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去,口中讨论着刚才的闹剧,却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大家的心思全被接下来的事qíng占据着了——分院。来送站的几乎都是家里有小孩子要入学的,比起自家孩子未来的走向,方才的吵闹也就不值得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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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布莱克家的餐桌上少了一个人,却多了几分凝重,大家都在静等着分院的结果。
菲尼亚斯·布莱克出现在油画框里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除了喘气声不余任何杂音。菲尼亚斯游魂一样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许久才发出缥缈的声音:“他、他、他、他,他居然进了赫奇帕奇!”
啊?
“布莱克家的子孙居然会进赫奇帕奇,满是呆子、傻瓜、蠢货、懦夫的赫奇帕奇!”老先生仿佛刚刚找回三魂七魄,开始发怒了,在画框里挥着魔杖,“我最得意的曾曾孙子居然是个赫奇帕奇!梅林的袜子!那顶破帽子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就知道高锥克·格兰芬多就没有留下什么好东西!当年我还是校长的时候就应该撕了它!!!噢!我都不敢回霍格沃茨也不敢见老朋友了,我已经可以想像得出来大家会怎么嘲笑我!布莱克家出了个赫奇帕奇!噢!我的头疼!!!我得回来歇歇。”说完把自己扔进画里的躺椅上开始有气无力的哼哼了。
余下的人也都被这个消息弄得措手不及,在大多数巫师的眼里,赫奇帕奇就是平庸的代名词,斯莱特林们说得更刻薄一点儿“一群不知所谓的傻瓜”。现在,布莱克家的宝贝疙瘩居然进了这样一个学院,真是耻rǔ。
“不管怎么样,西里斯的能力我们都知道,不管在哪里,布莱克都不输于人。我儿子要是笨蛋,整个霍格沃茨就没有聪明人了!”沃尔布加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我要去给他订最新型的扫帚,让他圣诞假期一回家就能用!”
奥赖恩点头:“西里斯的天份很高,这点大家都知道。不必为进了赫奇帕奇而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谁敢笑话我的孙子,我就让他好看。”老祖母的眼睛灼灼发光,看得雷古勒斯觉得脊梁发凉。
“我回房给西里斯写信,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一溜烟跑掉了。
一语提醒了阿克图卢斯:“可以写信问问茜茜出了什么问题,沃尔布加——”
“我明白了,爸爸,我这就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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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的回信隔天晚上才到,内容有些错乱。
“亲爱的雷,我进了赫奇帕奇。那顶破帽子听我说不想进斯莱特林也不想进格兰芬多,之后就直接把我扔到赫奇帕奇了。然后,今天我把拉文克劳那群拿眼睛斜人的家伙用针扎了,用变形课上变出来的针,哈哈~我还泼了车站欺负你的家伙一头南瓜汁。”
分到了赫奇帕奇西里斯也是始料未及。虽然不乐意进斯莱特林,但是他也觉得自己多半是要进这个学院的,所以,当那顶唱歌难听的帽子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
“不愿意进斯莱特林?布莱克家从来都斯莱特林的。”
“可以不进吗?”兴奋地、小心地询问。
“噢,让我看看,不进斯莱特林,你还有有可能进其他的学院呢。格兰芬多怎么样?”
“不要!!!那群野蛮人!”虽然后来火车上,那个黑头发跳蚤旁边那个叫莱姆斯的男孩儿道歉了,但是西里斯现在对詹姆·波特的印象实在不佳。
“其实你也不是那么温文尔雅的……”帽子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赫奇帕奇!”在西里斯爆发起来尝试把它撕碎的前一秒种,帽子非常有危机意识地开口大叫,然后成功地被麦格教授从西里斯头上拿起,逃过一劫。
一个布莱克进了赫奇帕奇,引起的震dàng也只是比他进了格兰芬多好一点儿罢了。纳西莎当时就拿手帕捂住了嘴,卢修斯的脸瞬间木了,了解布莱克家的人嘴巴都能吞下鸭蛋了。鉴于布莱克家在巫师世界的知名度,整个大厅旋即被私语淹没了,未接触过魔法界的新生开始向周围的同学打听,一时间场面很是混乱。
麦格教授拿起锤子狠敲了好几下旁边的小钟,才让场面安静下来,分院仪式继续。有了这个cha曲,让大家不禁担心起来——一个布莱克都能被扔进赫奇帕奇,这个抽风的帽子今天会不会再乱点鸳鸯谱?好在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剩下的小孩儿被分的学院还算符合常识。
西里斯无所谓地坐到赫奇帕奇长桌上,赫奇帕奇们也醒过来,报以稀稀拉拉的掌声——小蛇进了獾dòng,至少在表现上是这样,总得让大家适应一下。
“那个笨蛋进了赫奇帕奇!斯莱特林家出来的都是笨蛋。”波特兴灾乐祸道。
换来赫奇帕奇的怒视——你什么意思啊?笨蛋才进咱们院?瞪死你。
西里斯更直接,一杯南瓜汁划着弧线就飞了过去,又引起一片混乱。斯普劳特教授连连摇头,自己的学院要不得安生了。
第26章 新生狗狗
在雷古勒斯收到西里斯回信的同时,沃尔布加收到了侄女关于儿子一日行程的详细报告。读完,沃尔布加笑了:“不愧是我的西里斯啊。”
“亲爱的姑姑,不得不说,从今天来看,西里斯过得非常好。变形课上,他比拉文克劳更先把火柴变成了针,为他的学院加了十分。不幸的是,这十分随即被他自己给丢掉了——我得说,这次扣分是不公正的——要知道,当时刚上完变形课,西里斯手里刚好有针,而拉文克劳的眼神像在说:‘你是分到赫奇帕奇的笨蛋,怎么可能做得比我们快?’那种怀疑西里斯作弊、讨巧的眼神,是对贵族尊严的挑战,我不认为他做错,卢修斯也是这样认为的。顺带说一句,现在同学们对于赫奇帕奇的印象大为改观——因为西里斯。爱你的,茜茜。”
癞痢头的孩子也是自家的好,布莱克家尤其信奉这条准则。所以,如果是其他人这么沉不住气,因为觉得别人瞧不起自己就要出手教训人,纳西莎多半要嘲笑人家没有修养的。现在出手的人换成了自己堂弟,虽然一向调皮捣蛋让人头疼,她还是觉得西里斯做得挺对,充分体现了个人尊严不可侵犯的正义态度。
确如纳西莎所言,西里斯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如鱼得水,赫奇帕奇的新生——还有一部分老生——对他日渐崇拜,毕竟赫奇帕奇能在学校里出风头的时候可不多,有了这么个能让自己学院出彩的人,自是欢迎非常,这让西里斯得意非凡,也让布莱克家族松了一口气,到底没丢家里的脸。
雷古勒斯也会偶尔收到西里斯的信——西里斯算是校园新星,自然很忙,他又不是特别有耐xing的人,也定不下心来写长信——从只言片语中也能知道一点儿西里斯的近况。
这qíng况,在雷古勒斯看来,正在越来越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他,西里斯,还是称呼某人为“鼻涕jīng”,并且对欺负“鼻涕jīng”qíng有独钟。
他开始对卢平和气起来,还说“记得在车站时的另一个男孩儿么?他为人还是不错的。”起因是在图书馆里两人相遇,卢平有礼貌地打招呼,而西里斯正巧手里拿着一本卢平需要的参考书,诚恳请教并且答话后,西里斯这个粗线条对于卢平有礼的态度以及向自己请教这件事qíng非常满意,印象大为改观。在发现卢平同学的笔记记得相当不错之后,不爱记笔记的西里斯对卢平更友善了——在卢平大方出借笔记之后。
他对奉命关照他的堂姐和卢修斯越来越不耐烦。纳西莎对于这个堂弟很得意,毕竟能让拉文克劳吃瘪的赫奇帕奇真是凤毛麟角,何况这个凤毛麟角卖相还很不错。难免有空就跟小堂弟联络一下感qíng,但是西里斯最烦的就是说教,久而久之,西里斯对纳西莎不耐烦了。
更危险的是,西里斯在某封信中说:“校长先生是个不错的人呢。”原因则是他某次恶作剧邓不利多为他说qíng而免于课后的服务劳动。
怎么瞧,都有滑向原来道路的危险呢。雷古勒斯着急了,大哥,你一定要绷(请读第三声)住啊,你的坚持就是我的福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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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张西里斯自己把自己埋坑里顺带让这个家庭跟着倒霉之外,雷古勒斯居然非常想念西里斯。在眼前的时候觉得他是个麻烦——就算不在眼前,还要担心他惹麻烦——还是个噪音源与骚乱制造者,可是他一走,却觉得大宅里冷冷清清少了许多人气。
这个还知道爱护弟弟的家伙其实本质不算坏的,只是被宠坏罢了,不管是单细胞地死认一条道、被扔地阿兹卡班也没见正义的化身救他出去还没觉出味儿来,还是欺负瞧不顺眼的同学,都是被宠坏了的小皇帝的表现罢了。因为从小衣食无忧,地位高得不需要去度量人心、体谅他人,他的日后行为自然任xing得让人想揍。
这可真是件麻烦事,好在现在他到底没摆明车马去格兰芬多,让雷古勒斯稍稍不那么紧张。
这种有点儿冷清的感觉更多是在夜晚入眠的时候出现,白天雷古勒斯几乎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qíng,雷古勒斯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日子过得非常繁忙。要学学音乐、美术和诗歌——弹弹竖琴、画点画、读点小诗什么的,当然只是粗略了解而已,毕竟上辈子就有点五音不全的毛病、画画也没什么天赋——能指望个小孩做到什么程度呢?实际上,只要会做一点儿,都会被夸奖的。当展现出魔法天赋后,基本上,只要能学会一点儿这类东西,都会被称作“贵族气质的体现”——但是,即使是学会一点儿,还是要学的。另外,鉴于长子居然会被分到赫奇帕奇,沃尔布加十分不甘心,哪怕西里斯在赫奇帕奇混得很好也不行,因此她更加qiáng了对于雷古勒斯的思想教育工作,使得雷古勒斯觉得自己非常能理解西里斯的感受。
在雷古勒斯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之时,圣诞假期,众人瞩目的西里斯少爷回来了。他比在家的时候,长高了一点儿,脸色红润了很多,看来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过得很滋润。至少,雷古勒斯认为霍格沃茨的广大空间由着他上蹿下跳,很能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