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上哪里去呢,总共我也没见过几回。那帐子很好,夏天挂着防蚊虫,还很凉快。不是让你收了么,我们也用不上,再说这样好的东西原本也不该我们享用。去取来我看看。”
南晴只好敷衍道:“王爷还是别看了,那帐子虽然好,可都放了好几年。也脱了线头,怎么拿去送礼呢,再添样别的东西。王爷不用cao心,妾身想法子去。”说着便下去了。
水溶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快,心想南晴这个人,想来言听计从的,怎么这时候变得不利落了。后来还是惜月告诉水溶:“王爷不管家,只当王爷糊涂了。没想到王爷连这点小事也还记得。我听人说那帐子侧妃私下拿去处理了,听说还得了一笔钱。”
“混账!这个也能拿去换钱。我们家难道已经受穷了么。那帐子可是我二十生日那回,别人送的。我见着好,才让人留意,她倒好意思自作主张,那银子上哪里去呢。怎么我一点也没听见?”水溶知道南晴爱财,但不知道她是这样的贪婪。
惜月自然也不知道那笔钱最后到什么地方去了,水溶觉得这事jiāo给南晴不妥当,生怕再有什么好东西她又自己昧下了,实在不放心,斟酌再三便道:“别让南晴管这事,jiāo给王妃去处理吧。”
“哦。”惜月想着怎么去传话才好。
这事到了王妃跟前,王妃因为和水溶赌气,再加上身上懒懒的,不想揽事,便推说:“我现在不管事了,别找我。”
惜月很是为难:“娘娘,这是王爷吩咐的,再说太后的寿礼这么重大,王妃还是得过问才好。何必为难王爷。再说这两日王爷的qíng绪不大好,每天都要喝闷酒,也不知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娘娘就体谅一下王爷吧。”
王妃冷冰冰的说道:“我管他有什么心事,别来找我。”
“娘娘!”惜月几乎是要跪下了。
王妃见她可怜,心下一软便说:“你别急,我倒是想着一个人选。”
惜月忙问:“谁呀,王爷说不让侧妃cha手这件事了。”
王妃道:“你去栖霞院找林姑娘去,就说是我的意思。这两天身体不大好,托她管管此事,别的也不用她cao心。”
惜月听说忙道:“王爷怕不高兴,王妃就应了吧。”
“让林姑娘帮着料理一下,他有什么不了,乐意的,只怕感激我还来不及。顺便让林姑娘熟悉下我们家的qíng况,不是很好么?”
惜月只好答应了。
当怡园来人,将这事与黛玉说后,黛玉自然不想接,想和王妃说明,王妃却并不理会。黛玉心想她不过一个外人,怎能管王府的事呢,再说也不妥当,只好又去找水溶说明自己的难处。
后来在小书房里寻着了他,才一进屋就闻见了刺鼻的酒味儿。
“王爷,我……”黛玉一脚才跨进了门槛,却见水溶伏在书案前。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醉了。黛玉望着这副qíng景有些无所适从,她想还是过会儿再来吧。可当看见他那紧蹙的眉头,瘦削的,有些蜡huáng的面庞,可能因为睡眠不好的关系,眼圈有些黑黑的。竟是一脸的憔悴的疲惫。原本是张才二十几岁的面庞,正是意气风华的时候,怎么会如此的憔悴呢?此qíng此景,触动了黛玉,觉得心中顿时被什么给揪紧了,心想原来他过得并不好。虽然睡沉了,但看他的神qíng似乎并不放松,也不知他的那些愁绪从何处而来。
黛玉怔怔的望了一会儿,很想伸手将他眉宇间轻轻的抚平,手才伸了出去,又收了回来。心想该让他安安静静的呆一会儿,不该去打扰他,于是便退了出来。一面走一面想,他的心和自己一样也是孤独的么?他的心事和愁闷有谁知晓呢?
第116章:陡然生变
天有些灰蒙蒙的,节气上已经是chūn天了,可还是一片的肃杀萧瑟之气。
chūn天的风很大,刮在脸上还是有些刺骨。水溶下意识的拉了拉衣领,鼻子已经冻得有些通红了,身边没个随从,他形色匆匆的赶着路。宽阔寂寥的宫殿前的场地上,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
水溶穿过了第二扇朱红的宫门,正要前往一条小巷,出了巷子,再过一扇宫门就能出宫了。水溶满满的心事,只希望赶快出宫,他还有许多事要办呢。终于看见了六儿和顺儿的身影,顺儿牵着马,六儿迎了上来:“王爷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水溶搓了搓手,似乎要冻僵了。正要准备翻身上马时,突然看见一红衣太监匆匆向这边赶了来:“北王爷,太后有请。”
水溶只好随着太监往长chūn宫去。他走得极快,来传话的太监显然有些跟不上。等到了长chūn宫时,宫女们早已高揭帘栊请水溶进去。
水溶弯身到了跟前,连忙请安行礼,跟前只有顺贵妃陪在榻前。太后歪在榻上,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见了他想要坐起来,顺贵妃和宫女们忙扶着她,又给支靠枕。
“溶儿,你总算来了。”太后两眼无神,qíng形有些不大好,当然水溶也没往深处想,屈膝在榻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太后有什么话直管吩咐就是。”
太后叹道:“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父亲来着。看他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问他话,他也不说,像是在怪罪我这个做太后的没有管好娘家事。溶儿啊,这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水溶心中明白太后所指何事,连忙磕头道:“太后答应过微臣,两年为限。这不才一年未到,再等一年吧。”
“一年,这一年里又有什么好转呢?你媳妇还不是照样生不出来,哀家看来当真不能生了。难不成你想要水家断子绝孙不成?以前你的侧妃还曾有过身孕,如今怎么也没一句音信呢?”
水溶答不上话来,顺贵妃在跟前,她可是王妃的表姑呀,顺贵妃的母亲就是锦乡伯韩家的人。他自然不敢说王妃的不是,他和王妃虽然住在同一府,两人却隔着千山万水,这些话都说不得。如今太后说什么,他只能应什么。
太后说了一大篇,jīng神有些不济,顺贵妃安抚道:“太后歇歇吧,该用药了。北王爷也跪了这么久了。”
太后心烦意乱,想着哪天到了地下,怎么去见水家的祖宗。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的话千万要记得。水家的罪人,你我都当不得。”
“是!”水溶忙着跪安,接着又道:“希望太后说话算话,记住两年之期。”
太后有些微怒,指着水溶怒道:“两年,两年。要是我明天就死了,只怕你就趁愿了。”
水溶一惊,连忙磕头告饶:“太后息怒,如此大不敬,微臣实乃不敢。”
太后气呼呼的连药也不想用,也不想看见跟前的侄孙,便让他出去了。
顺贵妃忙安慰着:“太后息怒,这事也急不得。要慢慢的筹划,北王爷那xing子太后还不清楚么,吃软不吃硬。你这样bī迫他,恐怕会适得其反。这水家还得靠他兴旺呢,再说北王年纪还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应该再去找几个医术出众的太医去给北王妃瞧瞧。看上去也健健康康的女子,哪里就不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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