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菲儿又道,“这皂儿最重要莫过于这方子,如今盯着方子打这主意的人也不少。”说完史菲儿有意无意瞅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被这一眼吓的一个激灵,连埋怨的心思都立刻收了去。史菲儿一笑继续:“我那三份外加给侄孙女添妆一份,按月结了送于我的私库中。留给府中孙子孙女的五份由公中暂管,年底一结记清。这还剩一份,如今我年事已高,也想轻松一二,这方子要有个传承,两位儿媳都不错,我也一时犯了难。怕随意给了哪家,都引来矛盾,若都给了,却又容易泄漏。想来想去得了一方。我给你们各一间铺子打理,年底算账,那个料理得当,便给谁这皂儿的方子去,如此也算公平。那余下这一份中,这掌管方子的占其中之八,另一个就拿些零用占余下之二吧。”
王夫人听竟然贾母还有传方子的心,喜上眉梢。虽有上次之事,但毕竟贾母也未深究,想来贾母虽是气愤,还是心痛自己。再听这传方之人选择是看店铺管理,心中更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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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倒V)
且说史菲儿将大房二房召集到一处,讨论还清了亏空后, 皂儿分利一事。在场四人倒是各自都有心思。史菲儿自然是想将这营生继续下去, 但又不想将赚来红利都白白归了贾府, 又恐时间久了生出事端,方才想出这个法子来。
史菲儿见众人不语, 便问道:“可是觉得有不公之处,若是觉得有不妥之处直说便是。今日就是与你们讨论,若你们都不开口, 我就当你们没有异议, 俱是同意了。若今日同意了, 那日后可不得反悔,在人后说些我这老婆子偏心之类的话来。我不知便罢, 若是让我知晓, 定不饶了去。”
“母亲分配公允, ”贾赦应道, “此事儿子绝无异议。儿子当面谢母亲还不急,背后哪敢有半点埋怨?若有此心, 天地不容。”
史菲儿瞧着贾赦一本正经赌咒, 更觉得有些好笑, 怕自己一时憋不住笑场, 便转头看向贾政。贾政也是点头应允, 没有二话,虽说这红利没有自己的份,但如此配, 确实公允。
史菲儿见众人无异议,忽然一拍掌,一脸哀怨道:“你们还说我不糊涂,可见都是安慰我老太太的虚话。我转念才想起来这二太太如今月份大了,而贾琏年幼,大太太每日被缠的脱不开身去。我若这时让她们监管铺子,为此事劳累,也是不该。”
王夫人方才还想着如何能赢了大太太挣到这方子呢,忽听贾母如此一说,怕贾母反悔,连忙出声应道:“老太太事事为媳妇儿操心,媳妇儿心内甚是感激。可是平日里又无需帮老太太分忧,难得今日有事能为老太太分点心忧,媳妇自是高兴得不行,老太太就当心疼我们了,嫂子你觉得我说得可对?”王夫人说完瞧向一旁的张夫人。
大太太听见王夫人如此问自己也点头道:“若是弟妹觉得无碍的,我自然也愿与弟妹一同为老太太分忧。”
史菲儿见两人如此,笑着道:“此事倒也不急,我素来知道你们性子的,虽说都是温柔娴静,但骨子里却都要强的很。如今二太太月份大了,万一太操劳伤了肚中子嗣,我罪过就大了。此事也不急,今日先跟说与你们知晓,等你们得了空,能放开手脚了,那时少不得让你们操心呢。况且今年也只余不足半年,筹备新铺也要时日,所以也急不得。”
此番贾母用子嗣之事压下来,王夫人也不能再坚持。心里对这肚子里的孩子难免有了几分埋怨。这一胎来的若早些,说不定此时自己还住在荣禧堂呢,如今又因其连竞争方子也要推后时日。难得贾母漏了口风,可这一推不知道又要推到何时去了。
况且前几日太医来诊脉时,自己细细问了脉象,太医说的含混,只称这一胎不似小子,而自己也觉得此胎和之前怀珠儿颇为不同。心里觉得八成是个丫头,亦是有些不悦。也就是身边的大丫鬟金珠见其不悦安慰说如今老太太孙子已有三位,却无孙女,若这胎是孙女倒也是占了先去,这长孙长孙女均出于二房也是件美事。这样好生劝解了一番,王夫人才好了些。
史菲儿见王夫人面色沉了不少,心里却有些高兴,缓缓道:“如今我是巴不得早日能脱了手去,早早享享清福不是更自在。等转了年,二太太出月子,正是开春利市,那时重拾此事,我看就不错。此事脱了手,我也乐得轻松,便不用再操心有人钻营那方子去了。”史菲儿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若有所指地又瞧了一眼王夫人。
虽然待薛家送了银子来,贾母收了银子便再没提及此事,王夫人提心吊胆度了些时日,见贾母对自己一如平常,觉得此事贾母只是对薛家有气,并不知自己也参与其中,之后渐渐放下心来。今日虽提了提,起初王夫人还是很有几分担心,但见后面贾母将话风转了,王夫人见贾母处置公允,倒是觉得是无意之举,但此时再提一次,王夫人觉得贾母绝不是无意了。
思来想去,王夫人琢磨这是贾母对自己的告诫。若论诗词歌赋,自己和张夫人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若论是打理商铺,自己应该比张夫人强了不少去,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一门皇商亲戚呢。而张家读书人多,读书人本就自视甚高,对商贾贩卖一事不以为然,哪能给大太太添了助力?这样的营生自然由自己接管最为合适。但因先前之事,贾母不放心自己也是自然。
越是如此想着,王夫人越是笃定这贾母此事就是属意自己。自己寻思着贾母只是怕直接给了,大房不悦,才提出比试一事。后又考虑到自己有孕又特将比试日期推迟,如此分明是向着自己呢。二来也是怕这方子给了自己,自己和薛家亲近,会遗漏出去。
王夫人这样想着更觉得贾母心思缜密,只是觉得此番也是老太太太多虑了。之前自己动了心思主要是因为眼瞅这利厚自己却不能分一杯羹,心痒至极,况且老太太又护得紧,加之换房种种,觉得自家在老太太面前失了宠,怕老太太将好东西都给了大房才动了心思。若是早知贾母如此安排,自己哪里还用动那些心思去,更不会为薛家去琢磨那方子去。如今这皂儿生意获利丰厚,日后获利大半分又给了孙辈,此事想要长久,那方子必得保密。
一旁的张夫人瞧见贾母将惦记方子的事说了两次,不免心生疑窦,这屋里就两家,自家没做过,那必是二房有过这念头,老太太此番特意点明此事,也是告诫二房莫要再有此举动。想来为何这皂儿的红利丰厚,老太太却分毫没有分给儿子只留给孙辈,莫不是借此表示不悦?只是单罚一家就太丢面子了,所以一并对待?张夫人胡乱想着。
史菲儿看出两位太太脸色变化,觉得倒是不错,今日东西分了,但贾府这两个便宜儿子钱没拿着,给方子也是只画了个饼,说好将来谁干得好谁来,也别讲老太太偏心。况且干不干的好自己说了算。标准分寸由自己拿捏,也不是你背后有靠山就行的。那时就算是王夫人胜出了,史菲儿倒不担心她会漏了方子出去。先前她是眼馋没份,如今是给自家儿子赚钱只会比自己捂得更严实定不会去做为他人做嫁衣裳。这就是典型的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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