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吓一跳,赶紧把手里的书往身后藏,直到看清楚身后是黛玉,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也没把书拿出来:“妹妹怎么来了这里?”
“你在瞧什么?且让我看看。”黛玉往他身边走。
宝玉手在身后,一直往后退:“不过是些大学、中庸一类罢了。”
“你莫要弄鬼,赶紧给我看看。”黛玉道。
宝玉眼见藏不住,只得把书拿出拿出来,一脸趣味道:“这可是篇好文章,妹妹要看我是不说的,只是妹妹千万不可同别的人说起。”
“你且拿来我看看,看是不是那样的好文章。”黛玉说了这话,宝玉这才双手奉上了这书。黛玉拿过一看,那封皮上写的是中庸,黛玉逗趣的看了宝玉一眼,这才打开书来,看到第一句就发现了这本分明是好几年前汤姆随手塞给她的会真记。
奇怪的看了宝玉一眼。
宝玉得品行和平日里的荒诞黛玉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他居然还没有读过这样的书。
黛玉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往后面一看,果然是会真记:“这是好书?究竟有何好处?”
“妹妹不看怎知道这有什么好处?你且看上一看,保你看了连饭都不想吃。”宝玉极力推崇此文。
黛玉随意的翻了翻,着会真记这么些年了一点没有改编,原本的漏洞一个都没补。真是没有意思,黛玉把书放回凳子上:“一个穷秀才还想攀附大家闺秀?你觉得这是真的?无趣,你爱看便看吧,我只不和别人说就是了。”
说完这些话黛玉也不再多言,撂下书便走了。这一走回了耿道院,却发现出了事了。耿道院里,进房伺候的丫头和嬷嬷在汤姆面前排成一条线,个个战战兢兢。
“你这是在做什么?”黛玉看着这些人脸上的百般不愿意好笑得很:“莫不是要把她们穿成一串卖了去?”
“妹妹,快过来。”汤姆显得有些莫名的兴奋了,他走到黛玉面前牵着她的手把她往里边引:“你快来看,鸣雁过去了。”
黛玉莫名其妙的被汤姆牵着走,怎么就过去了?等她走进内间了才发现鸣雁确实过去了。可怜的鸣雁趴在地上,脚在耿道院里,上半身就已经在英国那头了。
“姑娘。”见了黛玉进来,鸣雁委屈得快哭了。好容易有撑腰的来了,她正要爬起来,却被汤姆轻轻巧巧的顺脚踢了回去,更委屈了:“姑娘。”
“你做什么?”黛玉推了推汤姆,看着鸣雁拿一脸的委屈还有脸上的灰尘,黛玉实在是憋不住想笑:“你先起来吧。”
为了不打击鸣雁的自尊,黛玉很体贴的憋住了脸上的笑,呵斥汤姆道:“闹什么闹,不准乱来。”
鸣雁早就躲出房里去了,捂着脸满脸的眼泪,她一直在黛玉身边做大丫头,从来被小丫头捧着,又因为是大丫头中最小的,所以四个大丫头也愿意顺着她。今天被大爷强着在地上躺了许久,鸣雁觉得自己的脸面怕是已经被丢光了,此刻羞得那眼泪止都止不住。
“你说说,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怎么就把鸣雁哭成这样了。”黛玉端坐在椅子上,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来。
汤姆凑到她身边,殷勤的端茶递水:“是我错了,不该作弄她。只是你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若知道了必不会怪我。”
黛玉端了茶抿了。一口:“你且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刚才就在这里。”汤姆站到床边,然后又往桌子这边走了两步:“然后啪,她就摔在这里,我又刚好开了门。”汤姆做出一个抢地的样子:“然后她就倒在门上,一半在这边,一半在那边。”
无力的扶了扶额,黛玉现在实在担心,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看来这魂器一事确实是危害严重。汤姆还兴奋得不能自己,黛玉实在看不得他这般急切的走来走去:“你先坐下。嬷嬷,你来说,究竟怎么了?”
杨嬷嬷上前一步,看着汤姆笑了一下。这一样,汤姆又站起来,两步走到床边,又走回来坐到了黛玉身边,黛玉揉了揉太阳穴,牵住了汤姆的手,对杨嬷嬷示意:“嬷嬷,你说吧。”
汤姆咳了一声,换了一个端正的姿势,然后对杨嬷嬷抬了抬手。
“是这样的,姑娘。大爷今日回来,因着姑娘不在就稍坐了坐就要回去。刚开了门进去,鸣雁这丫头想起来姑娘前两日做了新的秀囊,吩咐大爷要是回来了就给大爷,谁知她拿出来走了不过两步就绊倒了,这一倒正好倒在门上,一半在房里,一半在那边。大爷看着也新奇,不叫她起来,想试试能不能真的过去,叫咱们排着队往里头进。”
“那你直接让鸣燕过去不就好了吗?”黛玉自然而然的问道。
汤姆愣了愣神,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妈的,怎么就忘了呢?赶紧转移注意:“快排好,一个个的往里边进。”
黛玉看他那尴尬的样子,心里早就明白了,怕是一时没拐过弯来,这才做了这样的蠢事。黛玉也不揭发他,只让他自己做戏,瞧着笑人。
等汤姆终于确定他能完整的利用这扇门来链接两个世界的时候,男子汉的尊严在黛玉面前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等众人从这边来又从那边回了,汤姆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进了门:“我回家里看看去。”火烧尾巴似的逃了。
黛玉看了就在他背后笑。及到林家汤姆才稍微好些,进了书房,几位幕僚已经等着了,见了汤姆进来便站起身来行礼,汤姆一一回礼之后坐了过去。
“大爷,这些单子是这些日子收集的未婚男子,奴才派人查了,虽有缺陷,但这么短的时间,也算得上是良配了。”林安把一叠单子递到汤姆面前。
汤姆也不看:“这件事情我也想了。时间这么紧,想必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与其为了一时的危机让玉儿匆忙低嫁,我想着不如我娶了玉儿。”顶着内心的不安,汤姆不容易说出这句话。
这话对在座来说,莫不是惊雷□□。
“大爷与姑娘乃是兄妹,如何能婚?便不提兄妹一事,大爷也与姑娘同宗同姓,律法所限,此婚不可呀。”钟淑闵简直是痛心疾首的想要阻拦汤姆。
汤姆摆摆手并不在意:“玉儿是我林家的珍宝,如何能为一时的危机而胡乱的把她嫁出去。女人嫁人,如同二次重生,视若珍宝的长大难道要让她在接下来的生命中贱如草芥的活着吗?”
汤姆虽也受士大夫教育,但林如海和陈先生都是是惧内的,因此教得多也不过是读书天下爱国这几个字,加上他又时常在伦敦生活,因此在婚姻这方面,他的视线更和这个时代的人着实是不一样的。
书房里头的人确实不好接受,他们都是受士大夫教育长大的,女子在家相夫教子是正常的事,怎么冲汤姆嘴里说出来就是这么一件糟心事了。
“可这国家律法该怎么办?大爷刚来就上了户籍,户籍写明白了的东西,这该怎么办?”汤姆的态度很是坚决,文子安也不好正面拒绝,因此也只把这些困难说出来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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