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司乐陪着阿音在书房,明着监督阿音抄写那冲虚真经,实则作弊用仙术模仿阿音的字迹抄写,只见司乐自己没个正行地侧躺在一旁,游刃有余的用法术加持着毛笔,时不时与正苦着脸奋笔疾书的阿音说着闲话,要说干这事她倒是习惯地很,说来她发明了这小仙术也是为了应付父神的处罚,当年父神也没少罚她抄写真经,初来此地的她不知轻重少不得犯浑,于是一犯起浑来就被罚抄,回忆起那段中二史说多了都是泪,所以她挺能理解阿音被罚的心情的,只不过她并未过分帮助阿音,这处罚还是要的,她只是适当地减少了阿音的工作量
此时阿音正撒娇哄着让司乐将小仙术教给她,司乐自然明白阿音心中的小九九,任凭阿音卖萌耍赖也不动摇,心想把这偷懒的仙术教给阿音,阿音的狐狸尾巴岂不是要上天了
“不好了,不好了”子阑嘴里重复喊着,脚下急匆匆的,也顾不得礼节慌忙地冲了书房,惊得司乐差点跳起,赶紧起身正了正坐姿,惹得阿音一阵偷笑
司乐一见是子阑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外人,不然就凭她刚才销魂的姿势还不得给昆仑墟丢人,眼见子阑着急上火的模样,委实觉着诧异,便问道:“我说子阑啊,这般着急作甚?”
子阑擦了擦汗,喘着粗气道:“姑姑,大事不好了,大批魔族来了”
魔族?司乐一听,忍不住皱了眉头,这魔族自神魔大战后伤了元气,之后又与天族井水不犯河水,这时候过来似是来者不善,难不成又想开战偷袭昆仑墟不成,司乐越想着越对,思考的同时不禁摸了摸腰间的折扇,随即掐了法诀化作青烟而去,阿音与子阑见姑姑走了,便紧接着尾随而去
司乐原想着魔族必定派了不少战将过来,但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到昆仑墟大门外,入目便是大片的红色,丝绸布匹珠宝玉石等等琳琅满目不计其数,司乐当即楞了,生生停下亮兵器的手,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不禁想问这魔族玩的是哪一出,恕她没看出来,难不成是先礼后兵?
“这是何情况?”司乐忍不住想抽嘴角,对着子阑问道
“姑姑,您跑得太快,我还未及说完”,子阑顿了顿,说话的同时不禁瞧了瞧姑姑的脸色,一咬牙愤慨道,“这魔族魔君竟要强娶姑姑,当真欺我们昆仑墟无人吗?”
竟是来强娶她的,司乐听完当即怒火中烧,当场亮了兵器,周身隐隐流动着真气,暗想着这现任魔君好大胆,当真以为她好欺负,竟敢这般羞辱于她
此时墨渊正好赶来,将子阑的话尽数听了去,脸色阴沉地可怕,眼光幽暗不明,隐隐含着怒意,握了握拳,默念唤出轩辕剑,提剑不自觉地散了威压,将一众魔族尽数压制,使其屈膝瘫软在地
司乐察觉墨渊到来,与他对视一眼,而后转头面色一冷,凝重地看着一众在地的魔族,沉声道:“你们魔君现在何处,既有心敢来强娶,现下怎么躲起来做那缩头乌龟了?”
“哎呀,我的乐儿作深沉的模样,我还当真不习惯”有人低低地笑了,磁性的声线带着妖孽的轻叹,让人止不住探究他的庐山真面目
当这人一开口,墨渊便知晓是谁,想到那人的同时忍不住去看阿乐,攥住轩辕剑的手不由紧了紧,指尖泛白,隐约可见手背的青筋,似是在克制着什么
司乐对这声音自然不陌生,震惊的同时不免放松了警惕,就在此时红衣男子从天而降
“皆寻,你竟没死”,司乐眼见其人不可置信,惊讶地将皆寻仔细瞧了瞧,见到老友欣喜之余,鼻头一酸,不禁红了眼眶,接着又说道,“合着我当年竟是白伤心了一场”
“对,乐儿,我回来了”他从九幽之地艰难地爬了回来,只为了能再见你,皆寻遥望着乐儿,那镌刻在心底数十万年不曾忘记的容颜,低低笑了,俊朗的五官因着嘴角轻扬显得异常邪魅狂狷,眼神却是温柔地直视司乐,眼底透着满足与渴望,心念一动鬼魅来到她身边,趁她说话之际将她抱了个满怀,欣喜地转着圈,伴随着他的爽朗笑意,散发着肆意张扬
刚回来竟敢对她动手动脚,当真活腻了?司乐向来不解风情,只知忍怒气急,伸出手甚是熟练地送了他一脑瓜子,而后轻盈地跳离了他的怀抱,顺便在小腿上给他来了一棍,这让一帮俯首的魔族不经倒抽了口凉气,想着那新任魔君可是位爆脾气的主?
可后来他们发现自个儿错了,只见魔君单膝跪地,摸着额头呲牙咧嘴地起身,凑到司乐上神跟前露出迷之一样的微笑,怀念道:“就是这样,这样才是我认识的乐儿”
听他这样的说辞,司乐当即将皆寻的脸推离了远处,一扫之前的喜极而泣,抽了抽嘴角,甚是无语道:“皆寻,你当真没长记性,还嫌以前揍得不够多?”
她的好友很少,五个手指头便能数得过来,皆寻便是其中的一个,皆寻比她年岁小上三四万岁,她能与皆寻相识缘起少绾,当年少绾没事便喜欢赖在昆仑墟,明着是瞻仰父神,实则是奔着墨渊,而皆寻则是无聊尾随少绾而来,犹记得初见他时美人在怀举止随意便觉着他轻浮放荡,熟悉之后才知魔族内部权势相争,他不过是为自保在作戏演给他那些兄弟看的,以朋友相交之后,二人高兴时玩笑打闹也是寻常,有时被他气急抽他两下也无妨,他也不生气,反倒受虐似得贴上来嬉皮笑脸,而每当他心情郁结之时便会来她这小酌,当然饮酒的只有皆寻,她只是在一旁听他倾诉发泄,直到天族与魔族关系越发紧张,小摩擦不断,战况愈演愈烈,最终随着神魔大战全面爆发站上对立面,这也不是他们二人能预见到的,二人虽是立场不同,但毕竟也是相交数万年的知己好友,当神魔大战进入尾声,听闻皆寻陨落也是无法接受的
“不够,永远不够”皆寻认真地看着司乐,他就喜欢她那凶悍味,他巴不得日日对着她,当年玩笑地定下婚约,却未曾料到有沦陷的一日,此后他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最先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司乐以为是那玩笑话,也不再与他调侃,想到眼下的状况便问道:“我说你们魔族魔君当真胆肥,竟敢妄图强娶于我,是何原因?”
“确实胆肥”,皆寻点头淡笑,眼光更柔,似是玩笑地叹息道,“这四海八荒也只有我敢娶你”
“你是魔君?我记得这任魔君是燕彻”,司乐心下一顿,接着便脱口而出,随后又是一惊,难掩惊讶,压低了声线,用着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竟要娶我?别开玩笑了”
“燕彻死在我手里,魔君之位自然是我的”,皆寻云淡风轻,仿佛篡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后抓住司乐的手握在手心,眼中皆是爱意,“你与我之间定有婚约,自然得作数,况且死过一次之后,我深觉不能失去你”
司乐一听,不禁抬眼看他,只见他眼中皆是郑重与认真,她瞬间懵了,一时间不知所措,竟忘了从他手里将自己的手拽出,张了张口也不知如何应对
阿音与子阑对视一眼疑问重重,不禁齐齐望向大师兄,上一秒剑拔弩张,下一秒喜重逢,这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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