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酒吞和茨木敢称惠比寿大人为“老头子”了,就连眼高于顶的大天狗也是客客气气的。
大天狗紧紧抱着怀里的早川绛,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紧紧拥着不愿松手,他忽略掉了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落在自己身上略带审视的眼神,毕竟多年来他们都极其默契地留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不曾越界,如今因为一个早川绛就打破了约定俗成的默契,这份重视不得不被他们认真审视起来。
擅自进入另一个妖怪的领地,是足以挑起一场争斗的,要知道,贸然进入另一个妖怪的领地和明目张胆的挑衅没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最后的结局是不死不休。
而这也许就是清姬和络新妇希望看到的结果,不管早川绛有没有引起茨木童子他们的注意,大天狗他们势必要闯进去找人,这个举动足以让茨木童子动怒,如果早川绛受了什么伤那是再好不过了,凭借早川绛被重视的程度,一目连他们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络新妇没有那个实力直接与大天狗他们面对面打一场,但是她最擅长的是挑起争斗,看着两方qiáng大势力死磕,自己最后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实际上,酒吞童子与茨木童子确实觉得被挑衅了,但是他们并不是无脑之辈,关于早川绛的失踪他们也是听到了一些传闻的,只是这些与他们没有任何gān系这才不曾理会,只是评价大天狗一句“痴qíng种”便当做茶余饭后的玩笑话揭了过去。
但是现在,早川绛无缘无故出现在大江山的地界里,还莫名其妙成了送酒进来的美人之一,这其中的弯弯绕就值得细细思考一番了。如果说是小姑娘自己误打误撞那么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有心人特意这样安排妄图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事实上这个小算盘打得也算准,看到大天狗就这样闯进来他们的确有些不满,但是对他们来说,眼下更重要的就是揪出那两个跳梁小丑。
妄图用不入流的手段左右他们的行为,那就要做好被揪出来以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觉悟。
这边,小姑娘在大天狗的怀里蹭够了,像是小孩子找到了为自己撑腰的大家长一般开始含糊不清地告起了状。浑身散发着的淡淡酒香明白地告诉着大天狗小姑娘已经被熏醉了的事实,但是他还是耐着xing子听小家伙抽抽噎噎地诉苦。
“我被抓进来了,倒酒手好酸……”因为醉酒,早川绛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大天狗像是都听懂了一般不住地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着,哪怕是醉了,小姑娘也不笨,看到有人愿意为自己讨回公道,更是放心大胆地描述起自己受到的不公正待遇:“那个红头发的坏人想要欺负我。”
听到早川绛皱着脸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大天狗缓缓抬头看了眼正瞄着自己这边不言语的茨木与酒吞。
两人都是红发,很好,看来都欺负了小姑娘。
身后渐渐传来属于一目连和荒的力量波动,察觉到事态不对劲,原本躲在殿外的妖怪们都逃得一gān二净,生怕大天狗他们打起来波及到自己身上。没等大天狗有所表示,一目连和荒不离身的腾龙迅速窜进了大殿,雾气盘旋间,两人的身影也出现在殿内,紧接着,门外传来牛车晃悠时的阵阵铜铃声,安倍晴明也踩着平稳的步伐姗姗来迟。
三人的到来更是给了早川绛莫大的勇气,她回头趾高气昂地看了眼茨木童子,像是要向他炫耀自己帮手众多一般,整个人神气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茨木童子看着早川绛低头揪着自己衣领的动作,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觉得接下来的事qíng可能不太妙——
小姑娘鼓了鼓脸颊,这般可爱的动作在茨木童子看来只觉得愈发有深意,之间早川绛控诉着牵起自己先前被他一手挑开的衣领,然后伸出一根削葱般白嫩的手指直直指着自己的方向,那个软糯甜美的嗓音里满是控诉的味道。
“就是他,那个叫做茨木的坏人,他和酒吞童子一样都是喜欢美女的色鬼,我还被他扯了衣领,他肯定是想欺负我!”
这话一出口,大殿里一下子死一般的寂静,但从寂静之中发酵出来的,是茨木与酒吞有些莫名奇妙的眼神,还有……一目连他们愈发不善的神色。
除了鼓着脸依旧圣这闷气的小姑娘以外,大天狗默默绷紧了翅膀,微微颤抖的尾羽一半把小姑娘直接牢牢罩了起来,另一半像是出鞘的刀剑随时都可以斩断敌人的脖颈。荒有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他和一目连没有急着与小姑娘团聚,而是悄然攥紧了拳头,身边的空气都因为即将释放的环境挤压出隐隐的墨蓝色。一目连往常温和的表qíng消失殆尽,难得的严肃面庞下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睛里满是属于一个监护人的愤怒与不齿。
只有安倍晴明这个狐狸一般jīng明的家伙没有马上表现出什么生气的qíng绪,只是他说出的话像是在刻意加一把火一般恶劣满满:“酒吞童子,茨木童子,长时间不见,原来你们开始做起欺男霸女的事qíng来了?这次是又看上我们家的小姑娘了吗?”他像是很平静似的缓缓笑了起来,平日里的折扇却悄悄收进了怀里。
“那可得问一问我们到底会不会同意呢。”
听着几人的话,酒吞童子很快转过了弯,然后不由得为眼前有些戏剧xing的事态发展哭笑不得,一旁的茨木显然脑海里也闪过了什么但还是没有抓住最后的答案,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几股qiáng大的气息碰撞起来,哪怕大殿宽敞亮堂,早川绛也觉得有些难以呼吸,好在大天狗及时退出这无形的较量,用翅膀护着小姑娘挪到了远一些的地方。
空气里的妖气已经胀满到要变成实质xing的尖锐武器,随时都可以刺向对方,但是酒吞童子一反常态没有加入,而是缓缓笑出了声,抬起了手制止道:“虽然你们擅自越界,但是还是先把这件事放一放吧。”他可不会主动说明有什么误会,就算有误会,也是打一场就能解决的事qíng,反倒是先前的想法需要立刻解决掉,毕竟能够把他们都耍得团团转的络新妇可是更值得先行解决掉的。
“倒不如先把这件事放一边,”酒吞童子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淡定的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酒,一滴晶莹的酒水顺着他线条刚硬的下巴处滑至了肌ròu紧实的胸膛,他指着被大天狗护着的已经开始昏昏yù睡的小姑娘提醒道:“可是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梁小丑特意把她带过来呢,这个事qíng我可不会善了。”说着,他缓缓勾起了嘴角,眼里的杀意让安倍晴明暗暗警惕起来。
不管络新妇和清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了以后她们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的,就算是她们已经做好了会被报复的觉悟,等待着她们的都将是无法想象的痛苦的地狱。
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就这样被酒吞童子拉了回来,这一番话显然也让荒和大天狗想起前几日寻而不得的焦急与不安——他们娇养着的小姑娘就这样被络新妇和清姬掳去,哪怕是作为计划中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这个结论也足够他们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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