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梨花带雨对许娇容解释:“我和青儿,刚刚从镇江金山寺回来。官人他……他被金山寺的法海扣住,说是官人要出家为僧了!”
“什么?”李公甫和许娇容一起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公甫心急,追问白素贞道。
于是白素贞就把事情和李公甫说了:“……就这样,那法海说我和青儿是妖精,所以才要官人出家的。我和青儿苦求不成,这才回转钱塘,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能叫那法海放过官人!我在闺中时,因为父母疼爱,留下不少的财物,就是全给了法海也行,只要官人能回来,也免得我们孤儿寡母的……”说着,白素贞就捧了捧自己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却没把话说完。
“我听人说,这金山寺的法海是得道高僧,不会逼人出家吧!”李公甫不太肯定的说。而且听弟妹的意思,法海好像还以此要挟收敛钱财来着?
许娇容一听就火了,敢情这不是你弟弟了!“有哪家的高僧会让人抛妻弃子的?弟妹还怀着身孕呢!你给我闭嘴!”
说完又觉得不对,“你给我去镇江!你去!把汉文给我带回来!要是法海逼着他的就算了,要是他自己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就是打断他的腿也把他给我弄回来!”
“你让我一个人去?”李公甫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金山寺是有武僧的?而且那是金山寺啊!多少达官贵人都去那里上香的,法海也是经常出入官员府邸的!”
“你去不去?你去不去?”许娇容性子急,挺着肚子提高了调门朝李公甫嚷嚷。
李公甫对许娇容是又爱又怕的,又怕许娇容生气伤了身子,赶紧点头:“我去还不行嘛!”
“姐夫且慢。”白素贞听到法海和金山寺竟然来头这么大,赶紧拦住了李公甫。
李公甫既然答应了许娇容,就打算立刻出发。结果才转身就被叫住了,就有点着急了,语气不太好的问道:“又什么事啊?”
“姐夫不必孤身前往金山寺,还是去衙门报官吧!”
“还是别了!”李公甫摇头,“我们的那个县太爷,瞻前顾后的什么都怕,肯定是不会受理汉文的事情的。”
“姐夫只管去,他不受理才好,咱们去找知府。若是知府不受理就更好了!”白素贞此时神思清明,已经想出应对的法子了。
许娇容赶紧上来扶住白素贞,也顾不上这是才见面没一会儿了:“弟妹啊,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有点糊涂了?”
李公甫也跟着看过来,面上也带了些担忧。
白素贞摇头:“家父生前是四川总镇,算得上是梁王爷的门生后辈。若是知县和知府都不受理才好,我便可以给梁王府修书一封求助。”
许娇容一听弟妹家里还有这种背景,立刻就放心不少,只是她不明白,既然认识梁王府的人,那一开始就向梁王府求助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去找知县和知府呢?
她不明白,李公甫久在衙门里,还是知道这不能越级上报的规矩的,立刻就点头同意了:“那我这就去找县太爷,等他拒绝了就去找知府。晚上回来,弟妹就可以传信了!”说完抬脚就走,转眼就没影了,完全没去想要是知县或者知府受理了又该怎么样。
许娇容大概是习惯了,都没理李公甫,拉着白素贞坐下说道:“弟妹啊,汉文不在家,你和青姑娘两个女人家家的,呆在药铺后头太委屈了,也不安全。不如搬到家里来,咱们互相照应可好?”
“姐姐说的哪里话,素贞这就去收拾行囊,和姐姐一起回家。”白素贞觉得许娇容这个大姑姐真是好说话人又和善,心里先生了几分好感。而后许娇容这么一提,自然也就顺势答应了。
小青捂嘴轻笑,觉得这舅老爷和舅太太两口子真是有意思极了!舅老爷是那个样子的,舅太太呢又是这个样子的,真好玩!
李公甫半下午的回到保安堂,发现药铺关门了也没多呆,就回了自己家。果然,无论是知府还是知县都没受理许仙被法海扣押在金山寺的案件。而白素贞也真的书信一封,让驿站快速送到了京城梁王府去了。
此时许仙已经在金山寺呆了足有一旬时间。不光许仙自己呆得心焦,法海也等得心焦了。
又过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法海仍然没有等到白素贞前来,便让人放出风声,说是要给许仙剃度。也就在这时,金山寺被大批的官兵围住了。
寺中僧众全都傻了眼,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被官兵封山了呢?
带兵前来的人是牛皋。破金大战过后,岳飞等将回京听封,又参加了太子册封大典,而后皇帝允许他们各自回乡祭祖,算是带薪假期。也是衣锦还乡荣耀乡里的意思。
牛皋也是赶巧了,岳飞还要继续部署抵御草原等部的军力排布,又要防止女真卷土重来骚扰边关,所以急忙忙的要回京。而这个时候通直郎梁连带着太子手令要彻查金山寺逼俗为僧的恶事,需要一定的武力支援,牛皋就被岳飞留下了。
岳飞本来是不乐意留下牛皋的,因为牛皋这人脾气实在是太臭,而且在除了打仗以外的事情上有点智商上的硬伤。可眼下身边人手太少,最后只能这样了。
丁礼摇着折扇在金山寺的山门下头,感叹着自家老爹的大手笔——看看这山门,看看这金山寺的规模,都是钱啊!
牛皋心里头着急:都来了半天了,怎么还不去叫门呢?不是说要救人吗?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不过他心里头着急,嘴上却不敢说。他是真的被丁礼这小白脸给打怕了!
刚见面的时候,他因为丁礼文质彬彬的样子有点误会,觉得丁礼这小身板来领导自己,特别不服气。然后牛皋就被丁礼削了一下。
没错,就是一下,就把牛皋给打趴下了。然后牛皋就服了,老老实实的跟在丁礼后边了。
当牛皋等的都不耐烦了的时候,两顶轿子由远及近到了山门附近。这两顶轿子,一顶旁边跟着一个男人,正是李公甫;另一顶轿子旁跟着的就是小青了。
而后轿帘掀开,下来了两个……大肚婆!牛皋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呢,结果就来了两个孕妇!
“苦主来了。”丁礼收了折扇,笑眯眯的对牛皋说道。
“苦主?”牛皋扶了一下头盔,疑惑了。
丁礼指着从轿子上下来的许娇容和白素贞解释:“被金山寺囚禁的人就是这两位妇人的亲人,一个是那男子的妻子,一个是那男子的姐姐。那法海逼着这位苏杭闻名的名医出家,就是为了赚个普渡众生的名头。你想想,救世活人的名医都到他金山寺出家当和尚了,可见他金山寺又多慈悲为怀了!为了这个虚名,竟然不惜私扣人身,逼那名医许汉文抛妻弃子。要知道,那许汉文可是许家的独苗呢!”
牛皋听了登时怒目圆睁:“这贼秃驴,好贼子!看俺打破他这贼寺的山门,把那姓许的大夫给就出来!”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有逼着人断子绝孙的和尚!这和尚一听就是个假慈悲、真贼子。不然哪里可能做出这种逼人不孝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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