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话调恍若寒冬腊月刮来的西北风,尤其是其中透出的意思,让原本信誓旦旦的大皇子闻言,立马紧紧握着鸟铳,愤怒道:“贾琏,你胡说八道什么?”
“父皇,您给我出来,若是不出来,我可是要……”点火了。
最后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大皇子一怔,冷冷的看着他汩汩不断冒出鲜血的胸膛,还没喊出一句疼,便硬生生的栽倒再地。
二皇子看着忽然而来的巨变,下意识的眸光看向立在台阶上的贾琏。因为残阳笼罩,贾琏手里把玩着一把从未见过的火器,整个人给人一种嗜血恶魔的感受。那股qiáng大的威压让他下意识的害怕,二皇子瑟瑟发抖,想开口求饶的那一瞬,便感觉自己骤然间失去了知觉。
眼见两位皇子双双倒地,跟随而来的王府侍卫不是求饶,便是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鸟铳,可待要跨开步伐,扛起枪支之际,便听上方飘来了浓浓的嫌弃之音。
“把你们这假pào火给我拿开,恶心。”贾琏把玩着从靴子里掏出的双筒燧发手枪,沉声,一字一顿介绍道:“这是大英最新研发的手持双筒燧发手枪,只要轻轻扣动扳机……”
话音落下的同时,贾琏角度一转,抬手指向从宫内跑出来的司徒乐和当今:“我的话,你们是当做了耳旁风不成?!”
“怀……怀恭,你……你……”当今看着对面那双双躺地的一幕,面色发白:“朕……朕不是提前跟你说了,要退位于你,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给他们留条命啊!”
闻言,贾琏嗤笑了一声:“皇帝,认得我现在站的地方吗?”
说完,贾琏也不等当今回答,自言自语道:“第一块御道石正中镌刻的巨鳌头部,意为独占鳌头!”
“这是我的仕途的新生啊,我以为能够挺直脊梁骨,堂堂正正。可惜啊……”
微风带着丝火药味chuī拂而过,司徒乐眼疾手翻身用尽全力一脚踹开当今,自己以血ròu之躯受了贾琏she过来的子弹。
“咳咳,贾……贾琏,我知道你怨所谓的……为你好,但是……”司徒乐撑着站直了身体,目光定定的看向贾琏:“但是,我的教育就是……咳咳,就是这样。有国才有家,不能让夺嫡之祸危害到平民,以最少最和平的方法解决夺嫡之祸。”
“我就是要谋朝篡位,你奈我何?”贾琏将枪口再一次对准当今,目光看向重新站直起来的司徒乐,狞笑一声:“别以为胡涂能救你,能救得了你们!”
“那就看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暗器快。”司徒乐面无表qíng,挺直了脊背,凝声道。
看着对峙的两人,当今捂捂被踹的胸口,一脸懵bī:“咳咳,你……你们!你们给朕住手,住手!”
“闭嘴!”
迎着贾琏和司徒乐的异口同声怒吼,当今脑中一片空白,失声吼道:“告诉你们,别给朕再手足相残了!朕早就将传位诏书传布天下了。今早送往驿站的不是册封蓉儿郡王的,而是朕退位的!”
“噗!”司徒乐一口气没喘上来,硬生生的昏倒过去。只不过这一次昏过去,他似乎……地面好疼,心好疼,他应该多踹一脚当今的,否则真亏本了。
贾琏脚步一僵,目光冷冷的看着司徒乐躺地,随后听着当今那声怒吼,看着人瞎指挥着花公公搬动司徒乐去了乾清宫。
看着自己枪口所指的猎物再一次逃离自己的she杀范围,贾琏定定的垂首看眼自己脚下的鳌头,待听到宫门口传来的响动,回眸扫眼乔装百姓的胡涂,冷笑一声:“等你来救驾,早就死光了。”
“贾琏,你把我爹娘藏哪里去了?”他父母自打来了京城后,一直居住在荣宁街后巷里,哪怕如今他有了御赐的武英侯府。可这府邸还未修建好,外加他娘这些年一直还在宁府帮着带宝宝贝贝和小刀,所以基本作息都很规律的。
今日,他刚带着傅昱佯装因贾蓉一事进京城,可还没入宁府大门,就迎来了胡家的管家,说他爹娘失踪了。
贾琏轻笑一声,反倒是幽幽开口,话语带着蛊惑,朗声道:“你爹勤王,你也勤王?现在杀了我这个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你就是帝王了。”
“不然,我这枪口总会对准你脑袋的。”贾琏举起火枪,枪口对准胡涂:“这支枪来历,你比我清楚。”
“知道,最新的英吉利装备,千金难求,我们当初从英船上劫持的,一人一把正好分脏。”胡涂抬眸看看贾琏,看着人似乎披着晚霞,那面色都要融入漆黑的夜色中,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yīn森,不由得眼中一闪,他完全不知道贾琏怎么好好就抽风了。
“你要不抬头看看星星清醒清醒,要不回家看看你家赦大娃,我来的时候郑老说他似乎想到什么事qíng,心理比较脆弱,又刺激了,导致血块淤血外散什么的,现在还昏迷不醒。”
胡涂正说着,忽然往上一指:“说曹cao曹cao就到!”
秦王急匆匆落下,面上还带着珠汗水,喘着气将贾赦放下,斜看贾琏:“到底怎么回事啊?老郑被密探急急匆匆绑走了,说乐乐出事了?”
“儿子!我的儿子!”贾赦一把熊抱着贾琏,浑然不管人此刻透着的寒气,“我的臭豆腐儿子!”
贾琏眼眸缓缓一闭,缓缓抬手,丢掉了手枪,就像当初知晓因为自己盲目自大导致练错内功一般,慢慢的将头缓缓靠在贾赦肩窝,声音透着股委屈:“爹。”
这是他的爹,不用物归原主,不用物归原主,他的。
第144章 一赌定天下
“爹。”贾琏一点一点的抓紧贾赦的袖子,又唤了一声:“爹,我没有鸠占鹊巢。”
他帮贾琏报仇了,为贾琏立了衣冠冢在贾家的祖坟里,他刘瑾最为重视的宝贝也在贾家的祖坟里,他现在是贾琏了。
他是贾琏。
“嗯,嗯。”贾赦虽说不明白贾琏的为何用“鸠占鹊巢”一词,但听着贾琏说话的语调,再看着那刀剑寒光映she下贾琏的面色带着他一个学渣无法形容的苍白,可偏偏那眼中的倔qiáng,那股qiáng烈的qíng感却能够直达他的内心,让他这个当爹的明白,明白自己的孩子的害怕与委屈。
贾赦感觉像是自己心脏都被人拿捏着,用针狠狠的戳着,让他不自禁就眼泪水哗啦啦的流。边忙不迭的回应,贾赦抬手缓缓拍拍全身紧绷的贾琏,让人放松下来,眼角余光看见那手握刀剑的侍卫,脑中瞬间紧绷起一根弦,忙垂首凑在贾琏耳畔,悄声道:“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你……你假装把我绑了,司徒宝和胡涂敢追,我就……我就死给他们看!”
贾赦磨磨牙,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飞快jiāo代着自己“离家出走”多年的经验总结:“记得要匹快马要点碎银子,不要银票,要不然用的时候会被认出来的,然后我们远走高飞,再也不管这些破事了。我……我可以啃馒头吃包子喝菜汤,不挑食很好养的。我还会鉴赏古玩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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