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好好儿审审那翠容,莫不是她勾结外人,暗害了夫人不成!
老牛气哼哼一身狼狈地回到摩云洞,天色已经漆黑了,玉面公主等他不回,早去睡了,那些侍女正指挥小妖收拾东西,见牛魔王一头闯了进来,都唬了一跳,连忙上前迎他。
“大王怎地回来如此之晚,可曾用膳?”
牛魔王无心吃喝,只道:“今日外面来的那女子呢?”
侍女们不动声色,道:“按大王吩咐,丢到地牢去了!”
牛魔王便道:“那女子似有不妥,我要去审审!公主可歇息了?你们莫要惊扰了她!”
侍女们心中撇嘴,面上均恭敬道:“是!”
也不拦他,任由牛魔王直奔地牢而去。
那地牢里的女人,审了之后,早就按照公主的吩咐,灌了公主的秘制迷药,晕死过去了,任谁来瞧,都是伤势过重,昏迷不醒的架势。
牛魔王就是把那女子痛揍一顿,活活痛死,她也醒不过来,审个屁!
他想审,等明天她们都走了之后,再审个够吧!
果然,牛魔王到了地牢,见那翠容匍匐在地,拎起来一瞧,前襟上吐得都是血,面色苍白,昏迷不醒。
果然牛魔王心狠手黑,把那翠容往地上一丢,伸脚去碾她手指,那翠容昏迷中疼得浑身打颤,却一直不醒。
牛魔王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却也怕人死了,半点夫人的信息也打探不到,只得收了杀气,出了地牢,吩咐道:“明天去掳个大夫来给她瞧瞧,莫要叫她死了!”
门口小妖战战兢兢应了声是,就见牛魔王气势汹汹大步走了。
早有侍女迎他,见牛魔王面色不善地从地牢出来,便道:“大王可是饿了?是先用膳,还是先洗漱?”
牛魔王见侍女谦卑体贴,心中舒坦不少,只是不敢放肆,道:“我心中烦闷,给我上些酒,我自饮,你们不必伺候,都下去歇着吧。”
侍女应是,自有小妖端了好酒好菜上来。
牛魔王郁郁寡欢,思绪混乱,坐在书房之中,也不管什么酒,拿起来便喝,把自己灌个酩酊大醉,酣睡一场,第二日起来,已经是红日高升,正晌午时将近了。
他头痛欲裂,睁不开眼,挣扎着从桌案上起身,想喝口水,便唤道:“来人啊!拿水来!”
谁知等了半天,雅雀无声,半个人影子不见,那老牛气坏了,伸手把桌案上的东西一气划拉到地上,杯盘狼藉,叮当作响,他大吼道:“来个人!都死光了不成!?”
还是无人。
牛魔王气坏了,怎地一日过后,这洞中之人,对他便如此怠慢,正巧他心中憋气,骂骂咧咧自己强撑着走出书房,
却见洞中清冷,人影皆无,不仅如此,四下里光秃秃的,家具摆设,毫毛皆无!
老牛登时给吓醒了,跑到洞门口一看,洞门打开,灿烂的阳光打下来,晃得人眼睛疼,但是,没人。
他慌慌张张地跑回公主内室,门也大开着,迈步进去,老牛呆了:就连床铺家具都搬空了,光秃秃一个山洞,哪有往日奢华景象,竟好似无人住过一般!
老牛恨得一捶墙壁,这是怎么闹得!怎么一日之间,两房妻妾,尽皆消失不见!?
他忽然想起翠容,急匆匆向地牢跑去,还未曾走下台阶,便听见微弱的呼救声,嗓音嘶哑,十分可怖:“来人呀!救命呀!救命!给我点水,求求你们了……”
牛魔王压住心头火气,去那地牢中,揪了那翠容头发上来,把她往地上一掼,恶狠狠道:“说罢,老实儿交代,芭蕉洞我妻到底哪里去了!”
翠容瘫在地上抖个不停,昨天她在地牢里,被玉面公主收拾得十分之惨,又被灌了药,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今早醒来,虽然发现废了一只手,但是人居然还活着,刚才一眼见到牛魔王,真是又怕又喜,此时也不敢再隐瞒,忙用那只好手去掏衣服里的信,哆哆嗦嗦地道:“启禀大王,夫人是真的走了,只是她有书信给你,我昨日还未曾来的及交给大王。”
可怜小翠容,也是个不识字的,根本不认得那休书二字,否则早就把书信毁去了,哪还会留到今日。
牛魔王接过来就是一愣,那信被撕了口子,他还是看的出来的,便问,“这信你拆开看过了?”
翠容战战兢兢地道:“奴婢不敢,是,是小夫人,她看的……”
牛魔王想起今日洞中情形,不由得心中一紧,他急急忙忙把信纸抽出来一看:休书……
老牛脑中嗡地一声,又羞又气,又恼又怒,把那休书撕个粉碎,又去看下一封:八个字赠牛信……
他觉得自己今日要是不吐一口血,一定会内伤……
强忍着心头怒火,牛魔王哆嗦着手指打开最后一封信,只见上面写道:
“大王见字如面,
惊闻姐姐负气离去,妾内心难安,不忍大王夫妻分离,徒伤情分,妾身只能暂别大王,日后有缘再见。
妾泣留。”
刚才还暴跳如雷的牛魔王看到这封信,犹如被泼了一盆雪水一般,浑身冰凉。
他怔怔地抬起头来,坐在大厅之中,看着洞门口透射进来的阳光,心里想,他这是,被双休了?
远远离去的车辆之中,侍女忧心忡忡地道:“姑娘,你留的那信,写得也太婉转了,若是那老牛日后真遇见了,过来纠缠,如何是好?”
玉面狐狸懒洋洋地化作原型,瘫在软垫子上伸懒腰,闻言道:“谁理他,不过是个买来的玩物,给了钱的,如今老娘不稀罕了,退货了,哪有他来纠缠的道理!”
她翻个身,示意侍女给她挠肚皮,懒洋洋地接着道:“再说了,我又不是打不过他。只不过咱们狐狸一族,名声本来就不好,我若是动粗,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编排出来什么故事,能示弱便示弱,反正那些男人蠢得很,见着娇滴滴的富家女子便没骨头!”
主仆几人说着话,车架直奔黄风洞而去。
不说这些闲人,只说庄凡,骑着白龙马,带着徒弟,一路驰骋,直奔西去。
因为这会儿没人带着焦糖糕了,为了迁就这匹凡马,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速度。
庄凡起初还担心大家会嫌弃焦糖糕,不成想从悟空到悟忧,甚至是毛毛,大家都很照顾它,并不嫌弃焦糖糕累赘,悟忧和毛毛每日里还争着给焦糖糕刷毛,倒叫庄凡很是诧异。
悟忘最知师父心事,见师父正瞧着悟忧和毛毛洗马,便悄悄凑过来,小声儿道:“师父莫担心啦,焦糖糕跟我们走了这么多路,伙伴一样,除了不会说话,不会化形,同住同行,别的又有什么区别?我们会好好带着它,一起走到西天的!”
庄凡就笑了,摸摸悟忘小光头,道:“师父的悟忘真是长大了,当初自己还是个爱哭的宝宝呢,如今也是能照顾弟弟的好哥哥了。”
悟忘笑嘻嘻地道:“比他们多跟了师父几天,总不能给师父丢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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