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银时,高杉,
即使只有一时,若能再次
做回吉田松阳的弟子,
若是能做回普通的朋友,那便已经足够了吧。
【高杉】
夕阳西沉红月悲伤地浮出夜空
就这样被时间遗弃只是一夜一夜地重复
互相支撑团结合力我们一路如此持续战斗下来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现在也在连风都没有的干涸大地持续战斗着吗
至于残缺不全的我啊
在等待着你们
还是想见你们
不能的话
唯一的方法
就是把这个世界都变成修罗场
因为明明曾经被青睐着
那么耀眼的存在
却最终无法逃脱被遗弃的命运
做出这样决定的老天爷还值得被祈求吗
这样的世界真是令人失望
太失望了
那就干脆全部毁掉好了
【高杉的会客间】
“叮···叮···”苍白修长的手指在三味线上抚弄了两下,便停止了动作。高杉看着眼前低头饮茶的男子,没被绷带束缚的那只眼睛里的目光锐利起来。
“久闻鬼兵队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男子放下茶杯,微笑着说。
“但是在下似乎并没有听闻过大久保先生的名号。”高杉将三味线放到一旁的榻榻米上,有几分挑衅的说。
“在下昨天刚从萨摩藩来到江户。”高杉对面的男人生了一张俊美的,养尊处优的脸,衣着款式普通但是用料考究,他身上那种淡然的气质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让人由不得去信服他说的话。
“原来是远客,我想在江户也不会有人敢孤身前来拜访呢。”高杉扬起嘴角,拿起矮桌上的酒碟小小的抿了一口。
“并非是人生地不熟才贸然前来,来这里是因为知道高杉先生并非外界所传的疯魔之辈。”他面对高杉邪气的笑容依旧付之淡淡的笑容,他的鼻子和下颚的曲线简直优美的让人羡慕,精致的面容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我只不过想让这个早该被毁掉的腐朽世界赶紧终结罢了,既然有毁灭这个国家的觉悟,我也自然不会介意别人视我为疯魔。”高杉点了烟杆,轻轻的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他的声音一瞬间似乎有些沙哑:“踏上成魔这条路,已经无法回头了吧。”
烟雾缓缓的散开,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桌上的灯忽明忽暗的,把高杉和来访者的影子印的摇曳起来。
男人脸上依旧挂着恬淡的微笑,他低头拿起茶杯,灯光打在他脸上,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投下睫毛的斑驳的影子。
“可是我觉得高杉先生的所作所为,并不疯狂。”
高杉吐出一口烟雾,盯着眼前的人。
“相反,我觉得高杉先生看得比大多数攘夷志士更深谋远虑,我对于高杉先生的想法,应该说是感同身受吧。”
高杉用捉摸不定的表情打量着对面这个自称大久保利通的男人,他过了许久吐出嘴里的烟雾,淡淡的说:“不知道你说的是我的那一个想法?”
烟雾在灯火的上方微妙的盘旋着。
男人放下茶杯,抬起含着微微笑意的眼睛看着高杉,他用平静而悦耳的声音说道:“毁灭这个国家。”
烟雾无声的散去。
高杉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西窗】
“晋助怎么不继续弹琴了?”河上万齐放下三味线疑惑的转向看着窗口的高杉。
“我在想···”
“什么?”
“大久保利通这个名字,是个假名吧?”
“叮···但是我向萨摩藩的朋友打听过,在攘夷志士中,似乎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叮···”河上万齐随意的拨弄着琴弦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嘛。”高杉依着窗台,看着窗外头也不回的说。
“晋助为什么这么想?”
“那家伙,散发着和我们···嗯,从前的那些家伙们,也就是攘夷志士,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不是攘夷志士吗。”
“他想做的,不仅仅是毁掉现有的一切这么简单。”高杉拿起放在脚边的三味线,随意的弹奏了几个音。
河上万齐不再说话,只是合奏起来。
西窗的月光洒在高杉的身上,但是他并没有抬头。
“这个国家被毁掉的那一瞬间发出的悲鸣,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听见呢。”
西窗之外的天际悬挂着的,是下弦月。
【红莲的独白】
“曾经说过成为你的刀剑。而你却最终抛弃了我。我失去了身为刀剑的意义,只剩下杀戮和破坏的本能了。”
“不被阻止的犯下了许多罪孽,拿了很多珍贵的东西去交换活下来的微薄权利。”
“我希望能得到救赎,希望有谁能来重新拥抱我,阻止我。”
“可是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痛苦也好,堕落也好,都只有我一个人。”
“因为我不愿意靠近任何人,也不愿意让任何人靠近我。”
“这样的我,心底依旧存有着一丝荒谬的幻想。”
“我依旧觉得你仍在我的身边,你并没有走远,你只是在某个我看不见的地方静静站立着,平静的看着我。”
“将我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我在心底某处这样暗自笃定的猜测着。”
“如果我足够痛苦,足够悲凉的话···”
“你会不会向我走来···”
“像当时那样···”
“对我伸出手呢?”
【忘时人】
那是我一直抗争着无论如何不想面对的现实
已经停止了很久以前就这样了很久前就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将手按在左胸上我的心脏已经…
不会再跳动了
曾经流动的时间已经停止和它一样原来我也停止了
风止了已经传达不到了我只能既无泪又无声地在那哀哭着
紧握着这柄挥下的战剑 深信着这里一定就是我的居所
不被任何人发现地忘却了时间就这样等待他们回来
【尾声】
“我这样想,很像个傻瓜对吧。”
“但是···我这样,都是因为···”
“还在想念你吧。”
“···”
她的红唇张了张,又隐隐约约的说出来几个字来。
但是银时没有听见。
他已经张开了眼睛。
眼前是白色的,模糊的天花板。
他眨了眨眼睛,潮湿的液体顺着鬓角流进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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