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合唱团的成员,为什么不可以!”
“新规定,因为你对那些贫民笑了。”那个男孩顿了顿,随后轻佻地打量女孩,“洛拉?巴罗迪斯?”
大概是觉得洛拉警惕的模样很有意思,他招呼其他同伴道,“嘿,瞧瞧,女孩!”
“唯一的那个?”
“我都没仔细瞧过她的模样!”
“今天可给你机会了,汤姆。”
这些男孩吊儿郎当地回应,有人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戴明显对这些人有顾虑,他将洛拉往后拉了拉,“我想,我们不如换个地方……”
“你去哪,巴罗迪斯小姐?贵族之间应该一起喝下午茶才对……而你,犹太仔,你可以滚了!”
“洛拉,我们赶紧离开。”
“嘿!”男孩恼怒地推得戴一个踉跄,“我说你们怎么还没有被灭族?”
“明明长得这样,却留这种小辫子,”另一个男孩拉住戴的头发,“你确定自己是巫师?纯血?”
“也许是他爸妈没教过他吧,哪有人会去信这种麻瓜教派?泥巴种?”
这些欺负,嘲笑,甚至是质疑,戴不是没经历过,只是这回在女孩面前,那些人比以前更加地肆无忌惮。
他气得脸色发白,正想反驳,只听女孩义正言辞地说道:
“能够入学本就已是证明了血统,难道你们比学校更熟悉招生不成?”洛拉皱眉,想靠这种言词来引起自己的注意,太拙劣幼稚了,“而宗教信仰本就不分种族,犹太教和巫师界的密切关系,难道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那么我只能乐观地想象,你的‘魔法史’应该从来都没有及格过吧?”
洛拉读过安诺斯给她的笔记,她万分肯定,在第四学期的第三课里就有提到宗教与巫师的种种伊始。
这个二年级男生面上一红,‘干煸四季豆’几乎是天天都在折磨他,可偏偏‘魔法史’这门课在三年级前是必修的。
“哦,她可真呛人!”有人小声地说道。
趁对方还没有恼羞成怒,洛拉抽出魔杖道,“请不要再阻拦我们,先生们,如果你们还曾接受过一星半点礼仪教育的话。”
洛拉和戴匆匆走过露天的走廊,一路上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直到到达大厅,洛拉忍不住问道,“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嗯。”内斯?戴紧抿着唇,过了一会他才看向女孩,“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对合唱社的印象,除了他们以外,其他人都很热爱唱歌,他们甚至一有空就回去练习。”
“当然不会。”洛拉诚恳地说,“你们的演唱非常棒,我还有很多要向你们学习,到时候可别嫌我烦。”
“不会的。”男孩笑着说道。
??
接下去的日子里,洛拉一下子变得很忙碌,可是她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充实。优美的乐曲与纯净的歌声洗涤了她的心灵,日复一日的声乐训练让她很快融入到男孩们当中。
这也与她的性格有关,听话,乖巧,说话细声细语,面对这样可爱的女孩,没有哪个男孩会拒绝她的加入,即使她是贵族,身上却没有讨厌的骄纵个性。况且,在对待合唱的事情时,她总是显得格外认真。
这天,曼宁格教授照惯例将男孩们分成高音,次高音和低音三个声部,开始练习,戴领唱第一节——
“海面上的清风
托起轻盈的飞鹭
从白雪皑皑的大地飞来
冬日转瞬即逝的气息
远方你的回声飘离了
西班牙的城堡……”
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练习室,伴唱声一直形影不离,之后两者自然地融为一体——
“在回旋的风中转向
展开你的翅膀
在灰色晨曦中
寻找通往彩虹的路
揭开春之序幕……”
舒缓的乐曲,伴随孩子们未经琢磨的,带着最原始、最质朴的美妙歌声,让撒进窗户的阳光都变得温和起来。
众声部的合唱音色整齐,音准到位,咬字准确,曼宁格教授满意地点头,随后示意钢琴继续伴奏。
第二段由洛拉领唱,她的音色纯真,有着少女独有的柔美——
“海面上的清风
托起轻盈的飞鹭
停落孤岛的礁岩处
冬日转瞬即逝的气息
你的喘息终于远去了
融入群山深处……”
虽然在技巧上洛拉稍逊一筹,但她对声音的敏感性,与和声保持的平衡度,倒是让曼宁格教授十分意外。
“在回旋的风中转向
展开你的翅膀
在灰色的晨曦中
寻找通往彩虹的路
揭开春之序幕——
啊,海面上的清风……”
(选自歌曲《Caresse sur l'océan 》)
……
“教授将《海面上的清风》选定为复活节的保留曲目!”
“真的?太棒了!”
洛拉和戴谈论着合唱团的事,一旁的男孩们则完全搞不定他们俩在激动什么。可作为朋友,他们绝对不会扫兴,于是便有了心不在焉的A,狂爱魁地奇的B,被迫听B说话的C,与其他人聊天的D和默默吃饭的E ——
“尝尝这个?”
戴指着新出现的起司烩菜,问道。
“哦,不,谢谢,我差不多饱了。”
洛拉说着用小勺舀起土豆泥,虽然这是她最爱吃一道菜,但是下周就要量演出服了,她不得不开始克制自己——经过一个冬天的吃吃喝喝,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胖了。
“哦,那好吧,我就不客气了。”
戴因为兴奋而胃口大开,他将整个盘子都挪到了自己跟前。
“没想到你也喜欢吃这个,虽然这里的做法和我家不太一样,但是我觉得……”洛拉说道一半,突然被叉子打到了手。
坐在她身边的内斯?戴脸色通红,他猛咳了几声,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噎到了吗”洛拉连忙递给他水杯。
但是男孩面色痛苦地摇了摇头,他大口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指着喉咙。
“梅林!我该怎么办!”洛拉慌乱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很快,男孩的脸色开始发青,他无法控制地将刀叉和盘子都扫到了地上。
嘈杂的餐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这才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救命,谁能帮帮他!”
安诺斯几个原本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一见这情况立刻折回。此时,邻桌的一名五年级学生已经对着戴施展了魔咒,可是不管是止噎咒,还是呕吐咒都没有产生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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