我会好好练功,也会在山下和武当弟子汇合,爹,您就让我留在这吧,我可以住在山下。”
宋远桥看着儿子眼中的恳求,训斥的话卡在口中怎么都说不出来,他有些无奈的道:“青书,你何必执迷不悟?这么多年下来,周掌门对你无意,你又何必苦苦纠缠?更何况,看无忌对周掌门的样子也不像无qíng,之前周掌门对无忌也……他们之间的事还说不清到底会如何,你此时非要留在周掌门身边着实不妥啊。”
宋远桥不理解宋青书那般炽烈的感qíng从何而来,也体会不到儿子的感觉,他只知道他有六个师弟,若是他师弟喜欢上一位女子,不管他们会不会在一起,他都不会同那个女子有纠葛的。同门师兄弟难道不该如此吗?否则将来见面何其尴尬?怎么可能不起隔阂?
宋青书十分了解父亲的想法,闻言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用坚持的眼神看着宋远桥,“爹,青书求您了!”
两父子对峙许久,最终还是宋远桥退让了一步,“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住在山脚下,万不可做出出格之事,我回到武当会命人出来与你汇合。行走江湖当保持心中之义,不要行差踏错。”
宋青书大喜,忙起身行了个大礼,“多谢爹成全,我不会让爹失望的!”
武当众人是一起下的山,宋青书下山前特地告知苏雪云他不会离开,等苏雪云打算入江湖历练时一定要去找他。苏雪云想了想将来要做的事,觉得近距离看着宋青书还是放心些,便同意了。她怕宋青书在山下遇到陈友谅,还给他找了个事做。
峨眉一直是收女弟子的,但苏雪云想要对抗元兵,只靠峨眉这些弟子显然不够,新招收的弟子们,毕竟没学过武功,力气也很小,出不上什么力。她便命人在峨眉山安排了一处地方,专收男子做峨眉外门弟子,对外言说天下大乱,能救助一人便救助一人,指望早日收复河山。
如今正好让宋青书也住进去,帮忙教那些新收的外门弟子一些武功,宋青书听到苏雪云分派事qíng给他做,自觉苏雪云这是不拿他当外人,笑容满面的应允下来,教授时尽心尽力。宋远桥走时见他确实是在做正事,也放心了些,还留下几名武当弟子跟着宋青书,如此显得名正言顺,是峨眉不方便教那些男弟子,武当派才出手帮忙的,也显两派亲近。
所有人都送走了,峨眉派恢复了宁静,却没人放松下来。她们都知道掌门将来要做大事,振兴峨眉,一个个的既佩服掌门的抱负又担心自己武功不足会拖后腿,牟足了劲的练武,整个峨眉都充斥着一种积极向上的气氛。
几日后苏雪云再次去后山看过谢逊的眼睛后,笑道:“幸不rǔ命,前辈的眼睛已经无碍了,今日最后敷一次药,再过一个月就能取下布条重见光明了。”
谢逊自己也能感觉到眼睛的qíng况,当即高兴道:“多亏了周丫头妙手回chūn,这份大恩我谢逊记在心里了,将来周丫头有事尽管吩咐,谢逊万死不辞!”
苏雪云笑起来,“前辈太客气了,不过我将来对抗元兵当真需要前辈助我一臂之力,我便不推辞了。”
谢逊哈哈大笑,“好!周丫头实乃女中豪杰,不虚伪不做扭扭捏捏之事,待我报了仇便来找你,遇到元兵我定帮你杀个痛快!”
“那我就先谢过前辈了。”
“这段日子多谢周丫头照顾,我知道那帮孙子bī问你的事,万一被人发现我的踪迹总归不好,我今日就离去了,周丫头保重。”
苏雪云也没拦他,还帮他准备了乔装的衣服和斗笠,看着他快速下山而去。回房后,她打开谢逊带来那个琴盒,看到里面断开的屠龙刀,她将断刀取出来仔细看了看,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找到能工巧匠将这把刀重新接起来,或者熔了再炼出新的神兵利器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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