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又忍不住为嘴上这样较劲的自己捂面默哀了一把。
「这个嘛…」仙道抬起手摸了摸鼻翼,也不急于否定肯定,转移话题曰:「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神奈川?」
「我想想…步入叛逆期的少年厌倦了周围的一切,看透世间荒诞,决定离开繁华都市去西部自谋出路从此踏上新的人生旅途?」
「……那是谁啊喂?你想过头了。」-_-|||
仙道汗颜,对我将某部美国小说里主人公的中二经历套用在他身上的妄想DRAMA表示严正抗议。
慢慢走回本馆的路上,他解释说,当年田冈教练在他们一家三口面前激qíng澎湃的游说是自己入学陵南的契机也是主因。另外,他对湘南这一带空气清新海很蓝鱼很多很适宜垂钓的自然环境很是满意。父母颇尊重他的决意,感慨了句孩子大了该放养了,就把他贱卖给陵南屋当花魁……啊不…就任由他自己来湘南了。
是我的错觉吗,似乎第二个理由占的分量更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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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我还不知道,走在我身边的俊逸少年对脊椎动物亚门鱼纲动物们的爱是多么执着而深沉。
还有不久的将来,在他就任陵南高校篮球队队长之后的那段日子里,他的队友们在前任队长的带领下和相田彦一君的qíng报指引下,隔两三天便会在社团活动开始后径直走出校门直奔海边,玩起一个叫做「活捉仙道彰」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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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加入陵南篮球队了?」
「嗯。」
「嘛,这货和队友们的关系看起来挺不错。」我低语。
「?」听觉甚好的仙道撇过脸,卖萌似的眨了眨眼。
「没什么~」
我弯起嘴角,心里默默吐槽,如果那时越野少年COS未来番组的平和岛静雄,甩出的是一台自动贩卖机,估计我和这货小命都难保吧。呃,突然好庆幸出场人物都是不会使用超怪力或超能力的普通青少年~
「…八成是在想什么不太好的事qíng。」仙道。〖真相帝模式〗扶额。
……
「呐,小圆,」快走到本馆玄关的时候,身后的人轻声开口。
「嗯?」我回头看向他。对上对方的视线后,咽下了打算纠正那个坑爹称呼的言辞。
「……真好呢。」仙道定睛,意味不明地抛出一个句子,笑得温柔又无良。
我一怔,眼神游离打哈哈道:「呵,莫名其妙。」
「那么,我去找同学会合了。」
「星期天上午有陵南的比赛,要来看吗?」
「抱歉,海南也是同一天上午…重色轻校跑去给陵南加油的话,我会被生徒会长唠叨到死。」有着海南的学生和生徒会成员这样无奈且鲜明立场的我,颇感为难,遂苦笑道。
「唉~」仙道轻叹,撇眉作无奈状。
有时候仅仅只是机缘不对罢了。
其实,自己非常想去看看循环赛里赢得比赛时的他,表qíng究竟会是怎样,是像平时那样淡泊地轻勾唇角,还是像一个寻常少年那般自信满满面色悦然。
……应该不会这样简单吧,毕竟对陵南来说重头戏还在后面。
眼前在无形的压力面前表现得游刃有余的这个人,内心究竟抱着怎样的念想,我还无从得知。
目前只知道,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地笑着闯祸,或是表演投球失败后傲娇地憋出一句「都是篮筐的错」的熊孩子了。大概在我和他没有jiāo集的那段时光里,曾经的那个爱耍小聪明装深沉的小鬼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qíng绪内敛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感受到时间君满满的恶意;
在无形的时光面前我就是一抖M(喂!
求留言求治愈
☆、Chapter.23
时光依旧不舍昼夜地向前行进。生徒会室摆着的,这学期伊始清香满溢的纯白风信子早就萎谢。六月是它的休眠期,要将鳞jīng挖出以备来年再度栽种——生徒会里,对园艺知识较为熟悉的jú谷佐和子这样对我科普过。
「赤色意味着嫉妒,紫色指悲哀与初恋的专一,huáng色代表胜负,白色代表心静的爱……」
某次谈起不同色彩的风信子的花语,佐和子兴致不错,如数家珍,眼眸里闪烁着乙女qíng怀。
末了她说道:「不过呢,花卉里我还是喜欢铃兰多一些,前辈你呢?」
「唔,樱花和梅花吧。」想来,我这份喜好还算挺大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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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放假前的大扫除,与同班的小野律子、原田让被分到了生物实验室。原田临时被喊去教员室,没来。小野虽然抱怨过,那个实验室里面的人体骨骼模型,还有瓶罐里浸泡的动物内脏标本什么的有点恐怖,最终还是摆出一脸豁出去的样子,和我同去了。
快到目的地,小野深呼吸,下决心似的说:
「松浦,待会你打头阵,我在后方接应你!」
「……」
开门的时候,吱呀吱呀的声音,还有随风鼓起的深赭色窗帘,有点容易唤起人的神经质。小野固执地站在离门一米开外的位置,等我煞有介事地念了一遍临场杜撰的高效快捷型消灾咒文,才肯进去。
器皿柜柜门上的灰积了厚厚一层。想来,这个实验室确实一直处于闲置状态,用来储物时居多。
海南大附属高学生之间流传的怪谈不算少,不过绝大多数是“信则有之”的产物。
前任生徒会长樱庭前辈曾经瑟瑟发抖地回忆说,那是他高二时发生的事qíng:有一天,逢魔huáng昏,月亮还没爬上树梢,天色已转暗。他走在静寂的校庭里,无聊间目光一扫,竟看见一年级那排没点灯的教室其中一扇窗上浮动着yīn涔涔的“鬼火”, “鬼火”后好像还栖息着一个不明物体,顿时吓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后来经证实,事实是,那天待在教室最后走的秋山前辈在尝试着用酒jīng灯煮速食面吃(※危险,请勿模仿~)。
……
诺大的实验室,两个人清洁起来很费时。其他打扫的学生早都陆续回了班。任务完成后,这栋楼里几乎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樟树上的乌鸦叫。急着摆脱实验室诡异氛围的小野先走一步去处理垃圾。我确认门窗关好,方朝楼梯口走去。
偶然间,走廊那头的音乐教室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我不禁驻足倾听。
开头有些僵硬,而后慢慢变得鲜活流畅,听着端雅làng漫,施施然形成一段温柔的,愁伤的,令人心生怀念的旋律——
萧邦的练习曲,Tristesse的第一段。
恰巧是前世比较喜欢的乐曲之一。住院期间扮演失忆萝莉的那段日子,偶尔会对不闻丝竹声的病患生活腹诽几句,在心里回想着那些我前世搜罗的古典乐CD,还有因为我突发而永久xing的“撒手不顾”而不得不劳心伤神去处理掉它们的家人。随遇而安,总是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
弹奏者轻轻阖上门的时候,我依然杵在原地。
「松浦桑,」大概他没想到会被谁撞个正着,难得的,面上泛起些窘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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