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师傅,快落子,又不是围棋想那么多gān嘛?”
是杨可可。
她怎会……到这里来?
他听见师傅回她。
“不多想想,你就五子连珠了。”
杨四郎拳手松了紧紧了松,他想了想,刚要转身离去,听得师傅又开口了。
“木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
杨四郎叹了口气,只好推开门。
他有很久没见过杨可可了。
从他听闻她和七郎的婚事起,他就开始躲。
如今看到她,心还是会跳得异常,跳得疼。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对杨可可说:“没想到你会来找师傅。”
杨可可砸吧砸吧嘴,知道了他就不来了吧。她站起身,拍拍手,看着杨四郎说:“我是来找你的。”
杨四郎微怔。
崔应龙看着如此的他摇了摇头,将桌上棋盘棋子收起,缓缓悠悠地说。
“木易,去吧。”
杨可可对崔应龙微微鞠躬,缓而看了杨四郎一眼,直径走出。而杨四郎,在原地稍作停顿后便跟上去了。
房间里,崔应龙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晃而想到了他和佘赛花,他本以为,杨四郎不是他,是还可以争取的,但……如今对方已要尘埃落定,他不该让杨四郎如自己一般执念到如今。
是该放下。
该放下了。
门外,玄笙一身农家装扮,笑盈盈地看着他。
唤他。
“师兄。”
*
杨四郎跟在杨可可的身后,出了院门,她才放慢脚步。但她放慢了,杨四郎也更慢了。无奈,杨可可gān脆停了下来,转头看他:“杨四郎,我会吃人吗?”
“不是。”杨四郎回着,语气如常。
“那咱们肩并肩走啊,你离我那么远,我怎么和你说话?”杨可可抱着双臂歪着脑袋说。
杨四郎只好走近,与她平行。
杨可可这才满意,重新抬步。
huáng昏,日光也变得柔和。
光芒映在人身,让人的内心也柔和起来。
两人并肩走些,沉默了好一会儿,杨可可才开口:“四郎,我要成亲了。”
虽然知晓对方必是知道的,但想想,还是用这句话作为对话的开始。
杨四郎还没回答,杨可可又继续:“人这一生啊,遇到的人形形色。色,有人是过客,有人是同伴。”
她看向他,笑着。
“我会是你永远的同伴。”
“但伴侣,会有更好的人。”
杨四郎怔怔地看着她:“可可你……”
你知道?
也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表现的这么明显,故意躲避,故意不见……她当然是知道的。
想着,杨四郎有些愧疚。
“可可,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顿了顿,继续。
“我是真心,祝福你和七郎的。”
“我知道。”杨可可点头,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既然我知道,总觉得不说,对你不起。”
“四郎你优秀、英俊,有多少女子倾慕于你。而我,虽不到倾慕,但也是崇拜的。”
“我很感谢你的心意,很气自己不能回应。我不希望带给你的,是痛苦。我杨可可,怎么着,都应该是开心果吧。”
“真的,四郎,我希望你能开心,永远开心。”
“四郎,别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杨可可说得很明白,其实道理杨四郎都懂,但是懂归懂,真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他叹了口气,缓而笑了。
“好。”
他希望,杨可可能够幸福。
而他,既然喜欢她,该给的,就是不让对方因自己而苦恼。
所以,他应下。
至于做不做得到,那是后话。怎么发展,不由他控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怜的四郎……呜呜呜
☆、165·月牙白来了
自从弄月客栈之后, 杜月娥再没听到怪盗马德的消息。他大概是离开了汴梁城,寻找另一处打击坏人助人为乐了。
如今, 天波府众人为三门婚事忙活不停, 她一个局外人, 除了每天军营的必须, 可以说是闲得发慌。
虽然闲, 她也没想着把自己充实起来。她喜欢杨七郎, 也并不是那么喜欢。和杨可可说出了口,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很多。杨可可说她可以去表白心意,但杜月娥觉得, 没有那么在意, 又何必去徒增他人的烦恼呢。
所以,杜月娥该吃吃,该喝喝, 两个月就胖了一圈。
这个时候, 杜月娥在想,马德再看见她,一定不会说她是皮包骨了!
时间荏苒, 如流水一般。还有几天, 就是杨家三个儿子的婚期了。
杜月娥在街上转悠,寻思着婚期送什么贺礼比较好。三个人成亲, 那肯定是要送三份。但她与杨可可的关系亲密,柴郡主和关红与其是比不了。所以杨可可那一份,怎么着都要自个儿好好挑选才行。
送银饰好呢, 还是送补品?
杜月娥边走边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前边的路被人群围堵。她好奇地凑上去,只见人群中,身着月牙白色衣衫的男子将荷包递jiāo给一旁的老妇人,在他身旁地上,一名衣衫褴褛的年轻小子正蜷缩着,双手捂着头,手还微微发抖着。
看样子,应该是这个“月牙白”抓了偷老妇人钱袋的小偷,最后将失物jiāo还。
是好事。
杜月娥想也没想,带头拍了手。
一时间,围观的人都拍起了手,对其赞不绝口。
大概是带头的掌声太突兀,“月牙白”回过身来看杜月娥这个方向。
杜月娥这才看清男子的面容,一开始只觉得他的背影气宇不凡,如今看脸,更觉得对方有气质。
明明这个方向很多人,但男子的眸,却是一眼就锁定了她。
两人视线jiāo汇,不知怎的,杜月娥有一瞬的怔愣。
总觉得……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男子收回视线,对众人抱拳鞠躬,最后看向地上还趴着的小子。
地上的人,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
虽然这偷儿栽倒在地,但男子并未出手打对方。他只是将其钳制住,然后从其身上拿回了荷包。现在,这孩子这番害怕,看来肯定也是以前偷东西的时候被抓住大打了一番。被打过,却还是要偷吗?
男子微微挑眉,俯下身问这小子:“为什么要偷东西?”
孩子抬起手,偷看了一眼男子,转而又看了看围观的人群,慢慢坐起,然后蹲着。
“我娘生病了。”
孩子的回答言简意赅。
还不待众人反应,孩子突地从围观人群的细fèng中钻出去,一溜烟地跑掉了。
主角少了一位,众人看没戏看了,摆摆手也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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