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对秋山前辈说什么好。
椎名他们独独将他一人留下,究其原因,正是因为去年的烧烤party上,他让本该飘香满溢的好食材分分钟化为黑炭的特殊技能给生徒会其他人留下了严重的心理yīn影。
犹记得现场泛起了一阵阵yīn寒的杀意,甚至看到有个没控制好qíng绪的环保委员抽出随身带的网球拍时,我也没觉得太意外……可惜那位同学心理素质没过关,一紧张将球打偏,小huáng点最终消失在海平线。
后来他在小黑屋被审讯的时候,坦白陈qíng说,自己只是想为那没吃进嘴就香消玉殒的白薯君报仇雪恨而已。后来,我们都对他没有当场击中会长这一点深表遗憾(咳,礼节xing地)。后来的后来,那位同学自然是改过自新,悔悟到学艺不jīng就出来混实在是对不住大家的苦心教导,于是,决定从今往后一心一用,辞去生徒会职务,全身心投入到海南大附属多年来被大众忽视掉的网球部振兴工作中去。
……
「唔…不过话说回来,」
看似气消了不少的秋山前辈吃了几口面,方道:
「刚才我出来时看见和泉那只铁公jī被他的学弟们扣押走了,说是他亏欠了他们无数顿饭今天说什么都要让其兑现,想到这里,我的心qíng就平和舒畅多了~~~」
这下,轮到我喟然长叹了,「将自己的境遇和他校节cao早就碎成渣的前(bian)辈(tai)进行对比,并在此基础上产生优越感……会长大人唷,恕我直言,这可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人艰不拆嘛,松酱~!QAQ」
此时正用嫌弃的眼光回敬眼前这个依仗着一张嫩脸装萌卖傻的前辈的我,并未分神去揣摩绘梨嘴边一闪而过的笑意。
……
昨夜睡得太晚今早又准点赶到体育馆看比赛,又值午饭后,我的jīng神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坐在熟悉的巴士的靠窗座位qiáng撑着,直到确认窗外的绘梨少女变成特小号之后,我便果断放弃和睡意抗争——闭上眼专心补眠。
路上的光影在意识表面跳着舞。思绪朦胧渡到梦与现实的混沌jiāo界处,道旁民居传来谁人古琴yù说还休,似一曲言不尽千年古雅峨峨汤汤……
待我乍然醒来,铆足jīng神将惺忪睡眼切换到『日和』兔美般的犀利眼之际,其实已经坐过了很多站。至此,只得暂时发挥一下凡事往好处想的乐观主义jīng神,在心中暗叹,还好眼前的地方对我来说不算陌生:是离横须贺线某站不远的位置,市北偏北。
附近还有座镰仓时代的临济宗寺刹,若再徒步往前走一段,就应是声名远播的紫阳花寺了,这个季节正是浅蓝粉紫花色蔼蔼。
揉揉脑袋下车,过了一个jiāo叉点向东望,古木丛生的山麓掩映着初夏的生机,大片新绿墨绿jiāo杂,还有两株身姿颇为妍雅的花儿不知是不是芍药,泠然俯看着道上零星的行人。
山上那座以国宝级舍利殿和梵钟闻名的寺刹在海外的人气有些不敌市南端的江之岛,这大概和它缺乏一些一听很làng漫细想有点重口或者一听就基qíng满满的故事有关——
比如有关江之岛的传说之一: n年前,有条很喜欢为非作歹的恶龙把这片地方搞得生灵涂炭,后来对一位女神一见钟qíng,遂弃恶从善,终于以实际行动博得佳人欢喜并跨越种族障碍与之结为佳偶。可见,美女与野shòu这一题材在东西方都很受传说制作人的青睐。
又比如说,岛上“稚儿之渊”这个景点其实缘于一位跳海自尽的少年僧。相传镰仓时期,建长寺的和尚自休某日前往江之岛拜祭神明时路遇两位同行,对其中那个容貌清秀美丽的少年僧白jú一见钟qíng,回去之后便陷入单恋相思成灾……传说的结局比较nüè心:少年僧在岛南端留了首诗后纵身入海,不久得闻此讯的自休也留了首诗,追随而去。
……
某天中午,我在去买炒面面包的路上灵光一闪,悟出了如上所述的“简论旅游景点人气值与罗曼蒂克传说的关系”,自豪感成倍上升,突然想找谁倾诉一下。刚要哀叹绘梨为何不在我们学校时,眼风扫到一抹金色,遂觉得可以退而求其次。
于是,我在海南第一任校长的铜像前找到了秀吉君,且用鱼ròu肠收买之,领它走到一看就很适合谈心的,地理位置较为僻静的小池塘边,对目光很快被池中锦鲤吸引的秀吉君认真阐述了一边自己的基本观点后,果然觉得心qíng畅快了许多,还意外收获了对方应和似的一声「汪汪~」。
几分钟后,好似远处滚滚尘沙渐近,原来是清田风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不知为何,还倒拿着一把扫帚,喘了几口粗气,死瞪着我悬在秀吉脑袋上准备拍它的那只手,颤抖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在背后说你yīn森狡诈说你是妖怪前辈都是我不对!但你先放开秀吉,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我:「……」
等待着间歇xing言行犯二的清田君的,自然又是一份洋洋数千字悔过书的悉心创作故事。
……
我在山麓下犹疑了片刻,发觉天色不那么明朗了,云层叠起,就打消去紫阳花寺附近茶庵尝尝家父极力推荐的焙茶的念头,步伐匆匆掉头往回走,边走边懊恼着早晨出门时不该太过相信昨天的天气预报,顺手带把伞才是这个季节的明智之举。
直到被一个高大身影挡住了来时路。
眼帘里映出那人也许不知多少次独自坐观海cháo时都带着的笑。
随着头很快被深蓝色雨伞的yīn影罩住,我才肯定自己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轻声对来人嘀咕了句:「…还没下雨呢。」
仙道眼神戏谑,说:「信不信,我数到三十之前就会下雨?一,二,三,四,五……」
我自然撇撇嘴表示不信。
而老天似乎更愿意站在仙道那边,还没等他数到二十,绵密的雨滴就啪啪嗒嗒地落了下来。
沉默片刻,我悲愤地望着远空道:「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仙道咳了咳,忍笑着说:「我还是头次听见夸别人时顺便把自己也夸一遍的。」
听了这话我在心里直吐槽,我明明是赞美自己顺便提了一下你而已。
在往车站走的路上,咫尺之间是仙道举着伞的右臂,如今已比我大了许多的修长手指看起来沉稳有力。如果是从前没认出来的境况下,和他校花魁这么走在一起说不准会让我有点局促,但此时此刻却意外地心平气和,大概是认出其本体(……)之后,觉得好歹也是曾经一起做坏事不留名,产生了阶级友谊的小伙伴,再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就太显矫qíng。
暗叹了口气,我观察这货的现阶段容貌,确实比数年前容色皎皎多了,虽然是篮球运动员,但非常幸运地没有发展成他们队长那样的粗犷型,白皙勃颈处可称得上是“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如此一番打量,待他噙着笑深深看我一眼才收回视线。
后来仙道语带抱怨调侃说,这一天被我用充满“吾家有女初长成”意味的眼光盯着看,jī皮疙瘩差点都冒出来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団子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