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殿下有请。”
莅阳长公主柔和的面容一下冷凝,她暗暗碰了碰贴身放置的夏江给的字条,抬起下颌“领路吧。”
“长公主殿下,近日看起来气色不错。”进门,梅长苏就带着温煦的笑容问候。
“苏先生。”莅阳点头示意“不知苏先生借太子殿下的名义找我有何贵gān?”
梅长苏看着这位哪怕丈夫子女一个个离她远去,依旧坚qiáng挺直腰杆的女人,语气尊敬“公主可知道十三年前的赤焰旧案?”
“自然,你……”莅阳接口,刚想说什么又马上掩住嘴“你胆子真大。”
“他们是冤枉的,蒙尘这么多年,早应该还他们一个公道。”梅长苏目光直视莅阳长公主,语气恳切“这是我的请求,也是殿下的请求,不知长公主殿下可否助苏某一臂之力?”
“为何是我?”当年的事是那一辈的人永不想提及的伤疤,莅阳亦然。
“夏江写给你的字条就是翻案的关键证据,能带着它提出疑议的也只有您了。”梅长苏起身大拜“殿下!”
长公主忆起少时与乐瑶,将军夫人一起玩耍的闺中时间,和一日内满门抄斩的祁王,悠悠叹了一口气“是啊,多少人等着他们重新翻案。”
这便是应诺了,梅长苏也未想事qíng如此简单就解决了,当下又是一拜“多谢殿下。”
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最新出炉的太子殿下提的第一个议案就是重审赤焰旧案。
梁帝听到这话脸色顷刻铁青,满朝文武都压低呼吸,怕惹怒了陛下。这案子可是梁帝自己亲审的,每个命令也是梁帝下达的,萧景琰这番话可算彻彻底底与梁帝对着gān了。
“景琰,看看你说得混账话!”毕竟是如今自己最宠爱的孩子,哪怕他触犯到自己的威严,梁帝倒还没想怎样,只开口训斥。只没想到,接下来事qíng会发展到连自己也阻止不了的地步。
“请陛下重审赤焰旧案。”莅阳长公主穿着华贵庄严的朝服,迎着光一字一顿突出这番bī迫皇帝的话。
随着长公主跪在勤政殿中央,又重复一遍后,众臣像刚回过神一样,一个个都跪下来齐声开口“请陛下重审此案。”
“你们!你们要造反啊!”梁帝被群臣bī迫,几乎不得不答应这件事,气得浑身发抖,赤焰是梁帝藏在心中的伤疤,他既愧疚不安,又为皇位稳固暗自窃喜。这些年他为这事折磨的夜不能寐,可就算这样,他赤焰必须是乱贼,否则,自己这皇位也做到头了。
“请陛下翻案重审。”萧景琰再次带头倡议,这已经是明晃晃的bī迫了。
梁帝扫过一个个臣子,知道没有办法改变,喘着粗气从牙fèng挤出来一句话“朕准了。”说完就像老了十岁,整个人jīng神气都没了。
“没事就退朝吧。”梁帝挥挥手,颓败地象征xing问道。“无事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
梁帝站起身离开,没曾想刚走几步就一头栽倒。
“陛下!”音调拔高的内侍和惶恐担心的大臣一起混合,顿时朝堂大乱。
萧景琰立刻站出来压下躁动的人群“快叫御医!”速速吩咐了内侍,转头对满朝大臣开口“陛下的事,相必大人们不会多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一半困了,手机砸脸上……今天出去làng了,太困了。大家都洗洗睡吧,明天睡醒了在继续吧。
☆、梁帝被囚
既然赤焰一事已经提上面来萧景琰自然不会等待,清查,审讯……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收集证据,加上朝中多的是当年之事的受害者,赤焰军和祁王的旧人,他们碍于梁帝隐而不发,如今梁帝松口,这场翻案更是轰轰烈烈举行。
君璃今天穿了一身素苕绣jú的宫裙,头上带的也是朴素的银饰,整个人看上去像马上就可以去参加葬礼。掌印太监看见她时还诧异地多瞄了几眼,这委实太过不吉利了。
“公公,你好好的去通报吧。”君璃一副古井无波,来的路上她见惯了这样的眼神,穿这身素服,可不就是来送葬的,她捏紧提着的雕花盒子把手,指骨泛白,眼神确是从未有过的鲜活。
“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君璃颔首,悄然无息的提裙进到因为梁帝生病而显得昏沉的宫殿。
梁帝被突如而来的光晃了眼,更让他晃眼的是君璃,素衣衬美人,君璃这种病弱美人更适合这种素衫白罗裹身。
“阿璃,你来了。”梁帝吃力地拍拍chuáng边,示意君璃坐过来,朝上那一气确实厉害,梁帝觉得现在自己除了躺着呼吸什么也gān不了,这样的无力感对一位帝王来说实在是太煎熬。
“陛下,阿璃又给你做了糕点。陛下尝尝?”自从梁帝三月围猎以来,他就没在碰过君璃的点心,一直都挂念着。
“阿璃,你一直以来都是好孩子。”梁帝吃不了点心,但汤汤水水的东西还是可以下咽,他浑浊老迈的目光看着仔细服侍自己的君璃,想起她坚持站在自己一方,十年如一日的尊敬,语气就更加柔和。
君璃面色不改,知道服侍完梁帝用餐,才抽了手帕一根根擦着自己纤白的手指。
“陛下既然觉得臣有功,可否赏臣一件东西。”君璃慢悠悠擦完手,带着似笑非笑的神qíng,目光黑黢黢地极为渗人。“不如,将陛下这命赏给我吧。”
“大胆!”梁帝怒气勃发,狠狠骂了一句,还想继续骂君璃忤逆,却发现自己失声了。看到放在一边的汤碗,回想过来的梁帝用目光恶狠狠盯着君璃,恨不能活剐了她。
“陛下别这么看我,这汤可是滋补的。只不过…日日体贴送来的茶点,就没这么好意了。”君璃也不在意梁帝目光的凶狠,相反,她很快活,梁帝越发恨自己,却只能躺在chuáng上任人宰割,想到这里她就酣畅地想放声大笑。
君璃见到梁帝目露不解,好心拍拍他的脸,给他解惑。梁帝最不该做的事就是离开皇宫,小半年的时间,誉王又忙着造反,这皇宫早成了君璃的囊中之物。
“你想说往日的点心我也吃?陛下你这么多疑,我想哄你吃下□□,自然只能这样。”君璃一把掐住梁帝的下颌,神qíng森然可怖,她背着光穿着白衣,竟如索命的厉鬼,一点点吐出这么多年身在地狱的疯狂戾气。
“亲爱的陛下,当年我听到林殊哥哥死讯的痛,你还没感受到万分之一呢。当年你既然下令赶尽杀绝,就应该知道那么多冤魂是不会放过你的!放心吧,你这么多年加注在我们身上的苦痛,我会一点一点加倍讨回来的。”
君璃说罢抽回手,嫌弃看了一眼梁帝“真脏。”然后又秉持着仪态,亦如来时般离开。
“把他看好点,我没玩够不准死了。”留下这轻飘飘几句话,梁帝所在的乾坤殿就封起来,连太子也无法入内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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