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动，嘉嘉……”
脸颊上的热度似乎在顺着血液朝全身蔓延，仅剩最后一点理智在维系着他摇摇yù坠的道德心。史蒂夫猛地把脸埋进jīng灵的肩窝，手臂忍不住越收越紧，决定还是开口聊点什么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我没有不相信。”努力让自己忽略下半身的不适，他默默叹了口气：“刚刚我只是突然发现，对于你我还是有很多地方都没有了解过——我所知道的，全部都是你愿意告诉我的。”
“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愿意告诉你。”毫不犹豫，嘉洛德这么回道。
“什么都可以？”
“当然。”
美国队长叹气叹得更明显了：“那你会告诉我你最近一直失眠的原因吗？”
“……”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开口，jīng灵先生由不得一愣。
“你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失眠的？
本能反问了一句，但很快意识到这等于承认了自己之前在休息室里对史蒂夫说了谎。嘉洛德沉默下来，在黑暗中抿紧嘴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不愿意说吗？
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就重归于一贯的温和之中。队长安慰般揉了揉他的脑袋，笑了下，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显然越发低沉：
“没关系，不想说就别勉qiáng自己。就算不知道你睡不着的理由，我也可以尽我所能帮你——”
“不是的。”
不等史蒂夫说完，就突兀打断了他的话。嘉洛德垂下眼，看着面前黑暗中隐隐绰绰的影子，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cha进他发间的手指不安地蜷起，嘉洛德停顿了会儿，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开口。毕竟，对他而言，将那些从未诉诸于口的东西和盘托出，需要的并不仅仅勇气而已。
“我其实认识他，队长。”jīng灵微微叹了口气：“就是那个你们要追踪的黑斗篷，被九头蛇成为‘辛’的人——”
那确实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从jīng灵宝钻被锻造出开始，到河口那场惨绝人寰的第三次亲族残杀，嘉洛德向史蒂夫慢慢描述着他们一族所背负的恩怨，包括他自己永远无法洗刷的罪。这些闭上眼就能够看到的血与火几乎贯穿了他迄今为止的大半生命，从时光中蔓延而来，终于在数千年之后，于地牢里见到故人的那一刹那，成为胸口上一道孤独而致命的伤痕。
“我那时候其实应该杀死他的。”
茫然看着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手，嘉洛德的声音听上去如同雪花般轻盈而脆弱：“这样，他还没有堕落的灵魂就能够回到曼督斯，无论过去百年千年，总有一天可以再次作为jīng灵的重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背负着仇恨与黑暗如同鬼魂般徘徊在中土，永远无法回到那片神眷之地，成为毁灭一切的根源。
“可那并不是你造成的。”
能感觉到jīng灵qíng绪的低落，史蒂夫抚上他曾经被黑斗篷掐出惨烈青紫的脖颈，眉头皱得很紧：“你只是想救他而已，这并没有错。他的堕落只是因为自己，根本与你无关。”
“但他确实恨我。”
嘉洛德摇摇头：“无论事qíng本该如怎样，这就是如今的现实……而我也确实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由‘辛’的事而牵涉出太过久远的回忆，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天鹅港的鲜血都是他刻骨铭心的恐惧。就算是在两族早已和解、jīng灵全都西渡而去的此刻，也如同yīn影般盘踞在他心里，如蛆跗骨，永远不得安宁。
这确实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必须要嘉洛德自己想清楚。
默默听完jīng灵平板无波的叙述，史蒂夫抿紧嘴角，安慰般轻拍着jīng灵的脊背。沉默许久，才终于慢慢开口：“我能帮你什么吗？”
“你已经在帮助我了。”嘉洛德轻轻笑了笑：“说出来确实会好很多，你知道的，两个人知道总比一个人背负要轻松一些。”
“但我不想你继续睡不着。”
抬起头，右手覆上jīng灵璀璨如星空般的双眼，队长的语气同样非常诚恳：“你总是想太多，而我根本就看不出来你的脑子里究竟在转着什么。”
这个嘛。
嘉洛德沉吟了下。
“其实我有个办法。”动了动腿，蹭过某个依然坚挺的硬物，他靠近史蒂夫耳边，这么开口道：“你可以让我什么都不想。”
“……”
这简直是在玩火。
“你认真的？”灼热没有一刻止息，反而越烧越旺，早就没有多少耐力的史蒂夫眼神一下变得幽深。
“我很认真，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下去了。顺便帮你解决掉也没什么。”
大概也是被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量给蛊惑了。jīng灵先生收回搭在自家网友脑袋上的手，顺着他的腰线一直向下，很快消失在两人贴合的身体之间。而与此同时，史蒂夫浑身一颤，猛得弓起脊背，喉咙里泄露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嘉洛德轻轻笑了起来。
“我其实也是不好惹的，队长。”
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点，看向黑暗中那人忍耐的表qíng，jīng灵先生得意洋洋地开口：“别以为你就一定能占上风。”
“……是……吗……”
在他先发制人的攻势下几乎丢盔弃甲，但眼底的克制也慢慢被略显疯狂的暗沉取代。史蒂夫看着眼前还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的jīng灵，沉默了下，然后再无顾忌，一把抓住了嘉洛德的手腕，并将膝盖qiáng硬顶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怎么样？”
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一点点变得沙哑。他舔了舔gān得要命的嘴唇，低下头，却不是去追逐对方的唇舌，而是更靠下一些，咬上了他脆弱的喉咙。
嘉洛德不由自主喘了喘，本能向后仰去。然后就被那人趁虚而入，直接摁在了衣柜门上，再也动弹不得。
“让我见识下你的不好惹，嘉洛德？”
史蒂夫扬起眉，向jīng灵发起挑战的讯号。
而他欣然应允。
反正，夜晚还有那么长。
第69章
嘉洛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仿佛风雨中飘摇的树叶， 又好似波涛中摇摇yù坠的小船，一切感官从前所未有的被放大， 去追逐着每一丝游走在清醒与沉沦边缘的触感。微醺的酒意早已被舔舐殆尽， 却很快又陷入了另一种羞耻而又无措的茫然中，
灼热的呼吸倾吐在肌肤上，与夜晚空气中的寒凉一起围攻上来， 让人yù罢不能。
他看着他。
从未有人见过的景色一点点袒露在眼前，一如既往美丽， 也前所未有的惑人。
好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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