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呢?
除了那段在不知不觉中有点残缺的记忆,再没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我。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机智的方法,为了防止我再忘记别的东西,我应该现在就开始写下我记得的事,然后收在背包里面。
虽然暂时还不能写,因为……
“桃桃。”
“什么粥味道这么香!”
“白粥,什么别的都没加。”
“……”
……一定是因为我太饿了。
喝粥的时候我又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摸不到。
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去万花找一下沈翳。虽然回家的事还不急,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忍受自己连名字都不记得这件事。
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还有这次忽然晕倒还睡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唐柠溪的身体和我的灵魂并不能很好地适应?
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道理。
因为现在我又感觉到全身上下充满了疲惫感。
就像当时在万花谷喝了毒/药睡了三天才醒过来的时候一样。
不过后来在藏剑山庄的婚礼上忽然就好了,可能是灵魂和身体的感应时灵时不灵?
如果是这样的话,哪一天我不能附在这个身体上了,岂不是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认真思考一番的结果就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
不过要我和陆渊说我要去万花找沈翳,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而要是和他说去别的地方实际上偷偷去万花好像也是十分作死的行为。
难道应该装病说要去万花看病?
正在纠结的时候陆渊忽然拔出刀对房间里某个位置快速一挥。
一道银光划过,便有一个瘦小的黑衣人被击中,踉踉跄跄地现了形。
陆渊眼神冷漠地蔑着他:“给你主人捎个信,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是!是!”
那个黑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而我一直是以目瞪口呆的表情围观的。
为什么本来好好的傻白甜剧情,忽然有了阴谋诡计大片既视感?
“这谁啊?”我问。
“跟踪监视的无名小卒,不必在意。”
“跟……跟踪?那他主人是谁啊?什么目的?”
“不清楚。”
幸好我嘴里没有粥要不然一定喷出来。
“你不知道?!那你刚刚还……”
“嗯,让其自乱阵脚。”
少年,好心机,好演技。
感觉陆渊很厉害的样子,所以有人跟踪这件事就交给他吧。
跟踪什么的真的不懂,我也没办法查。
喝完了粥,虽然身体的疲惫还是没有改变,但是我还是愉快地裹上一件斗篷去信使那里了。
穆天枢的来信很简洁。
“陆渊此人,阴暗,诡谲,莫测,早年学于明教,技惊四座。其他均不可查。速离,勿深交。”
然并卵。
我只能把这封信理解为对陆渊机智的夸奖?
虽然我知道他应该确实不是个好人但是阴暗又是什么鬼,为什么我第一反应不是赶快跑而是愤愤不平了一番?
我默默把信销毁,走了回去。
人一闲就容易想太多。
比如我又想到了晕倒之前陆渊师父说的话。
明明就是陆渊先追我的!
而且我明明挺喜欢他的!
面具的机制简直无法理解。
走到门边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屋里说话。
“谁做的。”这是陆渊。
“属……属下不知。”这是另一个我没听过的声音。
我觉得偷听好像不太好,所以我……转身走了?
才不会转身走,这种时候果断浮光掠影好吗?
我就默默隐身蹲在墙角了,还把耳朵贴近了墙,力图听得更清楚。
“你现在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陆渊很平静地说。
我感觉那个属下好像吓得够呛,因为他的声音都在抖:“属下这就去查!”
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吓成这样。
我就是一个安静的围观群众。
但是忽然屋里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就没有什么别的事吗?我还想着能不能从这些对话之中听出陆渊每天晚上都在干嘛呢。
我决定继续蹲着,毕竟屋里的人都还没出来。
忽然,我的耳旁传来了声音。
“桃桃。”
吓得我差点摔倒在地上了。
我明明隐着身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回过头,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嘴唇还恰好擦到了某个人的皮肤。
我觉得很不公平。
为什么我看不见他他看得见我。
简直是地域歧视!
对。我终于想起来了。
隐身的明教在明教地图能看见隐身的玩家。
所以我到底在这里蹲个什么劲啊!
我解除了浮光掠影,站起来特别真挚地说:“其实我是在练习隐身。”
陆渊也显了形,朝我笑:“没事,以后你直接进来就行。”
怎么感觉整个人都,这么开心呢!
我问他:“你那个什么……属下呢?”
“走了。”
“哎?明明没看见他出来啊……”
陆渊淡定地回答我:“神行千里。”
自从来到剑三球,感觉我的智商每天都在受到鄙视。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我刚想展示一下我的机智,忽然又一阵眩晕感传来,差点没站稳。
我本想装作没事,但是可能掩饰不住。
“你怎么了!”
陆渊连忙扶住我的肩膀。
嗯他说话很少带这么重的语气的,我晕乎乎地想。
我揉了揉太阳穴:“好像从醒过来开始就特别累,刚刚感觉差点又要晕倒。”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头:“理论上不会这样才对。”
“什么理论上?”
“桃桃,最近除了我和你一起吃的饭,你是不是吃了别人的什么东西?”
“你是说……中毒?”
他点点头。
我向前慢慢回溯记忆。
忽然想起来昆仑的漫天飞雪之中,那个毒姐妖艳的笑。
我点头:“有。”
我和陆渊坐在房间里的桌边,他扶着我,我揉着头。
等又一阵眩晕感过去,我才慢慢开口:“是一个毒姐,说自己叫砂神影。”
“嗯。”
“但我觉得不是啊,当时在昆仑太冷了,我问那个毒姐为什么穿那么少都不冷,毒姐说她吃了鼎,我就说我也要吃。她没什么给我下毒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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