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同人)长相忆无穷极_孤苑【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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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说不清是谁先点燃的这场火,也说不清是谁先在这火里迷失,或许,是他和她一并被焚尽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放任自己沉沦。只是心中反反复复地说,今生,也只得这一次罢了……

  就让她任性一回、放纵一回。在他清醒之前她便会离开,终此一生,再也不会相见。

  衣衫凌乱地落在地上,墨渊贪恋地抚摸着她的发,将吻绵绵地印在她额畔颈间。炽热的鼻息和他凌乱的心跳一声一声锤在她的心上,激得她也越发昏沉。

  火热的唇、缠绵的吻、交握的指、汗湿的肩。他的动作从温柔逐渐变得狂放,肆意的冲撞间,一声声在她耳边低哑地唤着十七,十七。她也失控地搂紧了他的肩,呢喃应着师父,师父。

  隐秘的悸动,禁忌的欢愉,暗藏的罪恶。欲望和道德反复撕扯,而他是无边孽海中的唯一浮木。她呜咽颤抖,紧紧地攀附着他,任凭灭顶的快感将她送上云巅。

  一晌贪欢。

  当水乳交融的余韵褪去,墨渊终于沉沉入睡时,天色已微熹。

  她勉力撑起酸软的身子,细细端详一回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紧抿的唇和锋利的脸颊线条,在心中反复描摹着他的样貌,眼中含笑,却流下两行清泪。

  起身穿戴整齐,仔细地为他理好衣裳,又施法掩去所有欢爱痕迹。她俯身轻轻在他额头印下虔诚的一吻,随之抹去了他脑海中对昨夜的记忆。

  诚然以她的水平似乎是有点班门弄斧,但好在墨渊本就中了她的迷魂术,记忆不甚稳固清晰,她抹去得很是轻易。

  一切打理妥当,她端端正正地跪在他面前最后一次行礼叩首,低声道:“师父,不肖弟子去了。您要保重好自己……”

  再也未向任何人告别,她轻手轻脚地离了昆仑墟,独自回转青丘。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绯色梦境,天亮之后,便该遗忘。

  ☆、造化弄人

  自那日与折颜在屋外听了毕方的一席话,心中情深难遣之外又添上了几分不甘,重重纠葛下心魔复盛,夜中难以安眠。是以连向来将世事生死看得通透的昆仑墟之主墨渊,竟然也如同凡世那些愚妄凡人一般做起了以酒浇愁的事情。

  在酒窖中醉生梦死数日,直到这一朝醒来,羲和星君已行至天中。他扶了扶额头,觉得神智越发昏沉,而心中窒郁也并没有减少半分。日光隔着窗棂刺入眼底,浑浑噩噩的脑筋慢吞吞一转,他忽然想起凡人有一句话,叫做“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声。

  枉活三十六万年岁,竟会勘不破一个“情”字,而近日的所作所为,委实也不太像他。如今窖中酒已空,大约这番伤怀也是时候到此为止了。

  他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略作调息,待晕眩感稍稍止歇,便踉跄往清虚洞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所了悟的缘故,这一次闭关的进境倒是比以往都强些。气息毫无滞阻地在体内运转三十六周天,墨渊从静坐中醒来,精神略振。如此功行有小成已是极难得的事,他深谙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当下倒也不急于继续修炼,而是起身出洞想要松散一二。

  ——结果便见到了跪在清虚洞外一脸惶急的叠风。

  叠风说,十七已经消失了三日有余,并不知道去了何处,亦未曾留下只字片句。他身为大师兄竟然又一次弄丢了小师妹,甘受师父责罚。

  ……十七不见了?!

  墨渊强抑下心底陡然荡开的不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问道:“可有去山下找过?凡间?俊疾山?都去找了吗?”

  叠风重重叩了个头,满面焦色:“徒儿们已经将十七日常爱去的地方寻了个遍,各处俱无她的踪迹。”

  “四海八荒中近日可有什么流言乱象?”

  “并无。”

  墨渊沉吟不语。皓德此前那一番动作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如今再无哪一个部族敢稍有叛心,她应当不会有危险……常爱去玩的地方都没有,而她也说了不会再踏入九重天,莫非……

  他眸中暗色忽现:“可有去青丘问过?”

  叠风猛然被点醒,有些张口结舌:“尚未……”

  墨渊袍袖一拂,转身便行:“为师这便去一趟青丘相询,你留下守山,不必随同。”

  腾云往青丘的路上,他心中甚是忐忑。他宁愿她平平安安,却又隐隐期望她并非是如他所猜那般回了青丘。有什么缘由会让她孤身离开,连一句话一封信都不曾留?她不愿待在昆仑墟了么?她不愿……陪着他了么?她曾经说过盼望着长长久久地留在昆仑墟,难道竟是假话?还是她又与夜华……

  墨渊摇了摇头,收敛思绪,不愿再想。

  此番他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破了禁制径直闯入,而是在谷口等候通传。迷谷树精匆匆迎来向他躬身行礼,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墨渊晓得自己在炎华洞里躺了七万年,如今活生生地站在这里的模样定然是会叫他不大习惯,便向他蔼然一笑,和声问道:“你家姑姑可有回来?”

  迷谷有些惶恐,恭恭敬敬地道:“回上神,姑姑她老人家确实是三日前回了狐狸洞。”

  她果然在此。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却另有一丝隐痛升腾。墨渊定了定神,点头道:“烦请通禀一声,墨渊特来探望。”

  迷谷领命去了。过不多时便有人匆匆迎出,墨渊定睛细看,却见来者并非他心中那道念兹在兹的窈窕身影,而竟然是狐帝白止,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转惊为喜。

  他昔年与白止因折颜而相识,甚是意气相投,又曾有过神魔大战时的同袍之谊,交情颇笃。听闻他与夫人常年云游四方难觅踪迹,已有十数万年不曾见过,却不想今日竟会遇到。当下便遥遥拱手为礼:“白兄,许久不见。”

  白止抢上几步,把臂大笑:“墨渊,距上次一晤已有十三万载,别来无恙?”

  十三万载……竟已是沧海桑田这许多年。他唇边勾出一个怀念的微笑,不由想起了上一次遇见白止时的情景。

  ……

  那是在白家小五一万岁的生辰上。白止家接连生了四个都是男娃,终于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自是疼爱得无可无不可。而天生仙胎在万岁前易受邪气侵扰夭折,要到满万生辰才终告平安顺遂,自是得好好庆祝。他为此特意制了一壶百花酿为贺礼,亲自携往青丘。

  白止这女儿他只在周岁化形命名时见过一次,那时她还只是个奶娃娃,在她阿娘的怀里睡得香甜。他匆匆瞥了一眼,除了知道她名叫白浅外,便只记得她口水流了自己一脸的睡相,再没有什么别的印象。是以这一次当白止笑呵呵地将他的掌上明珠领出来见过宾客时,他委实是被那女娃儿清灵的眉眼震得呆了一呆。

  都说九尾白狐一族俱都天生一副好皮相,但毕竟才是个身量刚刚三尺高的小孩子,容貌尚未长开,也谈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引起他注意的只是她的一双灵动俏眼,天真无邪之外又含着一股勃勃英气,清秀明丽,令人见之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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