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听说有人给你介绍了一个好姑娘,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克拉克差点一杯水泼到他脸上给他醒醒酒:“你想都别想!可恶啊你这小子,为什么只有你还长得这么年轻!”
而克拉克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饱经多年风霜,已经显出了一点沧桑。
缇奇笑着按住他的手:“你怎么就知道你没有特殊魅力呢?”
克拉克想打他。
“喂,缇奇,不开玩笑,你家那位还是不肯见你吗?好多年了吧。”莫莫同样贴着一脑门的条凑过来。
缇奇的眼色沉了一些,遮在镜片之下没有人发现。
“都说了我没有被甩!只是暂时两地分离而已,暂时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匆匆放下水杯,“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跑向门口,莫莫跳下椅子追出门:“这个时间有事!你骗鬼啊!”
只听到余音消失在街角:“下次请你们喝酒!”
“我自己就是卖酒的!”
缇奇绕到一条幽暗的小巷里,四下一看,没有一个人影,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走进升起来的皇冠型大门中。
大门之外冰天雪地,他走到通向月之神殿的冰川,曾经有人为他开出来的那条路早已经被往年冬日的雪覆盖,但这条路他已经走了无数回,闭着眼睛都不会错。
来到冰壁前时,一柱幽光腾升而起,清俊的少年在光幕另一头迎上来。
“她就快醒来了,圣湖已经出现了预兆。”
“是吗!”缇奇面露喜色,快步走到湖边。湖水确实不再像之前五年那样死一样沉寂,而是像有微风拂过一样,荡漾着涟漪。
去年战争结束时,神田就回到神殿带走了阿尔玛,阿尔玛的身体还不稳定,但并非不能离开圣湖。阿尔玛和席鲁巴在这几年里已经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比起冰冷的湖水和一无所有的神殿,他更愿意待在神田身边,神田也不想每次来到这里都要和一个诺亚相看两相厌,在席鲁巴确定阿尔玛就算脱离圣湖也能活下去之后,神田立刻带着他去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于是整个神殿就只剩下席鲁巴,和一个已经在湖底沉睡五年之久的人。
缇奇曾尝试进入湖中去寻找她,然而湖底的空间概念也与外观看来不大一样,每一次都只能无功而返。
现在终于有了好消息。
他徘徊在圣湖边,坐立难安,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等待了这五年的,现在他连多一刻都等不下去。
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之后,圣湖终于开始沸腾,波涛翻滚之间,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水下出现。
缇奇再也无法忍耐,直接跳进湖里。
席鲁巴站在岸上,手里有一叠衣裙,在缇奇抱着辛西娅走上岸之后,他满面笑容地跑过去。
这几年因为时常守在这里,缇奇为自己和席鲁巴都添置了不少生活用品,他在他的床上放下辛西娅,而后从席鲁巴手里接过衣物,一件一件为她穿上。
辛西娅似乎还不是很清醒,茫然的神情直到缇奇扣上最后一个扣子才散干净。
一如曾经得到的承诺,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的确是缇奇。他看起来和她睡过去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以至于她感觉不出今夕何年。
缇奇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你终于回来了。”
辛西娅看了他很久,突然闪电般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向自己。
席鲁巴识趣地走开了。
等到他们终于放开彼此时,两人的双唇都又红又肿。辛西娅稳下呼吸,问道:“战争结束了吧?”
缇奇舔了一下嘴唇,在她身边坐下。
“圣战在你睡下去的那年就结束了,但是人类的战争又打了几年。”
辛西娅有些惊讶,没有发问,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缇奇知道这是她一定会问的事,所以各方面都有所了解,他综合了一下掌握的情报,按顺序时间跟她说起。
早在他们从亚连的牢房逃离阿波克里霍斯时,霍华德·林克监察官以生命为代价拖延它的脚步让他们得以顺利逃脱,随后赶来的鲁贝利耶请求与他同行的张兹梅——也就是第二使徒计划中掌握再生技术的术士,救回为了见他而吊着一口气不愿死去的林克监察官。
林克监察官告诉鲁贝利耶阿波克里霍斯的真实身份是红衣主教、其目的是与让亚连与它同化成为“心”的守护者,鲁贝利耶当即判定这位红衣主教必然知道“心”的下落,并且“心”就身在梵蒂冈的可能性非常高。
另一方面,亚连和克洛斯刚离开神殿就联系上科姆伊,两边交换情报后科姆伊提议私下会面。没想到的是鲁贝利耶也出现在会面地点,他们才知道科姆伊已与鲁贝利耶私下结盟。
但两人除了“尽快结束战争”这一目标一致外,在手段上仍然有很大分歧,鲁贝利耶提议用亚连做饵捕捉阿波克里霍斯,科姆伊不同意这个兵行险着的方案,身为师父的克洛斯把选择权交给亚连自己,而亚连则同意了鲁贝利耶的计划。
于是鲁贝利耶与科姆伊各自从中央与教团放出假消息,阿波克里霍斯并不知道鲁贝利耶已经掌握它的身份,又急于寻找亚连,果然上钩。
鲁贝利耶让“鸦”埋伏在它与亚连的战场伺机出手,然而阿波克里霍斯除了操纵圣洁也能操纵人类,战况在“鸦”败退后瞬间倾倒,结果反而是亚连被捕获。
这一次阿波克里霍斯为了防止再旁生枝节,当场与亚连融合。融合即将完成时,第三驱魔师横空出现,以咒术压制阿波克里霍斯。因为他们已经恶魔化,又不是圣洁适格者,所以阿波克里霍斯一时应对不及,亚连以弥留的抵抗意识乘机反扑,人类的灵魂是这是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力量,亚连完整的灵魂带动起阿波克里霍斯体内的人类灵魂碎片,一起将它反噬。
于是亚连成了新的守护者,但他完整地保留了自己的意志。
“第三驱魔师?”辛西娅疑惑地问道,“第三驱魔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背着千年公借给他们的。”缇奇含糊其辞,辛西娅直白地接着问:“你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
“……”缇奇坦白从宽,“好吧我承认诺亚的确在教团放了眼线,教团总部人员变动的时候那个人正好调任到总部。他报告说科姆伊·李突然秘密离开总部,鲁贝利耶的动向也不大正常,我就跟了上去。”
辛西娅姑且信了他的解释,如果战争确实结束,那么眼线存在与否都已经没有意义。
“你随便调用第三驱魔师,不会被千年伯爵知道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缇奇笑着拉过她的一只手:“你已经做了那么多,我也该做点什么吧?至于千年公——”
他的笑容沉了一些。
涅亚离开神殿之后就要求缇奇带他去找马纳,虽然诺亚因子在潜意识里让缇奇知道他应该立刻杀死涅亚,但缇奇最终还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将涅亚带到千年伯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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