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想起了皆寻?”墨渊神色莫名,想到阿乐与皆寻便控制不住心绪,再联想到一日阿乐与皆寻生儿育女的画面,只想将阿乐囚禁起来,也对皆寻动了杀机
这种想法尤为可怕,墨渊当时就觉不对,心生警惕,及时扼杀了这种想法
“不,与皆寻无关”,司乐当即摇头否认,既不能对墨渊言明真正的原由,也不能显露心绪,只能搪塞道,“你也知我出不去昆仑墟,不免有些牢骚话”
墨渊又喂了她一口药,司乐委实觉着整个味蕾都要废了,于是顺势转移了话题:“你这样也不知要喂到何时,你不如将药递给我一口气喝下,我才不至于觉着是折磨”
“出不去又如何,有我陪着你”墨渊知她不想在前一个话题再多牵扯,依言将药碗递她唇畔
深吸了一口气,司乐屏息看似豪气地将药汁引下,皱着眉道不清苦涩是心还是味蕾,佯装调侃道:“没有谁能保证一辈子陪伴在身边,纵使有也只会是你的妻子,你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免得将来的弟媳吃味”
墨渊,这样的话别再说了,她怕自己生出不该有的期盼和妄想
幽深的黑眸闪过异样的红色,转瞬即逝,墨渊情绪仿佛受了刺激般不受控制,厉声道:“我说过不会有任何人”
说完墨渊便又缓过神来,收敛了外泄的情绪,他这又是怎么了?
惊于墨渊骤然放大的声音,司乐下意识去瞧墨渊的表情见他神色如常,内心却有不好的预感,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大概是累了”墨渊安抚司乐的不安,内心则在揣测自身地异常,着实想不通
“累了便去休息,想来是这几日的事太多了”司乐瞧着墨渊的脸色,委实心疼,便赶紧让他回去休息
“好”许是多心了,他约莫真是累了,墨渊轻柔将阿乐放下,为她盖上锦被便转身离去
司乐见他离去,也许是因为伤势,更也许是服了药的关系,没过多久便迷迷糊糊地沉入睡梦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放飞自我 今天圆润地滚回来更文
☆、第十七章
转眼过了半月,司乐再次醒来发觉自己能下床走动了,心中一喜,在床榻上动弹不得的经历委实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遂一能走动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出香雪阁,只是还未来得及出门却被阿音扑个满怀,在她怀中哭得甚是伤心
这半月中昆仑墟其实发生很多事,只因司乐在病中,眼看天族与翼族开战在即,墨渊将消息一概拦了并不想她知晓
司乐摸了摸阿音的发顶,阿音向来无忧无虑,甚少见她伤心的时候,见她这般伤感只怕当真伤透了心,于是关心道:“阿音,这是怎么了,谁人欺负了你,姑姑帮你收拾他”
阿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将事情叙述了,虽然有些混乱,但司乐还是听懂了,原来是阿音与离镜在魔界相识渐生情意,阿音被墨渊救走之后,离镜随后来了昆仑墟,阿音被其感动以为便能相守下去,没想被玄女撬了墙角
“那离镜竟能轻易移情别恋,说什么两族不能在一起皆是借口,只能证明他不够爱你,不必去伤怀,你值得更好的”司乐擦去阿音脸上的泪水,伸手将阿音抱在怀里轻拍,轻声安慰道
“我明白,可是我好疼,姑姑可知这种感觉”,将自个儿更往姑姑怀里缩了缩,背间是姑姑的抚慰,像极了儿时阿娘对她的呵护,阿音鼻尖更为酸涩,眼泪更是啪啪往下掉,抽抽噎噎道,“姑姑,我想阿娘了”
心痛?司乐在心底苦笑,她何尝不懂这种感觉,也最为了解此种滋味:“那你将我当作阿娘吧,痛快地哭出来,哭过之后便重新做回原来的阿音”
哭吧哭吧,何时她也能这般痛快地哭泣,忘掉不该期望的人
其实忘掉一个人不难,难的是下定决心去忘掉一个人,她不舍得所以才痛苦,也许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便是错的,错误的到来遇到错误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回去原来的世界
“十七,你姑姑说的极对,那离镜眼睛生得甚是明亮,可惜眼光却不佳”墨渊出声道
司乐与阿音被这一插话,齐齐转向声源,也不知墨渊何时来的
“师父,您怎么来了?才两日您怎么出关了?”阿音忙收了哭声,擦了擦眼泪
“一出关便听叠风说你情伤在酒窖喝了一夜的酒,为师便去酒窖寻你却不见身影,想着你除了酒窖也只会往这跑,正巧为师也想看看你姑姑,就顺道一并把你逮回去,可怜你姑姑伤势未愈,还要为你操心”墨渊走近,忍不住皱眉握住她的手,入手发觉手心冰凉,于是将阿乐拉到一边坐下,这阿乐刚能动弹便耐不住性子走动,也不顾着自己
想到墨渊喜欢阿音,过来只怕是担心心上人想不开为其疏导,司乐心头不免酸涩,失神间由着墨渊将自己拉到一边坐下
“是十七的错,不该打搅姑姑养伤”,司乐被这么一提,方才想起姑姑有伤在身,病中最忌劳心,忙认了错,接着反问道,“师父,你都知道了?”
“嗯,现在不哭了?”墨渊点头,变化出茶具与糕点,为阿乐沏上一杯热茶,放在她手心为其暖手
“不哭了,十七不想哭了,姑姑说阿音值得更好的,为离镜哭便觉得不值得”阿音嘴上是这么说,心底大抵还是难过,虽不再流泪,但还是不免抽噎
墨渊便是最好的,也最为匹配阿音,司乐摩挲着手心的茶盏这般想到,心渐渐下沉发觉有些冷,就着茶盏抿了一口,入喉方觉一丝暖意,对着阿音笑道:“对,就该拿得起放得下”
被姑姑和师父安慰到了,阿音红着眼睛边笑边抽噎,心底虽是难受,但还是暖暖的,为了不打搅姑姑休息阿音自觉退了下去,只留下司乐与墨渊二人
“这十七连哭都是三心二意的”墨渊见十七退下,对着阿乐摇头失笑
“还好陷得不深,更难得的是能拿得起放得下,换做是我就做不到”司乐垂下眼眸有些歆羡,苦涩于自己的放不下,心不在焉地拿起糕点咬下一口,入口却尝不出一丝甜味
听出她言外之意,思及阿乐与皆寻之间,墨渊想到阿乐心中放不下皆寻,心生凄凉与苦涩,下一秒眼中异红再现,蛊虫察觉宿主心绪紊乱便开始作祟,将负面的情绪放大,让不甘与嫉妒充斥着心房,让他忍不住想大声质问阿乐为何只看得到皆寻,墨渊定了定神好在及时遏制住了,苦笑他对阿乐的执念之深竟动摇了道心
“你的手怎么还是这般冷?”墨渊再为阿乐续上一盏茶,轻握她的手还是一阵冰凉,忍不住为她捂热
一双炽热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指间留有长年累月习武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温热了司乐的心,更引出了几分旖旎之感,司乐心头一跳,碰翻了桌上的茶盏,仿若受惊得甩开他的手,慌乱间不敢去看墨渊,取出帕子低头去擦拭那桌上的水,唯恐泄露的情绪,强装镇定道:“无事,约莫是伤势未好全,不必担心”
竟又是这样,先是凡间归来便开始避嫌,后闭关八千余年竟慢慢开始疏远,究竟是为何?墨渊委实想不通,莫不是她察觉到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