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还有点克制没骂脏话。
“怎么了?”在场的人纷纷询问。
“查无此人。”
“不可能!当时我们在案发现场明明都看见了……”大家窃窃私语起来。
局长继续吼:“怎么可能没有这个帐号!”
“真的很抱歉,我们也很疑惑,但数据库里的确没有找到……我们怀疑号主可能私自修改了客户端或者玩的不是我们这款游戏……”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说着,局长愤愤地挂掉了电话,保持冷静之后发问:“你们几个,谁会玩这类游戏?我知道严正会,还有谁?”
鸦雀无声。
办案老手们虽说处处精通但对游戏真是没什么研究,而新来警局的哪敢接下这么棘手的案子,再加上没有查到账号的诡异情况,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最近流传颇广的鬼故事……
还是沈华举起了手:“我。”
“那就你们俩吧。”
局长又打了一通电话,要来两个帐号之后挂断电话,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你们现在就去去游戏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就算有一丝可能破案的线索我们都不能放过。”
“是!”
目送严正和沈华离开,局长感觉一个月来被案子压得无法喘息的感觉轻了不少,他啐了一口,终于干净利落地骂了一句。
“他娘的这都什么事!”
一周后的晚上。
严正吃过晚饭,又打开了剑网三,操纵着游戏里的道长在老长安走来走去,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密聊声忽然响了起来。
[沈翳]悄悄地说:笑笑,有新发现吗?
严正快速地打字,回车。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有点怀疑我们这思路到底对不对- -,我感觉这游戏就是很普通的一个游戏。
[沈翳]悄悄地说:再看看吧。不过我觉得剑三真好玩~没事的话我们去打jjc吧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别忘了我们玩游戏是为了什么- -
[沈翳]悄悄地说:知道知道,竞技场也可以调查一下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我看你就是想玩。
[沈翳]悄悄地说:说出来做甚~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我再在长安这看看,过会再去。
[沈翳]悄悄地说:笑笑真好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我有点后悔答应你起这ID了- -
[沈翳]悄悄地说:别,严笑笑比严正正可爱多了。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 -
严正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随意地下了个气场。
一切都……很正常。
时间过得飞快。
这一离奇的死亡案件虽然一直没有侦破,但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这并不是什么大案子,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警察局也似乎早已淡忘了这宗案子。
唯一有变化的是严正和沈华,对剑三的感情日渐深厚。
严笑给自己的道长买了白发,而沈华也拓印了校服。
就好像他们原本就只是来玩游戏一样。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我感觉我刚刚看见有个炮姐顶着死者的那个ID从我屏幕那边走过去了- -但是加好友又此角色不存在。
[沈翳]悄悄地说:一年已过,此乃幻觉,何必当真。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你能不能说话的画风正常点
[沈翳]悄悄地说:笑笑,万花谷之人,自然风雅。
你悄悄地对[沈翳]说:- -
严正觉得沈翳自从玩了个花哥,整个人的气质都开始往花哥靠拢了。
不得不说,剑三真魔性。
但是关于这个案子,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严笑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死者ID是幻觉,他觉得,这个游戏一定有哪里不正常。
夜色渐渐深了,他洗漱完毕躺倒在床上,整个人开始放空。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他和沈华为了查案一起来到这个游戏,期间种种,总感觉经历了很多,可又似乎没做什么。
——基三一年,未有所得。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难以入眠。
他的怒意忽然一涨,就仿若生出了一团烈火,烧尽心中的蔓延的枯藤。
这怒火之中又夹杂着疲惫与无奈。
严笑闭上眼睛,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睡梦之中的浮浮沉沉间,严笑忽然惊醒。
他闭了闭眼,长舒了一口气。自己还是放不下那个案子,所以总是睡不好。
正准备接着睡,忽然黑暗中有人轻笑了一声。
“呵。”
男人的声音。
“谁!”他吃了一惊,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根本动弹不得。
……是梦吗?
“你以为是梦吗?”
慢慢地,四周一点点变亮。
他看见一个白色长发的男子眯着红色的眼眸看着他。
男子着白衣,负长剑。
这是,他的道长?!
严正觉得自己的表情可能有些惊恐。
但实际上,他沉稳地看着面前的道长,特别淡定地反问了一句:“那么,我现在在哪?”
道长露出了一个微笑:“就是梦。”
如果不是现在严正躺在床上动不了,他一定要冲上去摇晃对面人的肩膀,大吼一声:“你特么逗我呢?!”
“你是……严笑?”严正理了理思绪,慢慢变得镇定。
“明知故问。”
严正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明知”。
确定了对方是自己的道长,他慢慢放下了紧张。
“所以你找我什么事?想换个外观?找个情缘?……还是先把我松开我们好好谈谈。”
严笑拔出剑抚了抚,舔舔嘴唇,收起了微笑。
“案子,别查了。”
“不可能!”提到案子,严正瞬间激动起来,想挣开身上的束缚,却仍然被紧紧缚住,纹丝不动。
严笑收起剑,几步走上前,扳起严正的下巴。
两个人的脸贴得极近。
“相信我。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严正瞪着面前那双如同红宝石的眸子,拼命想问出自己心中的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但是他感到自己在慢慢苏醒,好像灵魂与身体正在分离。
严笑盯着他,表情不悲不喜。
“别怕,我们是朋友,还有可能是一个人……如果你想。”
话音刚落,梦境崩塌。
严正不害怕,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真相这么近过。
严正睁开眼睛,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
天还没有亮,他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拿起纸笔开始仔细回忆梦中的细节。
但是严笑总共也没说几句话。
似乎做梦都是这样,越拼命回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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