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最近非常平静,这从整天在家里发霉无聊的用小提琴锯木头的夏洛克可以看出来,并不是没有命案,只是那都是普通的、不需要夏洛克出动的案子,毕竟警方才是专业人员。
所以当她看见那个被桥墩挡住而无法往下游漂的漂浮物时还有些意外,虽然隔着这么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有时候真是直觉,夏洛克大概又有的忙了。
“全身浮肿,面部模糊,脸上有被划伤的痕迹,穿着奢侈品长裙,旁边没有手包,她出身很好,但现在无法确认身份。”从夏洛克加快的语速可以看出来前段时间他真是憋坏了,可卡琳娜对此只能撇撇嘴,旧货市场六点钟就关门了,她要在这里再耽搁一会儿,就根本别想买到东西。
然后事实上,她作为第一目击证人,在警方没有撤退之前她是别想走了。
“又见面了卡琳娜。”雷斯垂德见到卡琳娜的机会不多,前面两次还都和那起汉堡店凶杀案有关,没想到这第三次又是一起命案,如果这不是那位大英政府的妹妹,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和伦敦犯罪界的拿破仑有关系了。
他哪里了解迈克罗夫特的纠结,在伦敦这块地盘上根本弄不死莫里亚蒂,而且此人从不自己犯罪,他顶多是为别人提供犯罪的途径和工具,说起来算不上死罪,就算以他的职权也没办法单独制裁莫里亚蒂,至于法庭就更别指望了,那里有多少莫里亚蒂的人都不好说。
这人的狡猾是一方面,他妹妹卡琳娜又是另外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大概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有一对这样的弟弟妹妹,他觉得他过于强盛的控制欲最初就算被他们激发出来的,早几年只要这两人过久的离开他的视线,一准惹出什么麻烦来。
“午安,探长,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现在可过了说午安的时间了。”这么说着,雷斯垂德还是让人过来给卡琳娜做笔录。
笔录很简单,本来按照程序是需要到局里去一趟的,不过可能也是出于身份和熟人的关系放松了警惕,再者看起来卡琳娜确实赶时间。
“我就把它交给你了,到时候栓在楼底下就行。”
华生接过那条缰绳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匹棕灰色的马还瞪着自己水润润的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拜托,到底谁比较无辜啊!他根本不会骑马!
岸堤上莫里亚蒂正单手撑着拐杖等她上去,后面两三百米路况相对较好的大路上还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他消息倒是灵通,到的速度几乎没有比夏洛克慢多少?
“现在回家吗?”
“不,去旧货市场。”这么回答着卡琳娜视线却是看向了驾驶座上那个她没有见过的男人,“你换司机了?还是朋友?”
莫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虽然卡琳娜不认识他,但对于她莫兰已经很熟了,他前几年去精神病院与老板商讨事情的时候总要挑这姑娘不在的时候刻意避开,现在突然带他亮相,老板怎么想的他还没琢磨透。
“他是我的属下,你知道的,虽然我的职业是大学教授,但有些家族生意需要管理。”莫里亚蒂说得很轻描淡写,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员。
卡琳娜又看了一眼驾驶座,最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和詹姆斯聊起近几日的状况。
“美国队长?那可真是个英雄式的人物。”莫里亚蒂嘴上说着夸赞的话,但眼神却正盯着车前座中间没盖紧的烟灰缸盖子,所幸里面没有香烟的残渣,卡琳娜对烟味一向是零容忍,这也显示出他对这号人的不感兴趣。
比起靠武力制胜的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他承认那的确很有震撼力,但他仍然觉得没有脑子解决不了的事儿,智商博弈才有乐趣,对于和自己不同道路的人自然是不感兴趣的。
像是忽然想到一样,莫里亚蒂用拐杖轻敲了一下车门,“啊,我最近倒是遇上一个很独特的学生,他就很崇拜超级英雄,每天拿着各种周边,以至于无法兼顾学习,说起来这些周边都有版权吗?他们把美国队长做的可真夸张。”
卡琳娜眼看着市场已经近在眼前,只是摊摊手,“你自个儿都病的不轻还说别人,他那顶多算是追星过度。”
“我这没办法治,那些基因伴随着我出生。”
卡琳娜下车的脚步一顿,“没法治?”还坐着的詹姆斯正抬头仰望她,这时候她突然想装一波,“我会治好你的。”然而又想起自己好像也算不上多正常的人,脸色不变又补了一句,“顺便在中途治好我自己。”
莫里亚蒂也弯起嘴角,“好,我等你治好我。”虽然,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卡琳娜是一个关心结果多于过程的人,当下心满意足的继续下车往市场走。
莫兰坐在前面越发不敢说话了,难得一见莫里亚蒂这么平和的时候……更瘆得慌了啊喂!
卡琳娜喜欢来旧货市场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价格,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人,虽然大多生活算不上富裕,但充满了生活的喧嚣,配上暖黄色的阳光,有时候会让她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凡尘俗世。
其实重来一世并没有带给她那么多的实在感和安全感,虽然从不曾表达,但不论是迈克罗夫特还是夏洛克,亦或是爸爸妈妈,在她心里都是很重要的,包括詹姆斯,甚至是认识不算太长时间的华生,只要是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朋友,她都会铭记。
她害怕哪一天一眨眼,这个世界、所有记忆里的人,就会全部消失。
这样的患得患失感对她的病情并没有好处,所以她经常来这种烟火气儿重的地方找点实在感,那些看过她选秀节目的人一定不相信她有这么亲民的爱好。
“小姐,你又来了啊,这次收来了一批新书,好些都看着很新呢,在这边儿。”店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不是英国人,原先是从东南亚不知道哪个国家偷/渡过来的,本来是为了给子女打基础,等以后子女过来了也不用受太多罪,可在子女过来的路上却是失联了。
从前的偷/渡也不像现在这样安全,特别那个国家管制严厉的时候,各种稀奇的方式应有尽有,收费自然就有高有低,这在路上失联的,多半也就是死了的。
且不说偷渡到底对不对,大多数人如果不是实在难以生存,又怎么会想到放弃自己光明正大生活的权利,去谋求很高的价值。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到老变成独身一人的老板就在这里开了家书店,专门去那些历史悠久的学校以及各种有可能的地方收一些可以卖的旧书,卡琳娜也很佩服他,不是谁都能在经历了那样的变故之后,还坚强的生存着
她一眼就在书摊上看见了那本明黄色的硬皮书本,图案很简单,显得几个正楷字硕大无比——《付出与所得的恒等式》
那满头白发的老板察觉到她的视线,开口说道:“这书是从一位女士手里收来的,这本书太厚了,而且没有插图,虽然道理讲的好,但她女儿不愿意看,就拿出来卖了,还新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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