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吕布已经找到顾祁之后,戏志才就已经去问了荀彧,是还留在琅邪还是先回下邳,毕竟吕布回来之后不会轻易揭过这件事qíng,而身为曹cao身边谋士的荀彧定然首当其冲。
戏志才的意思是先将荀彧送到下邳,等过些时间吕布气消了一切都好说,他们家主公气xing大,但是这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要锦书没事,过些日子他自然不会再揪着这件事qíng不放。
而且现在这qíng况,郭嘉一个人在下邳撑着,万一出什么事qíng,文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帮吧!
有些事qíng他不好说,但是奉孝这个比他们小了近十岁的家伙做起来就没什么顾忌了,那小子向来鬼点子多,而文若对付正经人还行,对奉孝那种向来没个正行的根本没有办法。
而且,现在是还没将消息送到下邳,若是知道锦书出事,以奉孝那xing子指不定能搞出什么事qíng来,他不信文若能什么都不做袖手旁观。
然而,不管戏志才怎么说,荀彧都只有一个反应,微笑拒绝。
就算被放弃了又怎么样,他荀文若又不是非要跟着曹孟德才能实现抱负,天下之大还能找不到容身之处不成?
如今这大汉,真正心中还想着匡扶汉室的又有几个?
不过,现在荀彧暂时不想考虑另寻明主的事qíng,人总得有些时间来适应,等他什么时候想开了再说这些吧!
说到底,荀彧和戏志才在根本上是不同的,他不像戏志才,只要苍生无恙,他不在乎皇位上的是谁。
但是荀彧不同,从小接受的都是忠君爱国,学的治国之策报效汉室,不管天下怎么乱,他从来没想过要改朝换代。
如此大逆不道不尊礼法,岂是他们这些自小习得圣人书的读书人应该做的!
他们的想法在最根本上就出现了岔子,现在突兀的让荀彧投向吕布实在有些异想天开,不让他彻底看清楚天下在汉室治理下民不聊生的状况,他怕是永远不会对汉室死心。
没看跟着曹cao这么久,荀彧依旧想着能让曹cao维护小皇帝维护皇室尊严,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能改变的。
但是荀彧也不是逃避责任的人,不说吕布怎么样,只先前和顾祁见过的那几面,他也做不到就这么挥挥手直接去下邳。
荀彧对顾祁的印象还留在当初在颍川时涉世未深的样子,曹cao身边有程昱,程昱向来是个心狠的,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qíng磋磨人呢!
曹cao从来没想过甘居人下,这一点荀彧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曹cao会用这么一种方法离开这里。
他一直以为曹cao是个好主公,任人唯贤不拘出身,这样一个人应该不屑于用这种yīn损的法子,但是,曹cao用了!
戏志才看荀彧的样子,也知道这人倔起来任何人都拿他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能在准备再吕布回来之后多给他说好话。
出了这种事qíng,文若心中怕也是不好受,还好得到消息说锦书没事,不然,他怕是更自责的不行了。
荀彧那儿暂且不说,反正这些天来,张辽的日子过得是万分艰难,当日顾祁被曹cao带走之后,众人都急着找人没时间管他,但是之后可就不一样了!
先是被高顺拉着狠揍了一顿,然后又被戏志才以护卫不利的罪名打了一顿军棍,着实受了一通罪。
即便军中有大夫的存在,这回高顺和戏志才下手都没留qíng,张辽也不能轻易便回到活蹦乱跳的状态了。
而且这回的打张辽挨的是心甘qíng愿,将军走之前他保证的好好的,一定不会让锦书先生出什么事儿,结果将军还没走几天,人就在他手下出了问题。
原本就是戴罪立功,现在可好,罪上加罪,难道还不该罚吗?
向来除了他们家将军之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张文远头一次感到这么挫败,连简单的护卫工作都做不好,那他还有什么用?
因为身上有伤,又正在颓废期,这几天张辽连营帐的门都没有出,一直在思考着重要的问题——
他是不是很没用?
张辽问了高顺一次,气还没消的高伏义看着张辽,想都没想直接回一句,“你当你自己很有用?”
这话一出来,更是让张辽已经出现裂fèng的心碎成了渣渣!
完了,连伏义都这么想,他怕是真的很没用。
所以,在吕布带着人回到下邳处理曹cao留下来的残余势力之时,神思不属的张辽还在chuáng上趴着没有反应过来qíng况。
和戏志才报过平安,然后被拉着再次检查了一次身体之后,顾祁终于得了空闲,然后就到了据说这几天一直没有出门的张辽那儿。
即便身上有伤,但是连着几天都是门也不出,这实在不像是张文远的xing子。
羽墨打头阵上去叫门,不,不能说是叫门,因为羽墨叫了一声之后直接就冲进去了,将张辽的头发弄的一团糟之后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一旁,小模样看上去分外欠揍。
然而,张辽只是看了一眼,扭头朝着另一边趴着不想说话,没见他伤心着吗?
不过下一秒,原本还怏怏的趴在chuáng上的人就jīng神了起来。
羽墨回来了,是不是锦书先生也回来了,不然这小家伙怎么可能来这里?
也不计较刚才被羽墨弄成jī窝的头发,张辽双眼放光的看着门口,他第一次感觉羽墨这小魔头看上去这么顺眼。
若不是因为自己下去估计就趴地上了,张辽早就自己跑门口去了,还在这儿等着làng费时间gān什么?
早知道一大早来通知事qíng的士兵说的是将军回来,他就不这么快将人赶出去了,现在可好,竟然错过了锦书先生回来的第一手消息。
“锦书先生!”
顾祁进来第一眼就是半死不活趴在chuáng上的张辽,第二眼看到的就是那完全不符合qíng况的兴奋眼神。
这莫不是被打傻了吧?
戏先生说只打了一顿军棍,也没伤着头啊!
“文远?”
顾祁缓步走上前,直接将腰间的针包拿了出来,太素九针对身体上的伤有用,不知道能不能治脑子。
“先生,曹cao他们没伤着您吧?”不等顾祁走近,张辽便迫不及待的开了口,“曹军那边都是粗人,想来下手也没个轻重,也是辽疏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钻了空子,实在罪该万死。”
“你……”
“等将军有时间,辽自会前去认错,之前说好的不会让锦书先生出事,结果这还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出了问题……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等一下……”
“锦书先生不必多说,此番出事,辽难辞其咎,等将军发落过之后,锦书先生想怎么罚都成……”
“行了,你这样子还怎么罚?”顾祁止住张辽的话匣子,这么能说,看来没什么事qíng了,这回出事儿又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也怪他自己,身为杏林弟子被一包迷药给yīn了,说出去他都嫌丢人。
将针包打开放好,顾祁看着趴在chuáng上垂头丧气的张辽,“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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