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抿着嘴唇,他的脸色不由暗了暗,心中一阵惆怅。
梁父会心浅笑,慢悠悠地说道:很多人,很多事,是每个人必须要路过的驿站。尝遍人生百味、世间百态、人情冷暖,爱恨成败、聚散纠缠。终有一天她会明白,这所有的经历,都是通向觉悟的必经之路,都是帮助我们寻找真我、清净的良药。
墨渊担忧的目光,看向无边无际的水天一色,将她回了泰山,就一直呆在哪里,不肯出来。
梁父温柔道:既然担心,何不进去看看,桃子醒了我会照顾。
闻至此,他便不再推脱,迈开步子去寻她。仿佛穿越了不同的季候,直到残花凋零,如同走进了一个梦幻的仙境。
放眼望去,她孤身躺在一片令人侧目的桃树下,花瓣翩跹而下,落在柔软的草地上,将她隐没在树的阴影中,埋藏在粉色的花海之下……
葬花!这两个字突然在他脑中浮现。
是的,她把自己埋在一颗桃花树下,如墨的长发随意散着,头上无任何装饰,一身浅紫色的流仙裙,洁白的羽沙层层散开,像极了一朵桃花,和周遭浑然一体。
她神情安然,双手微合放在腹前,仿佛是睡着了般。
墨渊嘴角微微上扬,从容的盘腿坐在那棵桃花树下,撩开一朵掩住她绝美容颜的花瓣,她双眼紧闭,一副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漠不关心的模样。
见她这幅神情,他情不自禁的勾唇轻笑,支着下巴,道:你这是准备把自己埋了?
她也支声,也不睁眼看他,继续躺在那里,纹丝不动,良久,才慢慢道:反正死不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也好。
真亏她想得出来,他低眉漾起一丝微笑,漫不经心的说道:那脸怎么不埋?
嘴角微抿,她闭着双眼,淡淡道:怕黑。
闻言,眸光盈满笑意,他揶揄道:那明年这里,应该会开出一颗与众不同的桃树,树上结满很多桃子。
“腾”的睁开绚丽的双眸,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眼神呆滞的望着上空,蓝的天,白的云,红的花,绿的树。
阳光照在她的面上,像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瑶姬死了,她们姐妹间的一场爱恨纠葛,也就此烟消云散,随伊人逝去……
西王圣母将仙身还给了她,从今以后,她不再需要白浅的仙身了。
眼神暗淡下来,她对墨渊低声说道:就算我们躲在一个没有纷扰的世外桃源。也依旧要看春开花谢,要经历生老病死。
半晌彼此无语,他长叹一声,撒开她身上的花瓣,一语不发的直接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她也不反抗,瘫在臂弯里,享受着。
夜阑珊,一切景物笼罩在迷蒙的水雾里,铅色的天空让人感到无限压抑。暧昧的空气在唇齿间氤氲,yu望逼迫彼此索取更多,汗湿了全身,动作却依旧不停。
☆、暗藏玄机
灯黯淡,宁静的夜,一首摄入心魄的曲子,随秋风悠然的传唱……伴乐而起,他的手指跳动出浓情的情谊,心音拨动着心弦。
她衣襟半开着,露出白皙的双肩和一双精致的小脚,静静依在他身后,靠着他的背,两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只是依偎着。
瞥了眼身后的伊人,墨渊温声脉脉的:下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眼若繁星艳不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月光的照耀下,尽显妩媚风情,疑惑的呢喃道:那日,要做什么嘛?
他颔首低眉,淡抿唇瓣,道:成亲。
微感诧异,她轻拂身上的衣摆,淡淡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缓缓转过身,望着她,墨渊深情道:你不愿意?
眼里有一抹忧虑,她温婉如水的含笑:那倒不是,只是太突然了,我没准备。
他莞尔,调侃起来:我早就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只需梳妆打扮,乖乖上花轿即可。
她小嘴一撅,略感意外,调皮的说道:你何时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墨渊抿了抿嘴,浅笑道:这事,我盼了许久,也准备了许久,就等你点头。
闻言,她虽有些措手不及,却还是莞尔道:好吧,那就顺你一回。
他眉开眼笑,深情款款的望着她,转瞬,他有有些忐忑的说道:我…想问你要一物。
她微愣,调笑起来,道:哟,这世上还有你墨渊上神没有的?说吧,反正我的也是你的。
这话令他心中感到欣慰,复笑,忐忑的小声道:我想问你要些彼岸花。
心头一震,她惊讶的抬起头,略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左思右想后,不安的试探道:你…要它做什么?
他委婉的表达道:我听折颜说,彼岸花,可以用来医治眼下天族内的疫病。
听完,她的心方才觉得定了些,小心翼翼,说道:哦…是吗,可是彼岸花毒性极强,若用的不当,很有可能适得其反,折颜有十足把握,能医好他们吗?
愣了愣,他面色深沉,掷地有声道:我相信折颜的医术。
她抿着嘴,不再言语,虽心有不甘,却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巧妙的回绝他……
他也有所察觉,不再勉强,见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起来,换了个话题,道:哪日你得空了,不如带桃子一起回趟神洲吧。
一提到成亲,想到绕不开神洲,她就觉得扫兴,心烦意乱的渐渐沉下脸来,抱怨道:再说吧,成个亲那么麻烦,你们天族规矩真多。
墨渊素来也不喜繁文缛节,此时心事儿重重,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了。
空留一室寂寥。
见气氛沉闷,他说担心桃子不习惯在陌生地方睡觉,便起身离开,去梁父处看儿子,她也不拦,便由着他去了。
没一会儿,不见他回来,倒是梁父来了。原来是墨渊请他来知会一声,今晚他想陪着桃子,便不回来了。
心里说不出的苦闷,她神情哀愁的看着梁父,柔声道:梁父…他是不是发现了?
梁父唇角翘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嘛,天族人傻,墨渊可不傻。
她心紧了紧,一阵悸动,不安的惊道:他真的知道了!
梁父抱着手臂,看着她点点头。
她大惊失色,又紧张又害怕,彷徨失措的喃喃道:那他为何还要和我成亲呢?
虚叹口气,梁父无奈道:你觉得他是为什么,当然是保护你。
双眉紧皱,不可置信的目光凝望他,她质疑道:笑话,我敢做不怕被人知道,难道他是担心天族知道后,报复于我?
梁父语重心长的劝道:不仅如此,你眼中,这是你一个人的事,而在他心中,这是你们的事。不管你是强是弱,护你周全,大概已经成了墨渊的本能了。
一字一句都敲打着她的心扉,低垂着脸,伤感的低语道:难怪……难怪他那么着急……我有什么好,刁钻任性,又霸道自私,哪里值得他为我如此,他是父神嫡子,天地敬仰的战神,那么崇高,我…根本配不上他……
外人眼中的泰山王何等自傲,高不可攀,可如今她却如此贬低自己,如此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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