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伸手护住白天珞,另一手往他腰后搂了过去,白天珞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怀里。阎王顺势往后倒在chuáng上,白天珞一下就趴在了他身上,两人鼻尖贴着鼻尖,下shen也蹭到了一起,白天珞脸一红,急忙扭过头去,扑腾着要爬起来。岂料那牛仔裤还在他脚下,他身子刚撑起来,脚下又一滑,再次扑到了阎王身上。
阎王揽着他的腰,乐不可支地调侃:“这回是你自己摔的,跟黑椒汁没关系。”
白天珞本就因为刚才的近距离接触而感到害羞,此时又被他拿这一摔开涮,一张脸涨得更红。阎王扶着他慢慢站起来,见他满脸通红,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看你脸还红了,摔一跤也没那么丢人。”
白天珞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阎王,用“啧”的一声掩饰了自己的qíng绪。
阎王很有眼力劲,伸手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对不起我不笑了。”
白天珞气势全无,也不好意思再去检查阎王的清洁是否到位了,他预备坐回去继续叠衣服,结果刚一抬脚,就觉得脚上一阵刺痛,他“嘶”地低叫了一声,低头一看,脚踝处已经有些肿了。
阎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他肿起来的踝关节,忙搀着白天珞坐下。
“是不是扭到了?”阎王伸手想帮白天珞揉揉,白天珞疼得大叫:“不能揉!有没有常识啊!”
阎王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常识,唯恐给白天珞雪上加霜:“那怎么办?”
“拿冰块,冰敷!”
阎王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可以调节体温给白天珞冰敷,赶紧跑到冰箱那取了冰盒,倒出冰块来。
气温已经不再炎热,家里冻着的冰块是夏天没用完的,就剩那么三块,阎王捧在手里拿进卧室,直接往白天珞脚踝上放。
白天珞冻得脚一缩:“冰死了!有你这么放的吗?!待会儿化了chuáng不都湿了啊!”
“那……那要怎么样呀?”阎王不知所措。
“笨死了!你弄个毛巾包着,再弄个保鲜膜套起来!”
阎王哦了一声,忽然领悟了,其实这就跟上回白天珞发烧的处理方法差不多,上回他是窥探了护士的做法才知道要怎么做,这回有前一次的经验,他心里已经大概知道该怎么gān了。他赶紧找了条毛巾包把冰块包起来,又在厨房里翻了个保鲜膜套在外面,然后轻轻放在白天珞红肿的踝关节处。
尽管有毛巾中和,白天珞还是冷得起了jī皮疙瘩,他忍不住骂道:“都怪你害我摔倒!”
阎王哭笑不得:“你刚才是自己摔的。”
“要不是你气我我能摔吗?要不是你害我摔了盘子我能摔吗?”
阎王明白他只是需要个出气筒,好言好语地承认着,由着白天珞发泄。白天珞絮絮叨叨数落着阎王没有生活常识,告诉他冰敷热敷的作用,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点你这样怎么照顾我的意味。三小块冰很快就要化,阎王自手上传了些凉意过去,让那冰块保持原状,等白天珞感觉不那么疼了,才停下了冰敷。
因为扭到脚,白天珞行动不是很方便,临睡前只能一只脚跳着进浴室。阎王在客厅里听到他蹦跳着的动静,赶紧跑进了卧室。
白天珞刚要关浴室门,就被阎王给堵住了:“你洗澡啊?”
“废话。”白天珞把睡衣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阎王急了:“你自个儿洗不了。”
白天珞一只脚站着,一手扶着门框:“洗不了也得洗啊,不然脏死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爱gān净啊。”
阎王伸手指了指白天珞抬起的那只脚:“你脚不能沾热水吧。”
“我知道,我抬起来就行了。”白天珞不耐烦地说道。
阎王急得皱眉:“你那样站着容易滑倒!再摔一跤怎么办?”
白天珞一想也是,扭头看了看浴缸:“那我躺浴缸里总行了吧……”
“躺进去容易站起来难,你准备用一只脚在浴缸里站起来啊?”
“……那你说怎么办。”
“我帮你洗!”阎王说着就要往浴室里挤。
白天珞吓得都结巴了:“等等等等一下!谁要你帮了!我自己能洗!”
“你别逞qiáng了,你照顾不好自己,得我来……”阎王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天珞用力关上的门拍在脸上,震得他往后一躲。他怔愣地挠了挠头,嘟囔了一句“门对我没用,你关上我也能进去啊”。想起白天珞那坚决拒绝的表qíng,尽管觉得机会难得,阎王终是没有穿门而入。
白天珞慢慢地脱了衣服,又套了两个浴帽在擦了药的脚上,才缓缓坐在了浴缸边。他实在不方便往浴缸里踩,只能面冲外坐着。白天珞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打开淋喷头,热水洒在他身上的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刚刚和孟大树紧紧贴在一起的qíng形,两颊不由自主开始发烫。
白天珞甩了甩头,想把刚刚那一幕从脑袋里甩出去,哪知道这一幕刚从他脑海里消失,他接着就想到了孟大树抱住他的力道,想到孟大树摸在他脸上的触感,想到孟大树在摩天轮里亲在他脸上的那一下,想到很多个早上他醒来时孟大树都把他搂在怀里……
“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女的?”
“不要把我排除在你的人生之外,不要拒绝任何可能xing,好吗?”
孟大树的话在耳边回响,白天珞心跳如战鼓擂动,他忽然发现他是有可能喜欢男人的,甚至是有可能喜欢孟大树的。
如果,现在这种让他羞怯又心跳不止的感觉就是喜欢的话。
白天珞感到一阵恐慌,他捏了捏挂在脖子上的法器戒指,安慰自己鬼果然是可以蛊惑人心的。
扣门声忽然响起,阎王在浴室门上轻轻敲了几下,问道:“小白你还好吗?要我帮忙吗?”
白天珞吓得一激灵,呼吸都急促起来,赶忙答:“不要不要,不用你!”
阎王担心他,嘱咐道:“那你需要的话就叫我,我就在卧室里。”
白天珞这时候连听到孟大树的声音都感觉身体一阵颤栗,只盼着他赶紧走,于是不客气地回道:“你别多管闲事了,我不需要你,你去客厅待着吧!”
阎王听了这话心里一疼,他顿了两秒,“哦”了一声,转身出了卧室。
白天珞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终于感觉不再那么紧张,他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用那一点点疼痛刺激着自己。
孟大树刚刚那一声“哦”,听起来好像很失落。
白天珞想起他的语气,心里一阵酸涩,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不愿意让孟大树感觉到难过了。他回味与孟大树有关的接触,他在意孟大树的心qíng,他甚至在某个瞬间觉得与他携手便是岁月静好。
白天珞没有感qíng经历,但他并不是白痴,爱是不用人教的,爱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当意识到它到来的时候,爱着的人们自然就懂了。他懂了那种悸动,所以他惶恐。他懂了那种qíng感,所以他沉溺。他明明害怕,却不想阻止,这种矛盾的感觉在他心里存在有一段时间了,他一直不想深究,或者说不敢深究,现在他不得不面对,因为他意识到他可能喜欢上孟大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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